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发怒的想着这话,却完全没勇气说出来。
一旦说出来,靳寒年肯定会选择汀晚,他从不会忤逆他的奶奶!
那她不是蠢到将靳寒年亲手推到那个贱人身边?
可只能任由汀晚夺走她最爱的戒指,与寒年举办盛大婚礼,成为人人知晓的靳家少奶奶?
真他妈的,她气得几乎要晕过去!
但,她只能扯起一抹笑,吸了吸鼻子,柔弱可怜道:
“没关系的,寒年。”
“我知道你这样做,都是为了我。”
“就像你不得已与她登记,是为了不让奶奶再折磨我。”
“你买这个戒指给她,包括与她举行婚礼,也一定是因为奶奶的威胁吧?如果不答应,奶奶是不是又要惩罚我?”
江雪忆苦涩笑了笑:“我哪怕再生气,我能对你发火吗?不能,我也不舍得。”
“因为你比我还要痛苦,你做出这些不情愿的事,都是为了我,与那个女人在一起,你过得比我还痛苦,我怎么还忍心责怪你。”
“要怪,只能怪我没本事,入不了奶奶的眼……”
靳寒年见江雪忆那崩溃到快要晕过去的样子,轻声安慰:
“不是你的错,不怪你。”
“让你受委屈了。”
他没有否认她说的任意一个字,也就是间接的默认,她说的都是真的。
“我不委屈……”江雪忆掉着泪,楚楚可怜的低头擦拭眼泪:“是我不懂事,明知道你都是被逼的,还和你闹。”
闭眼擦泪之际,眼帘下的双眸,得意、狡黯。
该死的贱人,想要以这件事气死她对吗?
哪怕她气得想直接一刀捅死她,但她必须要占上风!
这下,轮到那个女人被万箭穿心了吧?!
而汀晚,就这样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惺惺相惜、你侬我侬’。
真该死。
一直想着气江雪忆,想象她知道这件事时,被气得痛不欲生的样子。
可是,靳寒年站在那个女人那边,她就赢了。
她在难过什么呢?心好像要被撕碎了般。
不是早就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女人吗?
汀晚抿抿唇,突然觉得自己好可笑。
计划那么久,忍着被靳寒年嫌恶、辱骂,也要戒指,也要办婚礼。
可结果,换来的只是回头箭,狠狠刺向她的心脏。
江雪忆依偎在靳寒年怀里,抬眸看向一旁汀晚。
见她那仿若丢了魂的模样,唇角控制不住往上扬了扬,几乎要笑出声了。
真是笑掉大牙了!
这个贱人想利用这件事来刺激她,想看她与寒年撕破脸,冷战吧?那她就可以趁虚而入了。
想的倒是挺美!
她确实被气到,气得要死了,糊涂到差点就中了她的计!
而且,她说的本来就没错,寒年爱的是她,心里只有她,与那个贱人在一起,包括做这些让她伤心的事,都只是被那个老东西逼迫的。
要是没有他奶奶的介入,寒年早就娶她了,哪儿还轮得到这个贱人来试图羞辱她?
江雪忆越想越气,挽着靳寒年手臂,抬起可怜盈盈的双眸看着他:
“寒年,那你答应我,等你与这个女人离婚了,一定要光明正大迎娶我进门,一定要给我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比她的还风光,好吗?”
“我不想让人嗤笑,你与别人办过婚礼。”
“如果你答应我,我就原谅你,我心疼你,不想你左右为难。”
靳寒年目光温和看着她:“好,按你说的办。”
这件事,确实让她受委屈了。
江雪忆得到回复,看向汀晚的眼神更得意了,仿佛在向她宣告,谁才是胜利者。
挂着泪珠的脸却又小心翼翼问:“寒年,我们当着她的面说这个,她不会转头就告诉奶奶吧?我看她好像要疯掉了一样。”
靳寒年拧眉看向那个僵愣着的女人,冷沉道:“她不敢,别管她。”
汀晚:“……”
深吸一口气,忍下心里苦涩.情绪,抬眸看向靳寒年道:
“你要与她怎么办婚礼,都与我无关。”
“现在,你先解决我的事。”
靳寒年拧眉看着她:“什么事?”
“婚戒被她戴过了,我嫌脏,重新给我买。”
靳寒年冷眸眯了眯:“别没事找事!”
汀晚冷笑:“什么叫没事找事?被狗碰过了,我还怎么戴?”
“总之,重新买一个,否则这婚我不结了!”
江雪忆又被骂成狗,霎时委屈看向靳寒年。
“闭嘴!”靳寒年道:“你没资格对小忆说三道四,就这枚戒指,不要的话就随便买个。”
别他妈再妄想他再去哪里给她找宝藏。
汀晚想了想:“随便就随便,总好过那枚脏戒指。”
本身她对这枚戒指就不喜欢,当初只是为了独特,为了气江雪忆,才让他买的。
现在既然被那个女人碰了,她才不要,太过恶心。
江雪忆被气得要死。
但她不能表露一丝被气到的模样,强忍下怒气,微微一笑,爱不释手看着手中的戒指,不忘再气那个女人一次:
“好啊,她不要的话,寒年你就送给我吧,反正我很喜欢。”
“就当是你特意买给我的礼物。”
“有些下等人,确实是配不上这么高级的戒指。”
汀晚:“……”
她看向靳寒年:“算了,我要吧。”
宁愿拿回去随手扔了,或者去卖了,也不想被那个毒妇戴在手上,碍眼。
江雪忆脸色狠狠一白,双眸狠狠瞪着那个女人,她在玩她?
靳寒年也极其不耐烦:“确定要?”
虽恶心她的做作,但,他要是不顺着她的意,她指不定转头又去找奶奶,要求买多么多么特别贵重的戒指。
真他妈的不想再她身上浪费任何时间。
汀晚微笑:“我当然要的。”
话落,她看向江雪忆:“请把戒指脱下来,放进盒子里。”
江雪忆气得牙根紧咬。
苍白着脸,强行摘掉戒指,放进盒子里:“寒年,还给你。”
委屈极了。
靳寒年拿起递过去:“拿着你的东西,滚!”
汀晚生怕有细菌,小心翼翼抽过一张纸巾包裹起来那小盒子,随手塞进包包里:“谢啦,千辛万苦给我买来的戒指,我会好好珍惜的。”
不顾靳寒年阴沉如夜的脸色,她转身离开。
直到门关上,江雪忆隐忍许久的情绪在缓缓涌出来,看向靳寒年,问:
“寒年,你做的这一切,真的只是因为我,不想我被奶奶伤害,才答应奶奶的吧?”
靳寒年突然就沉默起来。
真的,只是因为担心这个,才事事顺着那个女人?
心底好像在暗涌着一股莫名情绪,被他极力压制下去。
看向江雪忆,他坚定道:“是!”
江雪忆悬着的心这才彻底落下:“我相信你,你的心里,始终永永远远只有我。”
意外的是……
从来都是毫不犹豫应下这个话题的靳寒年,此刻却像没听到她的话,不知在深思什么,目光深沉看着桌面,思绪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