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忆瞳孔狰狞,恶狠狠瞪着汀晚。
这该死的贱人,指名道姓骂她是狗?!
她气得牙痒痒,要不是这是寒年办公室,外面几百双眼睛看着,她恨不得撕烂这个贱人的嘴!
这笔账,她记下了!
电话里,传来靳寒年冷烈声音:“你又在闹什么?”
戒指被他放在办公室桌面,谁都没碰,哪来的狗?
汀晚:“不信你回来看看。”
“我很忙,没空陪你玩!”靳寒年极其不耐烦:“有什么事等我忙完再说。”
汀晚说道:“反正这戒指我不要了,让狗叼走算了。”
真有狗?
靳寒年拧起眉峰,真是怕了这个女人。
好不容易弄来的戒指不要,难道想他上刀山下火海去摘星星给她?
靳寒年冷沉挂掉电话,抬眸瞥了在座的股东一眼:“暂停会议。”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高大身影转身离开。
而办公室里。
汀晚电话一被挂掉,江雪忆就讥笑出声:
“哟,我还以为多大的本事呢?”
“真以为一个电话,寒年就会放下重要的会议过来?你家里镜子有问题,让你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汀晚抬眸看过去:“急什么?你要真那么想滚,我现在就成全你啊。”
话落,她青葱玉指在屏幕上‘嘀嘀嘀’的按下一个个号码。
江雪忆脸色变了变,想到这个贱人可能真的会打电话给靳家那个老东西,那她绝对会被保镖丢出去的。
到时候,整个公司的人都要看她笑话!
她咬了咬唇,只能说道:“行了,我知道你厉害,一个电话就能把我丢出去,不需要证明了,行吗?”
汀晚冷冷一笑,按灭屏幕。
她本就只是吓吓她。
毕竟,她要让这个毒妇亲耳听到,靳寒年要给她办婚礼,这枚她心心念念许久的戒指,也是特意给她的结婚戒指。
她做这么多,都只是为了江雪忆在知道这件事时被气到要发疯的样子,怎么能让她滚,错过了呢?
江雪忆看着汀晚那‘恩施’的表情,气得脸色一变再变。
又说她是狗,又肆意羞辱她,等寒年回来,她一定要将受的委屈加以十倍还回去!
她再度拿起手机,想着刚刚或许寒年真的在忙,而汀晚打过去,他刚好忙完。
绝对不会故意不接她的电话,而接下汀晚电话。
不会的!
然而——
当她满怀期待打电话过去之际,那边依旧一直响着铃,无人接听……
她狠狠挂掉,盯着打不通的电话,手指紧握手机,几乎要将它狠狠捏碎。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他不接她的电话,汀晚一打,他就接了?!
疑惑之际,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
她抬眸看过去,只见进来的人,竟是靳寒年!
他穿着合身的手工定制黑色西装,贵不可攀,崭亮的皮鞋踏进来,目光看向汀晚:
“狗呢?”
他一副你要弄不出一条狗来,我就把你变成狗的气势。
刚刚从办公室出来,他才意识到,他该死的竟被这个女人骗了。
如此严谨的公司,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只狗?
此刻的他,俨然没发现坐在他工作位上,被电脑挡住了的那抹身影。
汀晚抬起下颌指了指那边:“在那呢。”
见她那么认真,靳寒年半信半疑朝那边走去。
下一秒,江雪忆脸色青白从工作位站起来,红着眼委屈至极:
“寒年,她在骂我。”
“你都亲耳听到了,就这么坐视不管,任由我被骂吗?”
靳寒年:“……”
他周身气息瞬间冷了几个度,回头看向汀晚:“你在玩什么?”
不威不怒的四个字,说出来,却像寒风扫过,四周气息都冰冷下来,令人不寒而粟。
汀晚双眸澄澈,就差一副耸肩摊手的无辜模样了:
“我一进来,就看到她戴着我的婚戒。”
“没经过人家允许,就乱碰东西,可不就是狗?!”
“你胡说!”江雪忆可怜兮兮出声,仿佛她才是最委屈无辜的那个人:
“这个戒指分明是寒年买给我的,我在五年前就开始与他说,我喜欢这枚戒指,他也答应一定会买给我。”
“你别妄想用你那肮脏的手段从我这里抢走!”
靳寒年看着戴在她手上的粉色钻戒,太阳穴狠狠跳了跳。
她居然问都不问,戴了他买给汀晚的戒指?
正欲说什么,江雪忆温柔走过来,挽着他的手臂,含情脉脉吻了吻手上的钻戒:
“寒年,谢谢你,这枚戒指我真的太喜欢了。”
“以后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了,因为我知道,你只爱我一个。”
靳寒年垂眸看着就要贴在身上的江雪忆,骨骼分明的手指按了按刺痛的眉心,沉声道:
“小忆,这枚戒指,是我买给她的。”
江雪忆一瞬间像被雷劈中,僵直站在原地,呆滞看着他:“你说,什么?”
靳寒年:“这是买给汀晚的结婚戒指。”
她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紧跟着,泪水就掉了下来:
“寒年,你一定是骗我的吧?你明知道这是我最想要的戒指,我与你说了多少次,你都没买给我,现在却买给这个贱人?”
“所以,她说你要给她举办婚礼的事,也是真的了?”
靳寒年眉头紧锁,冷眸扫了汀晚一眼。
仿佛在质问,该死的,你怎么连这事都与她说。
汀晚感受到他视线,只无辜眨了眨眼。
她本不想这么快说,只想等到公开婚讯再狠狠打击她。
可是,这个毒妇太招人讨厌,不打一下她的脸,她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靳寒年冷淡收回视线,垂眸看向江雪忆,语气略显无奈:“是,我答应给她办婚礼。”
江雪忆泪水霎时像开了伐的水龙头,止也止不住,断断续续抽泣道:
“为,为什么?!你知道这样对我的打击有多大吗?”
“我跟在你身边五年,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可你从来没有给过我。”
“可这个女人,才出现不到两个月……”
“就轻易抢走本该属于我的身份,夺走最爱我的你,现在连我最喜爱的戒指你也买给她,我最渴望的婚礼,你也给了她……”
“靳寒年,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她哭得几乎要断气过去。
汀晚站在一旁,细细‘观赏’着她的样子。
啧,真可惜。
她怎么只会痛哭?为什么没有被气到晕过去?送进医院醒来,想到这件事,继续晕!
这才是她想要的效果。
单单哭诉,只会让靳寒年心疼罢了。
果然——
如她想的那样,靳寒年抽过纸巾替她擦拭眼泪,目光温柔、心疼:
“抱歉,是我不对。”
江雪忆狠狠僵住。
她诉那么一大段苦,就换来他这简单的六个字?
手指陷进掌心,只想发泄心中压抑依旧的怒火。
江雪忆抬起水光波波的眼眸看向他。
“有汀晚这个贱人在,就没我!”
“要留下我,你就与她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