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易柠光明正大与她进门?
他愿意接纳易柠,把她当成亲女儿对待,以后,会与她们组成一个家庭?
是这个意思吗?
可既然如此,为何他非要与江雪忆订婚?
为什么去招惹了那个女人,又来撩拨她?
轻拥着她的靳寒年却没有过多解释,只道:“先回去吧。”
刚刚的话,要是靳玦监听到的话,已经算是违约了。
可他,实在不忍心看她如此难过,看不了一眼她悲伤的眼眸。
汀晚的心沉了沉,也没再多问,扶着小白坐进车里。
一路无言,她靠在车窗上,一直出神的想着各种事。
靳寒年专注开车,偶尔停在红灯前,透过中央镜看她一眼,见她周身气息悲伤,他的心,隐隐刺了刺。
无数次想过,干脆与她坦白,她一定会等他,一定会相信他,因为他知道,她爱他。
可也正因如此,她成为了他的软肋,让他何其不忍拿她去做赌注!
靳玦为人阴狠毒辣,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连爷爷都被他残忍伤害过,他没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尤其汀晚在他眼中还是天大的仇人,当初碍于奶奶的身体,加上他哪怕娶了她却同样恨她,她的存在对靳玦构不成任何威胁,所以他没动。
可如今,知道他真心想要与这个女人一路走到底,靳玦是绝对不允许的。
任何人触碰到他的利益,他会大开杀戒。
他不忍让她为了他,再遭受无辜的折磨。
哪怕她不害怕,哪怕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可他,永远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处于那么一个危险的位置。
他要趁着这个机会,永绝后患!
只能,暂时蛰伏。
*
回到庄园后,小白不宜多动,汀晚扶着他回到房间休息。
随后,她来到书房门前,静默片刻,才缓缓抬起手敲门:“靳寒年,有空吗?”
里面传来儒雅声音:“进来吧。”
汀晚推开门进去,见他坐在办公桌前,电脑的光照在他英俊、冷寒的脸上。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出声:“你真的,可以一直保护易柠,不让她受到伤害吗?”
她想过了,不管他到底有没有苦衷,心里到底有没有她,她都暂时先不离开了。
易柠好不容易回到桐城,这里是她的根,她没有理由带着她四处漂泊,且,以后要是爸爸回来,也能找到她们。
而一旦留下的话,易柠的存在就会越来越多人知道。
她不知道这件事会对奶奶造成什么影响,也不知道靳伯伯日后会对易柠做出什么事,或者是江雪忆为了报复她,会对易柠怎么样!
她只知道,只要这个男人真正答应她,那她的女儿就是安全的,永远不会有人动。
哪怕真的被绑架,她相信,靳寒年一定会拼尽全力护她安全,正如以往每一次救她那样,会及时出现救她女儿出来。
她对这个男人,坚定的信任。除了感情外,任何事,他都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让她一直都觉得,只要有他在,任何事都不是事,任何事他都能够处理,不用她彷徨、不安。
今天这件事,虽然是虚惊一场,但却给她打了预防针,她甚至无法相信,要是靳寒年不在身边,她独自一人面对这事,她该多么无助,害怕,除了报警,什么都不知道。
等她真正找到易柠,要到什么时候?
但因为他在,只需要半个小时,就轻易找到了易柠的位置。
哪怕是互相利用也好,她也愿意。既然无力改变,无力面对,那就顺其自然。
靳寒年靠在真皮椅子上,深邃眼眸打量着她清冷中带点谷欠,精致绝美的脸,喉结上下动了动,发出如大提琴醇厚般的动听嗓音:“为什么这样问?”
汀晚说:“只要你答应我,不管易柠发生任何事你都会用尽全力去保护她,那我答应你,我可以不与你离婚。”
“哪怕你要与江雪忆在一起,对外宣布她才是你的妻子,也无所谓。”
“我只要你,好好保护我的女儿。”
靳寒年眸色深了深,静默片刻后,低沉出声:“我以为,我们昨天就达成协议了。”
汀晚:“昨天我还不确定,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带易柠离开。”
“但是现在,我决定了,我留下来,只要你需要我维持这场婚姻,我永远不会提离婚。”
靳寒年堵在心口的沉重气息,此刻终于缓缓舒了出来。
他还真是对这个女人了解到透彻。
一直都知道,哪怕他不同意离婚,她肯定会逃。
所以,他才提出以易柠的安全作为交易,让她留下来,等待他。
今日易柠突然联系不上,对他而言是锦上添花的意义。
让她,坚定了留下来的心。也证明,在她心里,是无比信任、依赖他。
真是个磨人的小女人!
靳寒年唇角勾起若隐若现的淡笑,应下:“可以。”
“我说过,只要你答应留下,她永远都会安全。”
“嗯,我留下来。”汀晚柔柔出声。
看着她温婉模样,他目光情不自禁柔情了几分:“乖。”
汀晚:“……”
又撩拨她了。
她敛起眼底的悸动:“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房了。”
“等等!”
才转身,身后却传来他的磁性声音:“既然已经达成协议,你应该知道你现在与我是什么关系?”
汀晚撞入他幽深眼眸,似被火烫了一下,脸颊莫名烧起来,声音也不由得娇嗔:“还是夫妻关系。”
“所以?”他目光深了几分:“还要与我分房睡?”
汀晚脸颊越发红了,咬了咬唇,才发出蚊子般的声音:“我今晚回卧室睡。”
他冷峻的脸终是扬起一抹浅笑:“乖宝,去吧。”
汀晚脑子嗡的一下空白了几分,而后,被那两个字强烈占据。
是她出现幻听了吗?他喊她,乖宝?
小心翼翼看他一眼,却蓦地撞入他那幽深到饱含谷欠望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拆吃入腹。
汀晚连问都不敢问,红着脸逃一样离开书房。
回到房间后,她满脑子还是那两个暧昧的字,乖宝?乖宝?
她想,大概是自己出现幻听了吧!
那么冷酷冷情的男人,怎么说得出那么甜蜜、宠溺的话!而且,还是对一个毫无感情的她!
汀晚一瞬间清醒过来,拍了怕自己滚烫的脸颊,强制清空思绪,不允许自己乱想。
现在她留下来,不是为了他,只是与他,互相利用而已。
他为了奶奶的身体着想,需要她继续维持婚姻,而她为了易柠的安危,只能与他合作。
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晚上。
汀晚又将昨天才搬进自己房间的东西,默默的搬进靳寒年卧室。
刚处理好,房门被打开。
靳寒年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