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晚脑子嗡的一片空白,反应过来之后,用力推开他,抬手狠狠甩他一个巴掌:“靳寒年,你发什么疯!”
明明是他不要她的,现在又来招惹她干什么!犯贱吗?
靳寒年顶了顶脸颊,脑海又莫名抚过她热情回应她吻的模糊画面。
明明可以为了那个男人如此回应他,现在得到了想要的,就不装了?
他眼底抚过怒气,再度禁锢住她乱动的手,强势、霸道的吻下去:“打了我,总得付出代价!”
他的双手强劲有力,他炙热的吻她无从抗拒。
慢慢的,从一开始的挣扎,她竟然不受控制的沦陷在他的吻里。
汀晚想,靳寒年是犯贱,可是,她更贱,居然还能去回应他的吻。
感受到她的回应,靳寒年捧着她的脸,回以更深的热吻……
直到汀晚快要呼吸不过来,他才终于放开了她。
她虚脱躺在床上,脸颊绯红,媚眼如丝,大口大口喘着气。
靳寒年像什么都没发生,沉稳儒雅站在一旁,盯着她的模样,淡漠道:
“怎么?就这几分钟的吻,你都吻不来?”
“你那个野男人没教你么?”
汀晚:“……”
狠狠瞪了他一眼,但因为眼里还覆着丝丝情谷欠,看上去更像是娇妩的撒娇。
她也没解释,只没好气道:“他只会温柔的对我。”
言下之意,他很粗鲁?
靳寒年蓦地又倾身在她跟前,汀晚只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后,他已然捏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柔情的浅浅一吻。
“他就是这么温柔吗?”他问。
汀晚的脸颊莫名更烫了。
狗男人!到底发什么疯!脑子有病了不成!
浑噩的脑子里,清醒知道她与他不该这样下去。
她敛起眼底情绪,一脸淡漠:“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说完赶紧滚!”
靳寒年并不着急,高大身影坐在床边,深邃炙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久久没出声,仿佛要将她看透。
汀晚被看得头皮发麻:“你到底要说什么!出声!”
靳寒年问:“你是不是,很爱我?”
“我是不是也……”
“没有!”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汀晚冷然打断。
现在与她说爱,为的就是来羞辱她吗?
她只要回答爱,他是不是就会再度将她的自尊心践踏在脚下?
他的报复还不够么?
汀晚敛起眼底情绪,抬起清冷的眸对上他的视线,一字一句道:
“靳寒年,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误,是奶奶绑架了你心爱的女人,以此来威胁你来娶我,你才不得已娶了最痛恨的我!”
“我们之间对外的感情,都是假的。”
“我对你的一切感情,也都是假的!”
“你不是都知道,我爱陆砚舟,从五年前就爱他,一直到现在,不曾改变过。”
这样,他就没办法羞辱她了吧?
只要只字不提爱,就没有人能轻易伤到她那颗早已支离破碎的心。
靳寒年眸色深谙。
所以,她嫁给他,只是被迫,哪怕婚后的那些温馨画面,不知厌倦的缠.绵,恨不得将对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都是假的?
她真的,从头到尾对他只是利用?
可既然这样的一个女人,他早该看清她的面目才是,怎么会允许她在他的身边那么久?
怎么会,就连现在忘记了与她的一切回忆,居然都还想劝她,回到他的身边。
呵,如她说的,他真的疯了!
靳寒年看着她清冷到没有一丝感情的脸,淡漠笑了笑,静默片刻后,还是不甘心的问出心里那句话:
“我,是不是很爱你?”
爱她?
他又发什么疯?
他要是爱她,他们现在至于走到这一步吗?
“疯子!”汀晚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你对我,从来都只有报复!”
“你娶我是被奶奶逼迫的,你对我一切的好,都是假的!”
“你讨厌我,恨我让奶奶逼你娶我,恨我抢走了你心爱,女人的位置,更恨我将靳栗撞成植物人!”
“你巴不得我去死,怎么可能爱我?”
“这话,是你亲口说的。”
“够了吗?”
每说出一个字,她感觉自己的心支离破碎,鲜血淋漓。
可,这就是事实!
只不过,她隐瞒了他。
她,是爱他的。
但她与他,已经是天边的白云与地上的淤泥,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靳寒年琢磨着她的话,所以,江雪忆说的一切都没有骗他?
她为了那个男人,蛊惑了奶奶,才得到了靠近他的机会。
而他,为了报复这个恶毒、机关算计的女人,才与她在一起。
只是……既然如此,为何他感觉模糊记忆中,他对她的感情,亦或者是她对他的感情,是那么的真?
连那些,都是假的么?
可他的心,空虚得像中枪了一样。
靳寒年捏住她的下巴,冷冷凝视着她:“你当初费尽心思接近我,都是为了陆砚舟?”
“你的心里,从未爱过我?包括五年前,你轰动全城的感情,都是假的?”
汀晚抬起含着薄泪的眼眸,整个人似要破碎了般,那眼神却又是那么倔强到坚定不移:
“是!”
“这些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既然没有结果,那就干脆断得彻底。
至少,只要他彻底对她死心,就再也不会在意她的死活,她与肚子里的孩子,就能更安全几分。
“好得很!”
靳寒年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既然如此,那就永远不要再出现我的面前!”
“要是你再敢去蛊惑奶奶,别怪我杀了你,替靳栗赔罪!”
汀晚猩红着眼眸,不怕死的说道:“靳总,早上我就答应永远不会再去招惹你,是你,来找我的!”
靳寒年手指紧握成拳,愤怒的转身离开。
直到门关上,汀晚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虚脱的靠在床上,粗重喘着气,泪水止不住掉落。
他过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是为了羞辱她吗?
还是为了警告,让她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眼里?
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总归是翻篇了。
从此她与他,就真的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桥归桥,路归路。
他迎娶他从一而终最心爱的女人,而她带着孩子,会彻底消失……
然而——
在汀晚就这样想着,从此各不相干之际,靳寒年莫名火气大,回到车里,连着抽了几根烟之后,拿起手机。
正欲发信息给许博仲,让他召集股东开会。
却蓦地看到,许博仲在昨天晚上发过来的信息。
“总裁,你要调查的夫人怀孕的事调查到了。”
怀孕?
他口中的夫人,是汀晚?
她怀孕了?
靳寒年立即点开下面的那张图片,只见上面的数据上,显示她的孕检数据。
怀孕,八周+!
该死!
八周+,就是两个月!
她与他那时还没有离婚,孩子,是他的?
靳寒年猛地将烟掐灭,从车里下来,迈着冷戾步伐走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