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汀晚着急说道:“我调查到线索,知道是谁将我从冷库转移到酒店里了。”
靳寒年拧了拧眉:“打那么多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个?”
汀晚一怔:“不然呢?你不是要我一天之内调查出来?”
难道她是因为想他,才打电话的吗?
靳寒年墨镜下的冷眸深了深,只问:
“是谁?”
“江雪忆!”汀晚语气坚定:“是她买通了其中一个黑衣人,将我从冷库里拖出来,带去酒店。”
“也是她在同一时间绑架了徐叔叔,带去我的房间。”
“我有她买通黑衣人的音频,你可以调查,是不是她的真声。”
靳寒年在听到江雪忆三个字后,脚步一顿。
眯起冷眸,听着汀晚一句句传来的话。
竟真的是她?!
昨天他猜到可能是她,却又觉得,她不会再做出这么愚蠢的事,也不敢再做。
可现在,汀晚那么信誓旦旦的告知他,想必是拿到了真正的证据。
靳寒年气息冷寒几分,眼底抚过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失望。
然,对着电话那头,却淡漠道:“我知道了。”
“在忙,什么事回去再说。”
嘟嘟嘟——
不等汀晚再说多一个字,直接挂掉电话。
汀晚看着断了线的通话,僵在原地。
他有听清她说了什么吗?凶手是江雪忆!
可他却仿若一点都不在意!
是不信她吗?
还是相信了,却依旧护着那个女人?
应该,是后者吧。
上一次,哪怕所有人都知道,是江雪忆想要将她置于死地,可他对那个女人没有一分责备!
汀晚看着手机里严谨保存的线索,突然觉得好可笑。
还满心期待的以为,他会像惩罚她那样,惩罚那个女人……
可现实是,哪怕这件事是江雪忆所为,哪怕她害死一个无辜的女人,他同样视若无睹。
靳寒年对江雪忆的偏爱,是刻入骨髓的。
无论她做错什么,都无关紧要。
而靳寒年对她的恨,也是刻入骨髓的。
无论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汀晚忽略心底的揪疼,像是发泄般,狠狠将调查到的线索都删除,不留一丝痕迹。
既然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消息,留着还有什么用?
一切都没必要妄想了……
汀晚茫然若失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周身散发出空洞、孤寂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紧跟着,耳边传来稚气、温柔的声音:
“小晚阿姨,你怎么了?”
汀晚回神,敛起悲伤眼神,扯起一抹笑转头看过去:
“没有呀,欣赏一下风景。”
小白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坚定说道:
“小晚阿姨,我相信你,你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嗯?”汀晚云里雾里:“小白,什么意思?相信我什么?我又做什么事了?”
小白瞬间却确定,妈咪被暴走的事,与小晚阿姨无关。
因为她现在才第一次听说。
他便解释:“妈咪打了电话给爹地,说她在停车场被人暴揍一顿,现在满身是伤,住院了。”
“什么?!”汀晚惊讶:“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小白疑惑看着她:“小晚阿姨,你很担心妈咪?”
汀晚想也不想摇头:“我怎么会担心她?我只是觉得在这个时间发生这样的事,太奇怪了!”
她才刚调查到凶手是她,她就被暴揍?
这分明在上演苦情戏吧。
这样既可以掩盖她做过的事,又可以轻易将罪都推到汀晚身上!
汀晚冷冷笑了笑:“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爱演。”
小白似表示赞同,点点头,随即问:
“小晚阿姨,爹地马上就要回来了,他可能会怀疑是你打了妈咪,你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汀晚一怔:“他马上就要回来了?为了她?”
“对的。”
呵。
他真的很在意那个女人。
才刚到出差地,得知她受伤,立马又回来了。
汀晚自嘲道:“还能怎么办?不是我打的,我就如实说,不是我打的。”
不过……
他目前还是怀疑阶段!
否则早就电话打过来质问,或者直接让保镖带走她惩罚了。
所以,她必须要趁着他过去被江雪忆‘洗脑’之前,好好和他解释,她没有打人。
*
国际机场。
靳寒年从机场出来,一抹倩丽身影突然出现在面前,伴随着清淡樱花香味,她飘逸柔车欠的秀发,不经意拂过他的指尖。
汀晚站在他面前,一张小脸儿显得十分真诚:
“靳寒年,江雪忆受伤的事与我无关。”
靳寒年垂眸盯着近在咫尺的女人,皙白的脸,不施粉黛,却没有一点瑕疵,如婴儿肌肤。
她的双眸看上去很清纯无邪,一张脸,又显得妩媚、性感。
纯谷欠系,让人莫名想征服。
见靳寒年沉默,汀晚以为他不相信自己,再度解释:
“我不会蠢到那么光明正大去打她吧?”
靳寒年回神,冷沉道:“我说什么了吗?你这么急着解释,是在心虚什么?”
汀晚:“……”
“你不是都怀疑我了吗?我当然要解释。”
靳寒年:“你认为小忆陷害你、污蔑你,一拿到证据,她就遭遇伤害,你是最有理由动手的人。”
汀晚就知道他会这样想,说道:
“我一下午都没有出去,小白可以作证!”
靳寒年冷冷笑了笑:“这件事需要亲自动手?一个电话就搞定的事,不需要这种无用的不在场证明。”
汀晚有点崩溃,怒问:
“是那个女人先做错了事,为什么你总是非不分?”
“她分明在上演苦情戏!”
“闭嘴!”靳寒年冷声打断她的话:
“她极其爱护自己用来跳舞的手,会不惜伤害自己的手来污蔑你?”
“别把任何人都想得与你那么歹毒下贱!”
汀晚脑子嗡了一下,不可置信看着他。
她歹毒下贱?
明明是江雪忆为了陷害她,害死一个无辜的人,他眼睛是瞎了吗?
她委屈得眼眶泛起水光,自嘲道:
“是不是我不管做什么,你都认为我是那么恶毒的人?”
靳寒年撞入她水盈盈,委屈至极的眼眸,有那么一丝动摇。
可是,小忆再蠢,也不会去弄伤自己手臂,她现在正参加至关重要的舞蹈比赛。
而汀晚曾做过的种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让他怎么不怀疑?
“是!”他冷冷出声。
汀晚的心被狠狠击中,脸瞬间失色。
她自嘲笑了笑:
“你已经认定,就是我伤害她了吗?”
“打算怎么惩罚我?”
靳寒年目光冷冽、阴骘:“她受的痛,加以百倍还到你身上!”
汀晚僵在原地,浑身发颤。
而那个冷血的男人,早已越过她,迫不及待去看望他的心尖宠。
来到医院,靳寒年推开房门,只见江雪忆躺在床上,手打着石膏,精致优雅的脸还有些许淤青,整个人憔悴不已,像瘦了一圈。
“寒年……”
终于见到他,江雪忆委屈涌上心头,楚楚可怜道:“查出来是谁打的我吗?我的手差点就废了,我不会放过她。”
靳寒年走过去,深眸打量在她身上,似没听到她的话,只问:
“你为什么,将汀晚从冷库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