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玦冷沉眸底掠过一丝胜意,胸有成竹一字一句道:
“我要你帮我做事。”
汀晚一怔,还未出口,靳玦又道:
“讨好靳寒年,让他信任你,然后暗中替我调查他私下公司的机密,我需要什么会联系你,到时你把拿到的线索告知我就行。”
他的语气依旧是高高在上的。
他笃定这个毒妇为了保住靳家少奶奶的位置,肯定会答应。
毕竟,她私下做的事,可比这件事肮脏多了!
然而——
汀晚却想也不想的摇头:“不行,不可以。”
她目光坚定看着靳玦:“我不可以背叛他。”
靳玦冷眸一眯,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什么?”
汀晚说:“不管这件事你相不相信,都不是你所说的那样,我没有证据解释,所以才沉默不语,但那不代表事实就是如此。”
“你要我背叛自己的老公,抱歉,做不到。”
靳玦震惊却又愤怒看着她:“你难道就不怕我立马将这件事告诉靳家所有人?”
“现在你替我做事,还能保住你的身份,日后要是寒年调查这件事,我也会暗中让人作假,让所有人一辈子都不知道真相。”
“你得到的是一辈子当靳家少奶奶,得到所有人祝福,与寒年永远幸福在一起。”
“可如果你不答应,你想想最爱靳栗的老夫人得知这件事会怎么样?寒年又会怎么样?”
“到时候,你不止要被净身出户,还要被送进监狱!”
“你可以不管你自己,难道你不管你的女儿了吗?你要她永远有一个死囚犯的母亲跟着自己一辈子?”
汀晚的心很是复杂。
这些情况,她都想过的,但,这些对她而言无所谓,她相信,哪怕她真因为这件事被靳家报复,再度送进监狱,陆砚舟肯定也会照顾好易柠。
可她万万不能,去背叛自己的老公,一个对她那么好的男人。
日后,要是被他知道她背叛了他,那样的后果,必然比现在还惨重。
现在这件事,尚且还有机会可以替自己洗脱清白,如果真被曝光,只需要他与陆砚舟一同去解释就行。
不管他们相不相信,她是真的没做过,最后要怎么惩罚她,她也认了。
可要真替靳玦做事,背叛了靳寒年,那一辈子都没机会解释,已经定下死罪了!
“不要。”汀晚再一次坚定说道:“靳伯伯,我不会背叛寒年。”
靳玦一口气突然闷在胸腔,怎么也散不去。
该死!
怎么会这样?
这贱人到底想要什么?听他的指使,想要的一切不是都到手了吗?为什么拒绝?
她就那么爱寒年吗?
爱到哪怕一无所有,面临被报复,也不忍背叛他?
靳玦不甘心,这明明是他最好的把柄,他还花费那么多钱在这件事上投资。
他看着汀晚,语气阴森森,威胁意味十足:
“这些你可以克服,但,你忘记你父亲的下场了?”
“寒年当年为了出气,杀了你的父亲,现在同样可以为了出气,杀了你的女儿。”
汀晚瞳孔震动,瞪大了惊恐双眸看着他:“你说什么?”
靳玦再一次像说漏嘴,惊呼的捂住自己的唇,慌张解释:“我什么都没说,你什么都没听到。”
“我只是说,到时候寒年真要知道你背叛了他,还为了另一个男人将她最宠爱的妹妹撞成植物人,现在你还把他骗得那么惨,他肯定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你的女儿,同样,不会放过那个奸夫!”
汀晚脑子却已然浑噩起来。
满脑子都是靳玦刚刚的那句话。
为什么他又这样说了?是真的不小心说漏嘴,还是算计得那么好,连自己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表情,都早已排练好了?!
只为了让她误会?
不!
靳寒年永远不会那么残忍!她信他!
纵使……纵使……他当年真的在怒气之下,杀了过去替她求情的父亲,他的性格,也从来都不会刻意隐瞒。
更不会软弱到让自己的父亲不允许说出去一个字!
他从来都是敢作敢当,永远不会隐瞒,更不会隐瞒她!
所以,靳玦是骗她的,嗯,一定是骗她的!
汀晚敛起眼底复杂情绪,抬起清冷的眸看着靳玦:
“哪怕最后他谁都不会放过,我也没办法了。”
“我的命该如此。”
汀晚刻意说得那么决绝。
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了,她的心现在好乱。
靳玦知道五年前的事并且误会了,这件事让她思绪沉重。
父亲踪迹的事,更是让她辗转难眠。
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再与他表面玩心机,太过累人。
靳玦气得脸色已然如天上的乌云那般冷沉,黑压压一片。
从未想过,这个贱人竟然那么犟!
以为几分钟就搞定,她肯定会答应,或许还会感恩戴德跪下来谢谢他给她机会。
可她竟然拒绝……
甚至不怕这件事曝光!
玛德,到嘴的鸭.子飞了!
靳玦冷冷看着汀晚:“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愿意替我做事?我可以认真告诉你,一旦你答应,这件事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你可以一辈子与寒年相安无恙,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汀晚依旧没一丝改变,坚定的吐出三个字:“不愿意。”
“好好好。”靳玦呼吸急促,颤抖着手指着他:“汀晚!你这个毒妇!贱人!你不要后悔!”
汀晚微微笑了笑:“不会。”
靳玦:“……”
摔门离开。
门关上的那一刻,汀晚顷刻间像泄了气的气球,颓败跌坐在沙发上,脸色发白,全身冷得发颤。
她其实也害怕会后悔……
她已经无力去想,等靳寒年知道这件事,她面临的即将是什么?
只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背叛那个爱他如命的男人。
*
靳氏总裁办。
靳寒年正阅览着文件,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抬起冷眸瞥了一眼,是黑客。
骨骼分明的手指拿起,轻轻一划,发出低沉嗓音:“调查到了?”
“是的,靳总。”电话里传来恭敬、严肃的男音:“线索我已经发到你的邮箱里。”
“辛苦了。”
靳寒年挂掉电话,手指覆在鼠标上,轻轻点开。
可在看到第一页之际,深谙的瞳孔狠狠颤了颤。
拔掉靳栗氧气管的人,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