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年那张深沉的脸模糊映入瞳仁,紧跟着,感觉到手心传来的热度,望过去,就看到自己被他紧握的手。
汀晚微微惊讶,她真的拉住靳寒年,不让他走?!
她立即清醒几分,忙尴尬的收回手:“你……你不用上班吗?”
靳寒年却仿若没听到她的话,蹙眉盯着她:“你这阵子遇上了什么事?”
昨晚喝到烂醉,今日感冒晕倒,仿佛被心事压得快要破碎模样。
汀晚虚弱摇摇头:“没有。”
身边的所有事,都在迎刃而解。
只是,她每天会想很多,想他的事……
如果他像以往那样对她冷漠无情,她的内心就不必摇摆不定。
可他偏偏在那次误会她之后,对她的态度好了很多。
让她心里总是抱有一丝天真的幻想,却又必须不断提醒自己,与这个男人,没有一点儿可能。
就这样,坚定、动摇,坚定、动摇,恶性循环。
靳寒年拧了拧眉,也并未多问,只道:“既然没事,我先回去公司。”
汀晚柔弱的轻嗯一声:“谢谢。”
他没出声,修长身影转身离开。
可才走到门前——
“靳寒年……”
身后突然传来她清浅声。
他停下脚步:“说。”
汀晚抿抿唇,小心翼翼看着他问:“昨晚,你回来了吗?”
靳寒年回头,深眸对上她娇弱视线:“你想问什么?”
汀晚一时间沉默。
因为刚刚以为的梦是现实,所以她也很怀疑,昨晚经历的一切,也是现实。
那她……
她脸颊莫名红了红,发出如蚊子般细小的声音:“是不是,我喝醉了,然后你把我抱回房间了?”
靳寒年忆起昨晚画面,目光深了深:“是。”
汀晚的脸更烫了,局促又尴尬:“那……我有没有说什么胡话?或者做出什么越线的事?”
她依稀记得,好像她乱说了一通。
而且,还抱着他不肯放手,还要吻他。
靳寒年凉薄的唇突然淡漠笑了笑:“什么叫越线的事?你与我的关系,昨晚做了什么,都不算越线!”
汀晚脑子嗡的一下炸开,无比慌乱的看着他:“什,什么?”
该不会,发生了什么吧?
见她那吓得魂都丢了的模样,他眼底的冷意更甚了。
看来,是十分害怕与他进行到那一步?
包括上一次她的撩拨,让他不受控制说出的那句话,她听到后,也是这副模样!
既然如此,为何一次一次摇摆他本坚定无比的心?
靳寒年敛起情绪,淡漠看着她:“你很怕我们发生什么?”
汀晚摇摇头,又点点头,忐忑的道:“你很清楚,我们只是契约关系,只是表明做给奶奶看的……”
靳寒年倏地笑了,笑意藏着冷霜:“你在妄想什么?我靳寒年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要来趁你之危?”
汀晚难堪又尴尬:“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还有事?”
他冷漠打断她的话。
“没,没有了。”
话音刚落,他打开门,头也不回离开。
汀晚躺在床上,柔弱双眸盯着紧关的门,苦涩笑了笑。
对啊,她在妄想什么?他亲口说过,哪怕她脱光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有一丝兴趣。
如此甚好,他恢复以往冷漠对她,是极好的。
*
‘魅影’舞蹈比赛早已落下帷幕,今日江雪忆回到台上参赛,十几位评委又相继回来。
江雪忆化好妆上台,却看到前方的座位,除了评委,再无他人。
寒年呢?他不是早就出发了吗?怎么还没到?
“开始你的舞蹈吧。”
疑惑间,台下的评委出声。
江雪忆僵了僵,只能硬着头皮开始跳。
每舞动一下身姿,展开的撩人、性感动作时,都让她十分可惜。
这场舞蹈,本来是特意跳给靳寒年看的,他一定会动心。
只是现在,跳到一半,他依旧还未出现。
是路上出什么意外了吗?
还是……又有别的因素?
她心乱不已,却也拼尽全力,将舞蹈极致发挥。
结束后,台下传来掌声,几位评委都纷纷点头,目光惊艳且赞扬。
江雪忆阴霾心情总算好了些许,鞠躬道谢下台。
正要打个电话过去,却看到一个人男人手捧鲜花,拿着一份精致礼物出现。
她认出来人,瞬间就皱起眉,语气不悦:“怎么是你?寒年很忙吗?”
许博仲见她阴沉着的脸,端着小心脏恭敬道:
“江小姐,靳总有事在忙,所以让我过来将礼物送给你。”
江雪忆瞥了一眼:“是他亲自挑选的?”
花束,是她喜欢的卡布奇诺,至于礼物嘛,看着那小小的盒子,大概是她前阵子与他说过的著名设计师为她量身定制的项链?
许博仲:“……”
要怎么说出两个字‘不是’,又避免被冷眼扫射?在线等,挺急的。
见他沉默,江雪忆的脸瞬间阴沉下来:“该不会,是你去随手买的?”
许博仲颤颤巍巍:“江小姐,总裁真的很忙,这些小事我来做就好了。”
江雪忆冷冷笑了笑:“既然你那么会选,那就送给你吧。”
她气得连衣服都没换,拿起桌上包包就起身离开。
该死的男人!
怎会对她如此敷衍!
人没到,送的礼物还是助理去随意买的。
曾经的他,哪怕是一枝花,也会亲自去挑选最美的一朵送给她!
她与他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
江雪忆回到车里后立即掏出手机,按亮屏幕,就看到助理发了信息过来:
“你快看看这个新闻!”
她皱起眉,只能将打电话给靳寒年诉说委屈的事放下,点进去,就看到——
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靳寒年拥着汀晚,满身戾气,手握枪支,脚踩着地上趴着的女人的手,枪口直直对准那个女人!
四周一群衣着光鲜亮丽的人在围观着。
助理的信息持续发过来:
“看到了没?昨晚汀晚被地上那个女人羞辱,靳寒年为了她,众目睽睽之下不顾形象,对一个女人动粗!”
“这场宴会是张家老爷子的寿宴,老爷子替那女人求情了,他还问汀晚,原不原谅。”
“汀晚说不原谅,他连天皇老子的面子都不给,直接废了那个女人的手!”
“并且还当众宣布,汀晚就是他的妻子,谁敢欺负她,就是与他作对!”
“雪忆,你与靳总的关系怎么走到这步田地?很明显,他对那个女人不单单只是契约关系那么简单!”
江雪忆紧紧握着手机,青筋暴起。
难怪昨晚她痛得要死,他说过着来,却隔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她居然还天真的以为,他的工作真那么忙!
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是去替那个贱人出气,还对她说谎了!
江雪忆心脏狠狠抽搐起来!
她陪在他身边五年,一心一意,生下小白,还救了他三次!
在他心里,却比不上一个才出现几个月、把靳栗害成植物人的凶手的贱人吗?
不行!
怎么可以!
她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绝对不能被那个贱人轻易抢走!
江雪忆再度看向手机上的照片,盯着那拥在一起的两人,目光冷到狰狞。
靳寒年,必须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