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人,竟是江雪忆!
她双眸看向房间里——
而床边的汀晚,早在门被敲响之际,猛地推开靳寒年,狠狠擦了擦唇边。
江雪忆已经进来:“寒年,我听医生说你醒……”
话没说完,看到汀晚,她目光一冷:“贱人,你怎么会在这!”
靳寒年本还柔情的目光一瞬间覆上肃杀的气息,看向江雪忆,唇瓣微微张了张——
啪!
汀晚突然扇了他一巴掌:“狗男人!”
“你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我刺你一刀怎么了!”
“我只恨没能杀了你,居然让你醒了过来!”
“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
不等在场的人反应过来,她转身就离开。
靳寒年看着她的背影,抚了抚被打得火辣辣的脸。
这女人,胆子真是越发肥了,扇他扇得那么狠!
可为何,他不但没生气,心里反而还有点温暖。
还有,这小女人的演技,可以!
靳寒年唇角止不住扯起若隐若现的微笑。
小白十分理解小晚阿姨突然做出那么‘荒唐’的举动,她是知道爹地还要继续演戏的!
那他这个小演员,当然也要配合呀!
他与江雪忆说:“既然你来了,那我要回去补觉,我好困。”
江雪忆巴不得这个小野种离开,脸上做出一副母慈模样:“辛苦你了宝贝,快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行,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爹地的。”
小白点点头,转身就离开病房。
门一关上,江雪忆提着早餐靠近靳寒年,却发现他的唇角竟带着淡笑。
他在笑什么?怎么那么温柔?
难不成,是对汀晚?!
不!怎么可能!
那个贱人刚刚才打了他骂了他,他怎么还会笑得那么宠溺,莫不是疯了!
肯定是因为看到她过来,他才那么柔情的。
毕竟现在他心里最爱的女人,可是她啊!
她的心狠狠悸动了下,坐到床边,体贴给他打开早餐。
“寒年,我早上回去亲自给你熬了粥,你尝尝味道。”
靳寒年敛起眼底情绪,温和道:“五年来你都没下过厨,怎么会突然做早餐给我?”
江雪忆:“一直都是你做给我吃,现在你受伤,我当然也要对你好啊。”
男人轻嗯一声,直到她拿着粥递到跟前,他却突然呕吐起来。
然后,急速扒开手中的针管就冲进洗手间。
门关上,江雪忆才反应过来,忙放下早餐,走过去敲了敲门:“寒年,你为什么会吐?”
洗手间里放着水,传来他‘难受’的声音:“胃有点不舒服。”
江雪忆担忧不已:“那我喊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不用!”靳寒年果断拒绝:“你先回去,不用管我。”
江雪忆微微错愕。
他这个样子,怎么不能让她留下来陪他?
在他心灵最脆弱的时候,她应该陪在他的身边,才能更深的走进他的心,让他更爱她。
“寒年……”江雪忆不甘心:“我很担心你,就让我留下来吧。”
“不用。”靳寒年继续拒绝:“我现在很狼狈,这里也有医生,你帮不上什么忙。”
“你要是没事做的话,去公司替我处理一些共事。”
处理公事?
江雪忆浑噩中惊喜不已。
这是间接把总裁夫人的位置给她了?
毕竟那些公事,连副董事长都无权干涉,可他竟愿意交给她去处理?
她怎么可能放过这次机会!
“好,那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公司的事交给我。”
靳寒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寒年。”江雪忆柔情的笑了笑:“为你做任何事,我都愿意。那我先走了,你要是还不舒服,一定喊医生过来。”
洗手间里,靳寒年听着外面关上门的动静,这才走出去。
哪怕穿着病号服,周身散发出冷寒、贵气的气息,强大逼仄。
他躺在床上,按铃喊了医生过来重新给他打点滴,随即打电话给许博仲:
“等下江雪忆会过去,随便拿几分无关紧要的文件、合同给她看就行。”
“签了字,就作废重拟,任何东西,别给她碰。”
许博仲疑惑,但也恭敬应下:“收到。”
挂掉电话后,靳寒年输入汀晚号码,拨了出去——
这边。
汀晚离开病房,站在电梯门前等。
垂眸瞥了一眼火辣辣的手,她刚刚扇靳寒年会不会太狠了?
也不知那男人有没有生气。
管他的,就当是他欺骗她的惩罚,况且他现在还要继续与江雪忆演戏,让她心里不爽!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汀晚回过神,正欲走进去,身后传来小白的声音:
“小晚阿姨,等等!”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小白小小的身影朝她奔跑而来。
汀晚凝视着他的模样,脑海突然浮现出易柠朝她奔跑过来的画面。
要不是一个长发一个短发,她几乎以为,那就是同一个人。
或许是心理作用,或许也是孩子越长大越相似,现在她看两人,简直是一模一样,龙凤胎一样。
“小晚阿姨。”小白奔跑到她面前,但又想到她怀孕,不敢抱住,只能扬着酷酷的小脸说:“我与你一起下去。”
汀晚抚了抚他的脸,回想他自小的经历,包括与易柠那么多的相似之处,蹲下身,忍不住说道:
“小白,有件事我想与你一起去做。”
小白睁着黝黑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她:“什么事呀?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与你一起去。”
汀晚:“亲子鉴定。”
小白猛地瞪大了眼睛:“什么?”
汀晚忙解释:“宝贝,我知道我这很唐突,但我觉得你与易柠真的太像了,你们自小自闭,早产,对花生过敏,而且样子也很像。”
“我很怀疑,你就是我的儿子。”
小白狠狠震惊,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与易柠妹妹像,但从未往这边方向去想。
他错愕问道:“小晚阿姨,要是我是你的孩子,那我怎么会成为江雪忆的孩子?”
汀晚心里也对这个问题乱成一团线:“这个我只猜测,当初可能是我在牢房生下两个,狱长或许见钱眼开就把你给卖了出去,或许你恰好被江雪忆给买走了。”
小白血液几乎凝固了,竟然还有这么狗血的事。
可是……
小白又疑惑道:“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与爹地的亲子鉴定是一样的?当初爹地怀疑过,也与我去做过。”
“什么?”汀晚心里猛地泛起波澜:“你与你爹地是亲生父子?”
小白重重点头:“是的。”
汀晚突然迫切的在想,那一晚的男人,会不会就是靳寒年?
毕竟易柠与靳寒年,其实也很相似。
现在如果小白就是她的孩子,那么真的很有可能,五年前的那场谋杀案,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但,当着小白的面,她不敢笃定那么多。
况且易柠与陆先生的亲子鉴定也是真的。
同一胎的孩子,总不能两个DNA。
汀晚说:“现在我们先去做个亲子鉴定,如果你真是我儿子,我会与你爹地一起去调查当年的事。”
“或许当初江雪忆或许为了留住你父亲,假装你是他儿子,让医院故意作假。”
这样的手段,那个毒妇早已信手拈来。
小白点头:“好的,小晚阿姨,我们一起去做亲子鉴定。”
两人各自拔了几缕头发给医生后,得到回复:
“一个星期后可以过来拿检查报告。”
汀晚道了谢,带着小白离开,手机却突然响起。
拿起一看,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