沙发上,男人没、有、走!还在喝!
一打酒,已经被他喝掉一大半!
汀晚拧眉走过去,也不知哪儿来的冲动,伸手拿掉他即将送进嘴里的一大杯酒,重重放在桌上。
“你不要命了?!”
“我这里没有急救药,要是再吐血,我可救不了!”
靳寒年抬起越发迷醉的眸凝视着她,片刻,才发出暗哑声线:“你很担心我?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离开?”
“我不是与你承诺过,让你等……”
“够了!”
汀晚不想再听这些废话!
因为,再听下去,她会沦陷在他温柔的双眸里,沦陷在他深情的情话里。
可是,等他清醒,一切又会不一样了!
他会冷情的告诉他,他喝醉时说的一切,都不可当真。
她敛起苦涩,脸色漠然盯着他:“我只是怕你在我这里喝死了,要我承担责任!我好不容易才出狱,不想因为你再度入狱!”
“所以……”
她看着他,语气哀求,却又十分冷漠:“快走吧!你要喝酒多的是女人陪你喝,我这里不欢迎你!”
靳寒年却再度扮起无赖,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反而继续倒酒。
倒了满满一杯,还举起来朝她碰了碰:“可我就想与你喝。”
汀晚:“……”
她抿了抿唇,只能威胁:“你再不走,我就请保安上来赶人了!”
“哦?”他慢条斯理喝着酒,抬起迷.离双眸看着他:“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我看谁敢赶!”
汀晚一僵,对哦,差点忘记这个了!
两人有这层关系不说,对方看到他是靳氏集团总裁,也不会因为她去得罪这个大人物的!
汀晚2无奈极了,最后,她颓败的问:“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离开?”
“与我回去。”他说。
明明是醉得要死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又是那么认真严肃。
汀晚想都不想摇头:“不要!我绝对不会回去!”
“ok。”他也强行要求,只道:“那我就在这里住下来。”
汀晚再一次被气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为什么,他可以那么霸道?!
他凭什么还要如此限制、囚禁她?
硬的不吃,她只能来软的。
“拜托你,回去吧!”
“我没有要与你离婚,要是奶奶问起来,你就说我出去工作就行了,只要你需要,我永远都可以回去充当你的妻子。”
“你不是都与江雪忆在一起了吗?为什么还不肯放我走?”
“留我下来是为了奶奶的身体,我下午已经与奶奶解释清楚,我出来工作,她也同意了!”
“这件事,不会刺激到她!”
“所以,你快回去吧!”
“不回!”靳寒年看着她,语气依旧坚定。
汀晚心累了,看他决心赖着不走,她甚至想立马离开,换个房间,或者换个酒店!
他喜欢在这里多久就多久!喜欢在这里喝死就喝死!都与她没任何关系!
想到这,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随手从包里掏出衣服,进浴室去换。
靳寒年迷醉双眸盯着她倩丽背影,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衣服上。
意识到她要做什么,他的心蓦地紧了紧。
她就这么想离开他么?
可他前天不是与她解释,对外的一切都是假的,哪怕说了一些无情的话,也不要当真。
今天早上那些狠话,是靳玦威胁他必须要那样说!
如果继续解释,她会再度遭遇绑架,他已然不敢去赌,也不敢再去与她解释任何事!
但他以为,她内心是理解,是明白的。
却没想到,这个傻女人,还是当真了!
靳寒年喝下大杯酒,刚放下杯,汀晚已然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了。
他盯着她头也不回的冷情模样,眸色深了深,终究还是出声:“你忘记了一件事!”
汀晚脚步一顿,没回头,只淡漠问:“什么事?”
靳寒年看着她,薄唇一字一句吐出:“你还欠我五百万。”
“想要与我撇清关系,先把这笔钱还清。”
汀晚狠狠错愕,五百万?!
他说的是,小白的事?
该死!
他又拿这件事威胁她!
可她真的搞不懂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
不是口口声声说只为了奶奶才不与她离婚?不是口口声声说他爱的永远只有江雪忆?
现在她都与奶奶沟通好了,而且只要他需要,她就可以回去充当他的妻子,只要等到何时的时机再离婚就行!
这明明是对两人最好的选择,为什么他还要步步逼近?
汀晚无力不已,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说服他。
咬了咬唇,她看着他问:“是不是只要还你五百万,你就不会再来打扰我了?”
冷漠的话,带着几分坚定。
仿若只要他点头,她就会做出什么重大的决定。
死都会把这笔钱还给他。
而她这幅模样,着实让靳寒年惊了下。
忍不住在想,她去哪里弄这五百万?
是打算喊陆砚舟帮忙?那个男人,却是会答应!
可他,又怎么能让她走?
靳寒年瞳仁淡漠了几分,抬眸看过去,正欲说什么,却只见她已经打了电话出去:
“徐叔叔,抱歉,这么晚打扰到你了。”
“是这样的,我在公司不是有股份吗?我现在想把股份卖了换现,你看看你买不买?”
靳寒年瞳孔一震,她居然是要售卖公司的股份?!
那是她多么艰难才买到的,卖掉股份,意味着她再度将他父亲的公司推出去!
哪怕失去她父亲的公司,她都要离开他!
该死的!
靳寒年淡漠放下酒,猛地从沙发上起来,不等电话那头再说什么,他抢走手机,直接将电话挂掉。
汀晚红着眼怒视着他:“你在干什么?不是要五百万吗?我现在就还给你!”
靳寒年盯着她问:“一定要离开我?”
“是!”她想也不想的回。
简单一个字,却像锋利刀刃狠狠刺穿他的心脏。
他的脸色低沉,说道:“算了。”
“我走。”
最后两个字,显得那么孤寂,落寞。
不等汀晚反应过来,他将手机放在一旁,特意还叮嘱了句:“不要把股份卖了。”
推开门,就这样离开。
直到门关上,汀晚无力靠在墙上,紧绷的弦断裂,她不争气的哭了出来。
悲痛,伤心,难过,歇斯底里。
将一切的情绪,都狠狠发泄。
却不知,门外——
男人高大的身影靠在门边的墙上,静默听着她的哭声,手指紧握成拳,深沉眼眸饱含心疼……
许久后,他似做了什么决定,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