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年唇角噙起意味不明的笑意:“去放洗澡水。”
汀晚:“好的。”
转过身,只觉自己手心冒汗,一颗心脏砰砰乱跳。
要命,她之前与他坐在一起吃早餐,都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如坐针毡。
等下给他洗澡,一定更煎熬吧。
可是……她必须要讨好他,才能与他说那件事。
汀晚在心里自我催眠,淡定,淡定,只要闭上眼,当给一只猪洗澡就好了哦。
强装镇定的进入他房间,开始放洗澡水。
差不多放好,突然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
她侧身看过去,只见——
那个男人进来了。
她刚平稳下来的心跳,又止不住剧烈跳动起来,脸渐渐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汀晚却全天然不知自己的状态,很是镇定的看着进入浴室的男人道:
“水已经放好了,你脱衣服啊。”
靳寒年打量她一眼,看来,这女人还真是不怕。
也是,她怕什么?
又不是第一次!
想到这,他的气息不由冷了几分,薄唇发出暗哑、磁性的嗓音:“我要是能脱衣服,还需要你来替我洗澡?”
衣服也要她脱!
汀晚深吸一口气,再一次催眠自己,眼前的只是一只猪,没事的。
她强装镇定,一副只把这事当很寻常事的模样,大着胆子来到他面前,纤细手指从白衬衫的第一个扣子开始,缓缓解开。
随着一个个打开,她看到他古铜色的肌肤,健壮的胸膛,还有那如搓衣板似的六块腹肌。
他灼热的体温像火山般,将她整个人的气息烧得灼热起来。
越是这样,她就越是紧张,手指也止不住哆嗦。
一哆嗦,就会碰到他滚汤的身体。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慌乱的道歉,手指发着抖继续给他解扣子。
靳寒年垂眸看着面前的女人,见她动作笨拙的模样,恨不得自己上手。
可又生生按捺这冲动,任由她怎么弄。
好不容易,汀晚将他衬衫扣子解开,替他脱下来。
当见到他那性感得让人垂涎的身体后,她的气息再度灼热,莫名有些口干舌燥。
咽了咽口水,又蹲下哆嗦着手去给他解皮带。
可这东西怎么那么难搞?
明明扣子松开了,皮带怎么扯不出来?
她咬咬唇,直接猛地用力一抽,然后——
脑袋就这样直直撞上去。
汀晚忙后退半步,又因为慌乱,导致腿车欠、茫然跌坐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我重新弄。”
靳寒年神经紧绷,发出暗哑、低沉的嗓音:“出去!”
“啊?”汀晚慌乱中惊讶:“你不用我了啊?”
“你浪费的时间,已经够我洗两遍了。”
他本就没打算真让这个女人给他洗澡。
只是想逗逗她而已。
可现在……
被她那有意无意的动作撩拨得全身的血液都灼热起来,她再不走,会很危险!
汀晚几乎是迫不及待应下:“那你注意点哦,不要让伤口碰到水。”
靳寒年:“滚!”
汀晚匆匆离开浴室。
门一关上,瞬间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大口大口呼着气。
一遍一遍在脸颊边扇着风,想让自己打起精神。
但是,刚刚的画面一直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下了楼,连续灌了三大杯冷水,才感觉灼热的气息渐渐冷却下来。
她魂不守舍上楼,来到靳寒年房门前,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问他需不需要穿衣服,结果——
门突然被打开。
扑面而来沐浴露的香味。
她失神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见他只裹着浴巾,露出健壮上半身。
而她的视线,竟像是被吸引般,就这样直直看着他。
靳寒年凝视着她的视线,这大胆的女人!她在用赤果果的视线看哪里!
刚消下去的火,就单凭她一个眼神再度被激起。
他的脸沉了沉:“你在看……”
“我没有!”汀晚甚至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条件反射摇头:“我什么都没有碰到,我没有碰到。”
靳寒年:“……”
没碰到她急着解释什么?
汀晚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了,像喝醉了般,支吾道:
“反正你衣服都已经穿好了,不需要我帮忙了吧?我先回去了。”
不等男人说什么,她如兔子一样急匆匆跑回自己房间。
靳寒年神经绷紧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再垂眸瞥了一眼自己。
她眼睛是瞎了?
他只围了个浴巾,她说他衣服穿好了?
再说,他有让她给他穿衣服?
只是想让这个女人给他上药罢了!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让她上药,会更煎熬。
他淡漠收回视线,回到房间,自己上药。
*
汀晚回到房间,站在阳台上吹了许久冷风,才终于让自己不再想那些脸红心跳的画面。
冷静下来后,她懊恼的拍了拍自己脑门。
明明过去‘讨好’他,是想要他帮她查一下她被刷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可现在倒好,什么都没办到,反而还弄得一晚上魂不守舍。
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也不知道他睡了没?
如果现在过去问他需不需要她做什么,会不会被他丢出来?
犹豫着,旁边书房的灯,突然打亮。
正如每一晚他都在这个时间段过来看那阳台上的舞姿那样,如约而至。
靳寒年走出阳台,就看到那个女人。
她没练舞?
眼底竟拂过一闪即逝的失落,淡淡收回视线,眺望着朦胧夜色喝着酒。
汀晚看着他完美侧颜,想到自己的事,只得鼓起勇气问:
“靳总,需不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靳寒年蹙起冷眉,幽深的眸盯着她:“你在发.骚?”
“一天到晚问我有没有需要的,我真正需要的,你不是做不到?”
汀晚不由自主想起浴室里的画面,心脏再度砰砰乱跳,支吾道:
“那个……不是你说不需要我吗?”
“要是没把我赶走,我也可以做到的。”
靳寒年冷冷笑了笑:“我需要的,不是这个。”
“啊?”汀晚单纯的问:“那你需要什么?你说一下,或许我可以办到呢。”
或许是如上次她故意折磨他那样,大半夜替他出去买什么东西?给他洗水果,为他吃,她绝对OK啊。
只要办到了,他心情就会好,那就会答应帮她查一下了吧?
靳寒年不由得深深看了她一眼。
这女人,还真他妈单纯到傻子一样。
他猛地灌一大口酒,按下内心躁动.情绪。
汀晚却急了:“你倒是说啊,你需要什么?我不怕辛苦,不怕折磨,只要你开口,我立马就执行。”
靳寒年缓缓放下酒杯,那双冷眸覆着几分不明意味的情绪,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陪我睡,你也立马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