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江雪忆抬手,一记狠戾耳光狠狠扇向她的脸。
汀晚的脸瞬间火辣辣的发麻,耳朵嗡嗡响,痛到灵魂有几秒的抽离。
她抿了抿唇,浮着五指印的脸依旧挂着笑意,视线定在靳寒年身上,就那么平静的看着他。
“满意了吗?”她问。
不知是问江雪忆,还是问靳寒年。
江雪忆冷笑:“当然还没满意,你把我的嘴唇打出血,单单一个巴掌,我怎么能消气?”
汀晚收回目光看着她:“继续。”
江雪忆目光狠戾,手臂再度抬起,她非要将这个贱人的脸狠狠打烂。
可下一秒——
手在半空中,手腕突然被一只手臂紧紧扼住。
她顺着看过去,只见靳寒年抓着她的手,俊脸冷沉:“够了!”
江雪忆不可置信,撇着红肿的嘴唇:“寒年,你看不到我被她打成什么样了吗?怎么能够!”
她挣扎着要抽回手,可靳寒年直接将她丢在沙发上: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话落,似意识到他有些失态,又道:“要是她告诉奶奶,最后受苦的还不是你?”
汀晚生硬的扯了扯唇角。
就在刚刚,她还错愕他为什么会替她阻拦,还当面训斥江雪忆。
结果是,他不过是担心她告诉奶奶,不想那个女人受到更严重的伤害而已。
而江雪忆也这才反应过来,虽然她先被那个贱人打,但那个老东西不分青红皂白,万一又将她丢去哪里,几个月或者半年不能回来,她不是白白给机会让汀晚与寒年相处?
她深吸一口气,扯起像香肠嘴的唇委屈道:“寒年,抱歉,我刚刚真的太生气了,现在才想到这件事。”
“我受委屈、受苦倒无所谓,我担心最后她和奶奶打小报告,奶奶会训斥你。”
“我不想看到你与奶奶置气。”
“委屈你了。”
靳寒年拿过纸巾给她擦拭唇角的血渍,随即才抬眸看向汀晚,看着她红肿充血的脸,目光深沉。
面上,依旧保持着冷漠:“还不滚。”
汀晚咬了咬唇,连一个视线都没给他,转身就上楼。
身后,传来靳寒年柔情的声音:“忍一下,我给你上药。”
她眼底拂过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落寞,加快脚步回到房间。
一关上门,紧绷的弦断裂,捂着刺痛的脸,泪水不受控制掉落下来。
好难受……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难受,心痛得快要无法呼吸。
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才会遭遇这样的羞辱……
是因为她抢走江雪忆的位置,让她心情不爽,所以,靳寒年特意替她出气么?
真够深情的。
要不是刚刚闹得太大,或许她的自尊,一个晚上都要被那个毒妇狠狠踩在脚下。
而他一晚上都在冷眼旁观。
呵。
冷眼旁观!
他本不就该如此?难道她还奢望,他会出面阻拦,将她护在身后?
这简直比摘星还遥不可及。
汀晚捂着痛得火辣辣的脸,还挂着泪的眼眸,多了一份坚毅。
她必须要拿到冠军,狠狠碾压那个毒妇,将她踩到脚底下,将她给的羞辱,十倍还回去!
拿到奖金后,更要调查当年的线索,还自己清白是,撕开她的伪装!
汀晚立即拿起一旁的草稿本,按照上面的动作,一个个练出来……
*
深夜。
书房里,靳寒年靠在真皮沙发椅上,骨骼分明的手指夹着烟。
他的脑海,不断盘旋着那响亮的巴掌声,浮现出她红肿的脸,还有那一双,饱含委屈、倔强看着他的双眸……
该死。
真的太该死了。
明明恨她背着他出去找别的男人,三心二意,见异思迁,满眼都是钱,满心都是城府。
他只不过是喊江雪忆过来给她点教训。
以为看到她被羞辱,他心里的怒气会消散一点。
可是,想起她那副模样,他却感觉,他输得彻底。
他的怒气不仅没有消,反而胸腔沉着一股散不去的情绪。
道不清,说不明,压得他连呼吸都凝重起来。
静坐许久之后,靳寒年拿起手机,打了电话出去:
“送一支消肿药膏过来,立刻。”
挂掉电话后,他沉思片刻,突然开始懊恼。
他为什么要拿药膏给那个女人?
江雪忆嘴唇都被打肿,他问都没问把她送回家,可她仅仅只是脸颊红肿。
他送药膏,显得很莫名其妙。
靳寒年再度打电话出去:“不用了。”
电话那头刚出门开动车的男人:“……”
“老大,你在玩我?”
靳寒年淡漠出声:“怎么?你拿年薪,可你一年上几天班?不该24小时待命?”
“好吧,那我掉头回去睡觉。”
那人调转车头,可下一秒——
“等等!”
靳寒年的声音再度传来:“还是送过来吧。”
如果不给那个女人消肿,指不定明天她会去与奶奶说。
刚刚莫名其妙的冲动,是因为这个。
担心奶奶知道这事,会找江雪忆麻烦。
*
凌晨四点多,还在沉睡中的小白突然被拍醒。
睁开惺忪睡眼,看到面前突然放大的俊脸,他猛地吓一跳:
“你,你是人是鬼?”
靳寒年:“……”
理解他被吵醒意识模糊的状态,并未解释,只拿出一支药膏递过去:
“把药膏给那个女人,就说你买的。”
听到真实的声音,小白终于回过神。
“那个女人?”
“小晚阿姨吗?”
“对。”
小白拧起眉头:“她怎么了?为什么需要药膏?”
“别问那么多!只说是你买来的就行,记住了?”
小白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看向时间,又皱起眉:“现在这个时间,她肯定睡了,明天早上吧。”
“她还没睡。”
刚刚从书房出来,那间房依旧亮着灯。
“而且,”靳寒年又道:“她的脸受伤了,你不担心?”
受伤!
小白像是特种兵,一秒钟就从床上起来,连外套都没穿,只穿着睡衣,大步朝汀晚房间走去。
靳寒年还坐在床边,看着他那像是兔子一样的速度,眸色沉了沉。
江雪忆曾受重伤,都不见他如此着急,却如此在意一个只认识一个多月的女人?
不可思议。
咚咚——
汀晚还在房间练舞,房门突然被敲响。
她错愕的看了下时间,凌晨四点多,谁会找她?
带着疑惑,走出去开门。
竟是小白。
他穿着单薄的黑色睡衣,神色还有点懵懵的,明显刚睡醒。
汀晚忙将他拉进来,拿起被子给他披上:“小白,你做噩梦了吗?”
否则,怎么会在这个点过来找她?连衣服都还没穿。
小白摇摇头:“没有,我是拿这个给你的。”
他伸出小手,递过一支药膏。
“嗯?”汀晚惊讶:“药膏?你怎么会给我这个?”
小白突然陷入沉默。
臭爹地,只告诉他小晚阿姨脸受伤,又没告诉他怎么受伤的。
他什么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小白想了又想,都想不出该怎么说。
而汀晚正看着他,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谁都没出声。
尴尬。
情急之下,小白心想,要不直接把爹地供出来?
反正,他或者爹地送的又如何?
对小晚阿姨有什么影响吗?
只要能把药膏给她用就行啦~
小白俨然把亲爹地的郑重的叮嘱抛到脑后,只想着打破这尴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