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过去的路上,靳寒年脑海又不断浮现出在玫瑰庄园曾与汀晚经历过的一幕幕。
他每日下班回家,她都在家与小白等着他,喊他老公,搂着他的腰又抱又亲。
那好像,就是他穷其一生所期待的未来。
可,他究竟是怎么爱上那个女人的?
为什么回想起那些回忆,心会那么疼痛!
来到医院,靳寒年询问汀晚的病房号,只身前往。
可高大身影经过窗户,就看到房间里,她正躺在床上,四周围着她的人,除了那个与她长得那一模一样的女孩儿,还有他的儿子。
再就是,陆砚舟!
他们说着聊着,彼此脸上都是笑意,看上去很是温馨自在。
他的心莫名刺痛起来,却不知为何会痛。
总感觉,他丢失了什么。
是与她相爱的记忆么?
深吸一口气,尽管知道他此刻打扰会难堪,却还是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的喧闹声戛然而止,紧跟着,房门被打开。
是小白来开的门。
见到靳寒年,小白十分错愕:“爹地?你怎么过来了?”
里面的几人听到这话,也都错愕的看过来。
那个与她一样的小女孩是警惕的模样,护在汀晚跟前。
而汀晚,就像是当他不存在,神色淡漠,清冷。
坐在床边护着她的那个男人,金框眼镜下的双眸晦暗不明。
靳寒年收回深邃视线,凝视着眼前的孩子:
“你说我来干什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回去找你妈咪。”
小白:“……”
他扬着脑袋看着自己的爹地,周身气息如靳寒年那般偏执高冷:
“我不回去,我没有那样的妈咪,我要留在这里,照顾小晚阿姨!”
靳寒年本意就不是过来找他,况且也知道,小白自小就不喜欢江雪忆,没再多说。
只是勉强拿这个当借口,让他们认为,他不是特意为汀晚而来的。
那就不至于让他那么卑微,难堪!
靳寒年走进去,深沉目光落在汀晚身上,看到她悲伤、苍白的脸,他心里竟然会怜惜。
怎会如此……
他不是应该恨不得她受尽折磨,永远都不能好过?
为何他的心,会那么痛?
好似,让她变成这样,是他靳寒年的错,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难道真的如奶奶说的那样,他当初恨她,可在与她相处之下,渐渐爱上这个女人?
但!
她不爱他!
她只爱此刻陪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也是她五年宁愿背叛他,也不忍伤害的那个男人!
靳寒年敛起眼底复杂情绪,盯着汀晚淡漠出声:
“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与你说。”
汀晚不为所动,精致优雅的脸覆着几分淡漠,清冷看着那个男人:
“靳先生,该说的我们都已说完,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给了他无数次机会,让他向自己解释。
就三个字‘苦衷’,或者两个字‘等我’,他都不愿说,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何况,他没苦衷,只是从来没有爱过她,所做的一切,只是在报复她!
现在她几乎悲痛欲绝,精神状况越发严重,他难道还不满意?
要把她逼死,他才满意吗?
靳寒年却强势的拉住她的手:“我让你出来与我谈谈。”
汀晚冷冷甩开他的手:“谈什么?”
靳寒年脸色冷沉,这该死的女人谁给她的胆子敢这样对他?
曾经她娇软温柔、温顺听话,现在怎么连每一个字都长满了刺!
他居高临下睥睨着她,再度冷寒吩咐:
“要么,你与我出去谈!”
“要么,你喊他们出去!”
汀晚冷笑着说:“早上我已与你说得清清楚楚,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的世界里,还请靳先生也说话算数,让我滚了,就不要再来找我!”
靳寒年唇角勾起凉薄淡笑:“你胆子倒是大了不小。”
然后——
他直接霸道拉住她的手腕:“别以为你出狱,这辈子就可以安然无恙!”
“靳栗一天还没醒,你的罪就还没有赎完,你要是再忤逆我,我不介意再把你送进去!”
还是这么介意这件事么?
还要因为这件事,将她送进监狱里?
他曾经说的,果然都是假的!
什么靳栗的事他可以独自背负,让她不要再愧疚,只需要好好陪在他身边,一切都交给他!
变了,什么都变了!
不!不是变了,而是看清了他假意的温柔!
汀晚不由得红了眼睛,突然间也不知怎么被刺激到,疯了一样甩开他的手,歇斯底里:
“滚!靳寒年,你滚远一点!”
“否则,我杀了江雪忆!”
靳寒年目光猛地一沉,下一秒,骨骼分明的手指就掐上她的脖子:
“你敢动她一丝毫发,我让你全家陪葬!”
呵……
汀晚泪水掉落下来,却疯了一样笑。
她,真的输了!
曾经他说,可以为了她,杀了江雪忆!
现在只要她动江雪忆一根毫发,他就让她全家陪葬!
好狠的心!
她没出声,就这样倔强看着他,眼眶里含着泪水,我见犹怜。
靳寒年再度怜惜。
看她这样,他好像比她好痛。
靳寒年掐着她脖子的手不由得缓缓松开。
正欲说什么,小白在一旁将他推开:“爹地,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小晚阿姨!”
“她都离开你了,你还要过来伤害她!”
“我讨厌你,我不要你这个臭爹地了!”
他真的对爹地失望了!
从一开始也如小晚阿姨那样,满心期待,认为爹地是有苦衷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可看着他的所作所为,让他真的看清,他曾经对小晚阿姨那么好,都是假的!
连他这个亲儿子都被欺骗了!
靳寒年甩开小白,转而直接强势将汀晚打横抱起来,语气不容置喙:“今天,你必须与我谈!”
汀晚猝不及防,反应过来,人已经在他怀里。
她没想到他这么疯狂,在他怀里虚弱无力的挣扎:“放开我!靳寒年!你发什么疯!”
靳寒年没理会,转身离开。
可才走两步,一抹高大身影挡在他的面前。
“你没听到她不愿意跟你走?”陆砚舟同样气场强大:“靳先生,请尊重小晚。”
靳寒年蓦地笑了:“一个靠女人的软饭男,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说话?”
陆砚舟脸色猛地一沉,竟无言以对。
反倒是——
汀晚无力抬起手,给了靳寒年一巴掌。
虽是一巴掌,但因为柔弱无力,看上去更像是轻抚而过。
靳寒年垂眸看向她:“你想说什么?”
汀晚有些尴尬,在他怀里挣扎着:“靳寒年,你脑子有病就去治!赶紧放我下来,你滚!”
靳寒年冷冷一笑:“你要是不想陆家再遭遇第二次危机,那就乖乖闭上你的嘴!”
汀晚:“……”
她的一百亿用完了,靳寒年现在也疯了,要是真突然对陆家做出什么事,她无力承担,陆家也经不起二次打击!
而陆砚舟,脸色冷沉的正欲说什么,汀晚便说道:
“陆先生,你带着易柠与小白先离开,我没事。”
陆砚舟静默片刻,转而哄着两个孩子离开了。
关上门前,他与汀晚说:“要是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汀晚微微颔首。
靳寒年垂眸看着怀里的女人:“怎么?与我谈话,还要让个保镖候着?”
汀晚:“关你什么事!放我下来。”
男人打量着她那浑身带刺的模样,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将她放下床后,紧固着她的手就深深吻向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