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晚一怔,看着床上睁开眼睛的男人,水盈盈的眸染上泪水。
抬手一巴掌就要扇过去,却在脸颊前,又猛地停下,改为抚摸着他的脸:“靳寒年,你混蛋!”
那么大的事,连一个眼神的回应都没给她!
要是陆先生没有告诉她,她或许以后都不会原谅他,带着孩子离开了!
他难道就没想过这种后果吗?
靳寒年缓缓伸出打着点滴的手,覆在她抚在自己脸的手背,哪儿管她是想打自己还是继续骂,只低沉问:
“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叫带着你肚子里的孩子,喊别人做爹?”
汀晚:“……”
她刚与他说了那么多,他就只记得这一句?
汀晚时刻谨记陆砚舟的话,生怕这里会被监听,要是承认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或许连孩子都保不住!
她只能说道:“我,我那都是胡说的,就是为了刺激你。”
“既然你现在醒来没事了,我……”她抽回他手掌中的手,发红的双眸带着丝丝不舍:“我就回去了。”
可才刚转身,男人却强势握住她的手腕:“不许走!”
汀晚心一紧,这狗男人,难道忘记了他现在是要继续演戏的?
她不打算追问他,也不会求着他要解释,只要心里清楚,他从来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就好了。
汀晚回头,眼神平静:“凭什么不许走?现在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有什么资格拦住我?”
“想要女人照顾你,喊你心爱的小忆吧!”
汀晚的话是那么狠情,但是被他握着的手,却没有一丝抽离。
靳寒年听着她怒气冲冲的话,不但没生气,唇角反而还勾起淡淡浅笑。
这女人,在吃醋?
心爱的小忆?
他心爱的女人是谁,她不是比任何人清楚?
“我有话要和你说。”靳寒年看着她道。
汀晚没好气,装作很淡漠的样子:“什么话?我只有五分钟,长话短说!”
“要不是你因为我才受伤,我才不会出现在这里。”
这样说,要是靳玦听到了,大概也不会有怀疑,以为她还是生气靳寒年做过的那些冷血无情的事。
靳寒年拉着她坐在床边,大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皙白柔车欠的手,深邃目光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眼,才沙哑出声:
“我,做了一场梦。”
“梦里,你爱我,我也爱你。”
“爱的路上困难重重,历经坎坷,却更加确定,对付那个就是自己想要的人!”
“你出狱那时……”
靳寒年一件件说着这大半年时光,他与她经历的各种事。
她的爱而不得,从未放弃,他爱她,却无法面对靳栗的事,想推开,却让压抑的情感越发膨胀。
两颗心,渐渐走进。
直到最后,不知因为什么事,他突然冷血的推开了她。
眼睁睁看着她伤心掉泪,他很难受,却不知为何,没有去拥抱,安慰……
而那一切,虽然是梦,但他只觉好真实,好像每一幕他都与她亲身经历过。
每次不顾危险救她时的伤,每次恩爱缠.绵时的愉悦、契合。
还有她带着他,在雨中跳舞的画面……
汀晚脑子凌乱听着他说的话,疑惑问:“这是你做的梦?”
可他所说的一字字一句句,都是他们亲身经历过的。
是因为,这里被监听了,所以他才故意这样说的?
结果——
下一秒,靳寒年就握住她的手,眸色温柔看着她:
“告诉我,我刚刚说的那些,是不是梦?”
“还是,那都是回忆?”
汀晚拧起眉,惊诧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看上去,好像不是故意演戏才这样说,而是,真的想要探索真相。
他……他……怎么会?
汀晚澄澈双眸看着他,没出声,只是用唇语无声的问了句:“这里有没有监听?”
靳寒年蓦地笑了,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没有!想什么呢!”
没有监听?早不说!难怪他会那么光明正大喊她老婆,还以为他发疯!
汀晚便道:“你刚刚说的每一幕,都是这大半年时间里,我们亲身经历过的,任何一幕都是。”
然后疑惑问:“你怎么连自己经历过的都忘记了?”
靳寒年怜惜抚着她的脸:“抱歉,我忘记了与你的所有记忆。”
汀晚狠狠一怔:“忘记了?”
靳寒年:“半个月前,你带着小白与易柠过来酒店找我,是江雪忆开的门。”
“那时候的我见到你,以为你刚出狱。”
“但哪怕没有了我们相爱过的记忆,我心里还是想你,念你。”
“后来喊杨楚尘过来给我检查,才得知我喝了忘情水。”
忘情水?
汀晚不敢置信,她之前对这个毒有过耳闻,喝下的人,会忘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而他,忘记了她!
证明在他心里,她就是他最爱的女人!
所以,他真的从来没有背叛他们的感情,从来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
汀晚动.情的抱住他:“对不起,老公。”
“一直以来都是我误会了你。”
既然没监听,她就与他解释清楚:“你是有苦衷的,我从来都没有相信你,是我对我们的感情不够坚定。”
靳寒年摸了摸她的头:“傻女人,我怎么会怪你,不需要道歉。”
“是我,让我你受了委屈,难受掉泪。”
汀晚摇头:“不委屈。”
他都是为了她的生命,才忍辱负重,她怎么忍心责怪他?
她只心疼他,为了她,为了他们的未来,独自背负那么多。
汀晚忍不住凑近他,悄悄在他耳边说:
“既然你都与我说明白了,那我也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靳寒年顺势搂住她的腰,将她摁在怀里:“什么秘密?”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男人一怔,捏着她的下巴:“好得很!敢骗我?”
汀晚尴尬道:“谁让你当初对我那么绝情,我问了不下十遍,你都说自己没苦衷,我以为你真不爱我,只是为了报复我。”
“我当时发现怀孕了,害怕你逼我打掉,我才刻意隐瞒你的。”
“怀孕周期陆先生把全城的医院都收买了,更改了怀孕期数,实际我们的孩子,才一个多月大。”
“是你的,千真万确。”
靳寒年眼里抚过一丝心疼,眷恋的抱着她:“抱歉,老婆。”
“以后,都不会了。”
计划的事,只差最后一步!
没人再威胁,没有任何阻碍!
汀晚拥着他,感受着失而复得的喜悦:“我相信你。”
靳寒年柔情抚着她的脸,随即,炙热的吻落了下来。
到情深,他从唇齿间发出暗哑的嗓音:
“等我。”
“这一次,不会太久。”
汀晚微微点头。
男人目光灼热捧着她的脸,所有的思念,都倾注在这个深吻里,拥着热吻,难舍难分。
小白:“……”
哎呀,真透明人!
不过,小晚阿姨与爹地终于解除误会了,真好。
然,床边的两人正吻得深情,房门突然被敲响,门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