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身旁的枕头,狠狠朝他砸过去:“你来干什么?滚!我不想看到你。”
靳寒年动作利落接过枕头,蹙眉盯着她歇斯底里暴躁模样:“谁惹你了?”
“你!”汀晚红着眼怒视着他:“滚啊!再敢靠近我,小心我与你同归于尽。”
好狠的话。
靳寒年却没带一点怕的,大步来到床边坐下,深眸凝视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还未说什么,汀晚伸手朝他身上一拳拳揍过去:
“我叫你滚!你听不懂吗?”
靳寒年眉峰紧拧,抓住她乱动小手:“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这几天,虽没来医院照顾她,但也没与江雪忆碰面,她总不至于气成这样。
汀晚像是发怒的野猫,狠狠瞪着他:“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满意了?”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惩罚我?”
明知道他是因为误会,但她还是怨他,恨他!
为什么从来都不肯对她有一点信任?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还是如此。
如果五年前他愿意先去调查,她就不会坐牢,更不会家破人亡。
要是一个星期前,他愿意等小白清醒再调查,她就不会错失这个巨大的机会。
本身她有机会拿到第一名,就可以成为容阿姨的弟子,与她全国巡演。
这样哪怕不离婚,就可以逃离这个男人,可以将自己的女儿带在身边。
可现在,一切都成为幻影了。
靳寒年抓住她的小手,冷沉俊脸盯着她:“我要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经过一次次对她的误会与伤害,他现在对她甚至变得已经小心翼翼。
生怕乱想,乱猜,一不小心误会了她,伤害了她。
汀晚崩溃掉着泪,视线模糊看着自己依旧不能轻易走动的腿:
“明天就是总决赛,我不能去比赛了!”
“我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就因为你的不分青红皂白误会,我的一切都被你毁了!”
靳寒年当然知道她走到这一步,有多么不容易。
连续一个多月的时间,她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房间里练舞,编排舞曲,他有目共睹。
他打量着她痛哭流涕的模样:“谁告诉你,明天就是总决赛?”
汀晚一把甩开他抓着自己的手:“主评委亲自打电话告诉我的,我不能去参赛,她对我失望至极!”
话落,又自嘲笑了笑:“别说她,连我自己都对自己失望不已!”
“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弄伤了腿!”
“汀晚,你真没用,做什么都不成,只是一个废物!”
她的情绪崩溃而激动,伸手就去捶打自己的腿:“还治疗做什么?治疗好了又有什么用?”
靳寒年沉着脸,一把抓住她乱动的手:“闹够了没有?”
汀晚怔了怔,随即冷笑:“还没有!”
她还要继续打,靳寒年却死死抓住,不让她乱动。
“放开我!”汀晚挣扎着:“不然我咬死你。”
靳寒年目光深深看着她:“你咬。”
汀晚张嘴就朝他手臂咬下去,将自己所有怒火都发泄上去,狠狠的咬。
霎时,就尝到了血腥味。
她含着泪的睫毛颤了颤,抬眸看向眼前冷峻着脸的男人,突然有些后怕。
刚刚怒气冲天,根本没想那么多。
这会儿才想起,这个男人的恐怖,万一他直接把她丢出去,那她的腿更没指望了。
她小心翼翼盯着他问:“你干嘛不推开我?”
靳寒年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上面两排整齐牙齿印,有几处渗出了血。
他竟意外的没有一点儿怒火。他想,要是平常,早把这个矫情的女人给丢出去!
现在,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竟还想哄她。
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才对她产生的愧疚。
靳寒年淡淡的收回手臂:“你是属狗的?”
汀晚依旧没好气道:“谁让你在我最生气的时候过来。”
靳寒年深深看她一眼,随即问:“吃药了没有?”
“没!”
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药。
他眉峰蹙了蹙,随即从位置上起来,才刚走两步,又回头盯着她:“别再伤害自己。”
不等汀晚反应过来,他来到大厅,倒了杯温水进来,又回到床边。
将水递给她,又拿起一旁的药细细看了说明书,分别按照比例拿出来递过去:“吃药。”
汀晚盯着面前的水,微微错愕。
这男人,今日是中邪了?
不,是这几天都中邪了!
不然怎么会对她那么好?连她朝他发泄怒气,他居然也不生气?
换做以前,在她骂他的那一瞬间,早就被掐死了。
“你的伤是因为我才造成,照顾你,是理所当然。”
在汀晚疑惑间,靳寒年仿佛猜透她的心思,低沉出声。
言下之意,让她别自作多情!
汀晚回神,自嘲笑了笑:“我当然知道啊,你第一次这么耐着性子,总不能是真的在意我吧?”
靳寒年听到这话,似被击中内心深处的某根弦,端着水的受紧了紧。
但仅半秒时间,他就敛起深沉,只淡淡道:“知道就好。”
汀晚拿过他手中的水和药喝下,然后,很自然的将水杯递回给他。
靳寒年却也十分自然的接过,放在一旁。
回头,深邃目光盯着她的脸,正欲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是江雪忆电话:“寒年,我好难受……全身都很重,吃了就吐吃了就吐。”
“我好饿,只想吃你以前煮过给我的鸡汤,你能不能过来煮给我吃?”
靳寒年皱了皱眉,下意识瞥了一眼汀晚。
沉思片刻后,应了下来:“好,我现在过去。”
汀晚倏地笑了。
看吧,这才是在意,这才是温柔体贴。
刚刚她感动个鬼哦?人家亲口说了,只是因为误会她,伤害她,所以才会照顾她。
而那个女人呢?他可以不求回报,没有任何理由,只需要她的一句话,他立马就赶过去,替她熬爱心鸡汤。
啧啧,真够深情的。
挂掉电话后,靳寒年看向汀晚:“我有点事要出去,你好好休养。”
汀晚淡漠一笑:“是去照顾你的心尖宠,我知道啊,去吧。”
他突然哽了下,静默片刻,只说了句:“安心养好你的伤就行。”
汀晚以为他是嘲讥她在多管闲事,气得直接蒙上被子,眼不见为净。
靳寒年:?
这女人一直都那么莫名其妙?
他打量她的伤口一眼,这才转身出去。
一进入电梯,就播了电话出去——
不到半个小时。
汀晚的手机响起,是丽萨打过来的。
“小晚,好消息。”
“主办方特意给你预留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