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午饭过来的小白。
他将有营养又清淡的饭菜放下,黝黑明亮双眸看着汀晚,心疼道:“小晚阿姨,委屈你了,一定很痛吧?”
又道:“这是曾奶奶特意请的营养师给你的煲的汤,做的菜,你吃一点,补补身体。”
汀晚狠狠一怔:“奶奶?她怎么知道我住院了?”
小白说:“是爹地告诉的呀,还是爹地嘱咐曾奶奶请人做营养餐的。”
靳寒年一记凌厉目光扫过去!
那如刀锋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小白无辜耸耸肩,一副我只是实话实说的可怜表情。
躺在床上的汀晚,已然错愕不已。
靳寒年亲口与奶奶说了这件事?
他不是为了防止她与奶奶说这件事,生怕江雪忆被奶奶惩罚,才特意过来照顾她的吗?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又为何会对她那么好?
汀晚疑惑看向靳寒年,男人却只淡漠看了她一眼:
“别自我攻略,你的腿是因为我的误会而受伤,我是受了小白的委托,才会如此。”
小白:“……”
朽木不可雕也!
汀晚泛起涟漪的心脏,又缓缓平静下来。
是吧,他来照顾她,当然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啊,怎么可能单单因为她这个人,他推掉一切业务留在医院照顾。
呵,又自作多情了。
汀晚生硬扯起一抹笑:“我没有自我攻略啊,毕竟靳总恨我,众所周知。”
靳寒年蹙眉眉峰,也没多做解释,只冷沉道:“既然小白来了,我得回公司,有什么事再打电话联系。”
高大身影转身离开,那匆忙的步伐,带着迫不及待的气息。
好像终于逃离了让他煎熬的地方。
汀晚自嘲笑了笑,当然了,与她在一起,可不就是让他受煎熬么。
“小晚阿姨,爹地离开了,你很不舍呀?”
汀晚还在盯着紧关的门发呆,身旁的小白突然出声。
她回神,条件反射摇头:“怎么会!你干嘛一天到晚误会我?”
“嘻嘻~”小白笑嘻嘻:“因为我看到你的视线一直追随着爹地,恨不得要与他一起离开呢。”
汀晚:“……”
略微无言:“我只是一直疑惑,你爹地怎么会特意过来陪着我。”
“刚刚你说了我才知道,原来是受了你的嘱咐。”
小白正经解释:“虽然是受了我的嘱托,但他心里肯定也是愿意的。”
“爹地那样的性格,如果他不情愿的话,哪怕我拿刀架到他脖子上,他也不会答应。”
汀晚想,那个男人的性格,确实如此。
但,不管他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过来的,她都懒得想了。
想得多,她的心情更凌乱,更会自作多情。
她必须要时刻提醒自己,她,早晚有一天要离婚,最后的归属,无论如何都不会是这个男人。
*
往后三天,靳寒年都没再出现过。
汀晚也乐得轻松,独自在医院养伤。
直到这天,丽萨的电话打了过来:“小晚,你上次不是晋级总决赛了吗?明天都要比赛了,你怎么还没有来报道?”
汀晚瞳孔震了震:“这么快吗?”
她以为,起码要过十天半个月再总决赛,到时候她的腿也已经痊愈了。
可居然是明天?!才刚做完手术没多久,主治医师离开前还特意提醒,哪怕急着跳舞,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跳,日后会造成后遗症。
丽萨对她的反应有些惊讶:“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汀晚看向自己还包扎着的腿,连呼吸都沉闷起来,无力道:
“容阿姨,我……我还是弃赛了,我遇上点事,没有办法回去比赛。”
丽萨拧起眉:“比赛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说弃就弃?你一路走到总决赛有多么难,我想你比我还要清楚。”
“以你的舞姿,拿名次一点问题都没有,小晚,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与我沟通。”
拿名次,她还是保守了。
如果小晚在台上不出错误的话,第一名非她莫属。
总决赛的选手舞蹈她全都见识过,没有哪个人的舞姿,能与小晚相提并论。
汀晚听到这,心里更难受了,悲伤得几乎要哭出来。
她又何其不想回去跳舞?
可哪怕回去参赛,她不能完美将舞蹈动作演绎出来,只会落下笑柄,也会让自己的腿留下后遗症。
不是不想回,是不能回……
她的情绪有些崩溃,沉痛闭了闭眼,哑着声音道:
“容阿姨,对不起,我选择退赛,真的对不起……”
丽萨见她快要哭出来的语气,不由得担忧问:“小晚,你到底遇上什么事了?说出来,我们一起沟通,还可以有别的办法。”
汀晚难受到无以复加:“容阿姨,我的腿……我的腿受伤了,暂时没有办法跳舞。”
她知道这件事根本处理不了。
那么盛大的比赛,总不能为了她一个人,推迟吧?
所以,她只能选择退赛。
丽萨狠狠错愕:“你的腿受伤了?怎么会这样!舞者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腿,为什么不知道好好保护?”
她的语气有点怒其不争:“我实话告诉你,你的舞姿在这批参赛者里,是顶尖的拔尖者,不出错误,第一名非你莫属,你的未来以后一片光明!”
“可你的腿受伤了,我也没办法。”
汀晚泪水终究是止不住掉落下来:“我知道的,容阿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丽萨深深叹了一声:“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丽萨挂掉了电话,沉思片刻后,亲自去找了主办方……
汀晚听着断线声音,悲痛、遗憾。
容阿姨一定对她很失望吧?
她的语气,虽然生气,但更多的是惋惜。
可她能怎么办?
她的腿现在还痛着,也根本跳不了舞,强行去跳,留下后遗症,那她一辈子都没办法再跳了。
汀晚抱着双膝痛哭起来。
病房的门突然打开,靳寒年高大身影走了进来。
听到低泣声,抬眸看过去,只见床上的女人抱着自己,梨花带雨。
那一双含着泪光的双眸,饱含悲痛,惹人怜惜。
他蹙起眉,站在床边看着她:“哭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汀晚抬起看过去,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