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灵睡着睡着,睡地得迷迷糊糊的,脑子中突然想起来一个名字:叶……叶……叶芷……叶芷?
奇怪,她怎么会想到叶芷呢?方白已经说了啊,叶芷的嫌疑不是很大啊……因为当时叶芷并未在发案地点。
舒灵飞快地在脑子里过一下,那一天方白给她说的关于叶芷的事。
叶芷是个私生女……
很多时候喜欢欺负叶雅……
但是,叶雅不还手……
这倒是奇了怪了,就是不知道,叶雅她妈妈知道这件事情吗?如果,不知道呢?她虽然是心疼叶雅的,但是,她认为,叶雅她妈妈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所以,她觉得如果她告诉叶雅的妈妈的话,那肯定……又能有一场好戏看了……
“方白,和你商量个事。”舒灵在电话那头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
“说。”方白明明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去道歉,但是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这样做。
“带我去见叶芷。”舒灵言简意赅地说。
“哦?这样我有什么好处?”
“想看好戏吗?”舒灵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那笑容中多了一丝复杂。“既可以看到好戏,又可以为你破案增加一条线索,何乐而不为?”
“行。半个小时后,你在楼底下等我。”方白交代到。
“诶……等等,你怎么知道我住哪的……”还未等舒灵说完,方白率先一步挂了电话。
哎呦喂,舒灵这个暴脾气……唉,还真是没办法。为什么每一次都感觉和方白沟通,就像和一个小孩子沟通呢?
……
“舒灵,我给你说,你去了,一定要调整好情绪,千万不要因为叶芷曾经特殊对待过叶雅,而去对叶芷有偏见。”方白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中看着舒灵那张彻底呆掉的脸。他以为舒灵是因为接下来的见面。但其实,舒灵昨天晚上在追一本小说,有一些虐心,所以,一大早起来就是这样子的。
“我都知道,你不要交代了!”舒灵正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一下子被方白打断,心情自然不好。
方白惺惺地闭上了嘴,谁让昨天他把舒灵给惹到了,今天肯定得让着这小祖宗点。
……
两人一路无语,终于,方白率先打破了车内尴尬的气氛,“昨天那个,他真的是你的男朋友吗?”
方白不说还好,他一说,舒灵就想起来昨晚方白对他说的那些话,火更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舒灵冷笑一声,“请问,这些,和我们的方警官有关系吗?”
方白沉默了,这件事……只能说昨天是他冲动了,而且,是他考虑不周。
也对,人家舒灵有男朋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想到这一点,方白突然释怀一笑,随即专心致志地开车。
舒灵有些奇怪方白笑什么,但什么也没有问,也就低头继续思考问题。偶尔玩玩手机。
也就这样,保持着一路无话地尴尬气氛,也算比较快的到了叶芷家。
“您好,我们是警察,想要来调查一些事情,请问,您的女儿叶芷在吗?”方白礼貌笑笑,一边掏出警察证递给开门的那位大姐。
那位大姐抬了抬眼皮,接过警察证翻来翻去地看了看,也没有说什么,递给方白,侧了一下身子,说:“进来吧。”
“我的女儿不在家,你们稍微坐坐吧。”那大姐只是挥手让方白一行人坐下,看着舒灵动了动腿,连忙挥挥手说,“不用换鞋,坐着就行。”
舒灵用手捋了捋头发,微微一笑,也算是回应了那位大姐的话,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大姐的身影。
大姐从他们进门开始,到现在,从未直视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明明屋子很干净,而现在非要去拿扫帚来装作打扫屋子的样子。
说她不在意吧……可是她连舒灵动一下都知道,还嘱咐舒灵,不需要换鞋。
这就奇了怪了……
在舒灵看来,这个人,很反常,有很强的防备心理。懂得隐藏自己的心思,体现在,一进门时,只是抬了抬眼皮,无非就是想让他们放松警惕。
哦?那位大姐在干什么?
舒灵摸了摸下巴,继续观察起那位大姐。
那位大姐背过身去,悄悄地吐了个舌头。
一般来说,伸舌头是一种拒绝的信号,人在婴儿时期,还不能灵活地只用自己的手,都是由父母喂食。当婴儿吃饱后,或者不舒服不想吃的时候,就会用舌头把奶头或食物推出来,再大一点的儿童,如果他们不喜欢某个人,就会向对方伸舌头做鬼脸,因此,在这个时候,伸舌头也有拒绝、抵触的意味!
舒灵就那样静静地坐着,突然门铃响了,她看到那位大姐率先一步跑过来开门。
“妈,我回来了!”叶芷在门口换鞋,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家沙发上多了两个人。
那位大姐使劲地给叶芷打着眼色,让叶芷小心一些。可是叶芷丝毫没有注意。
知道一双白皙修长的手伸到了叶芷的面前,“叶芷是吧?我是舒灵,是你姐姐叶雅的闺蜜。”
这一次,舒灵没有用协助办案人员的身份,而是用了叶雅闺蜜的身份。她倒想看看叶芷现在要怎么说。
她对于这一家人,可是兴趣大的很。
叶芷慌忙间抬头,连舒灵的手都没有握,一张脸就露在了舒灵面前。
舒灵笑笑,这一张脸,真是不辜负别人对叶芷的评价,别人说都是素颜出场,舒灵看过后才发现,精心画过的淡妆,一脸无辜样。还真是一个,喜欢欺负自己姐姐的白莲花啊……
舒灵挑挑眉,再看看自己的手,意思让叶芷握手。
叶芷僵硬地握上了舒灵的手,舒灵感到那手僵硬的不能再僵硬了。
……
方白及时出现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气氛,“你好,叶芷小姐,不要紧张,我们今天来只是想做一个调查。”
“咳咳,警察同志,你说,人家一定什么都告诉你~”叶芷一看,这个警察同志还挺帅的,连忙拉拉衣服,发嗲地说。
方白一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早知道,真的,宁愿让另外的人来调查,也不要忍受这个……这个……叶芷的说话。
“待会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知道吗?”方白故作高冷说。
“哎呀~讨厌啦~人家又不是小孩子,警察同志你说就好,人家一定仔细听~”叶芷趁舒灵不注意,继续拉了拉衣服,将胸口露出一大半。
方白好像没有看见似的,异常严肃地说,“你以前对你姐姐叶雅怎么样?”
“她呀,她是我姐姐,我对她当然挺好的。”叶芷咬着嘴唇说,边说还边看舒灵一眼。
“认真点!”方白加重了语气。
“警察同志~你不要这么凶嘛~人家都被吓到了呢~你也不安慰安慰人家~”叶芷往前坐了一点,离方白更近了,方白只要一低头,就可以叶芷胸前的一片风光。
“叶芷,有一个词叫适可而止。警察同志他不会动手,不代表我不会。”舒灵看不下去了,尽管方白昨晚惹到他了,但她还是大度地“营救”了方白。
……
舒灵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等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幕。
叶芷她妈妈不知道去哪里了。
叶芷的衣服穿一半掉一半,她半挂在方白身上,不知道涂了多少层粉的脸几乎要挨在方白脸上。
“警察同志,你看,我姐姐那闺蜜不是不在嘛~那我们来做一些……有趣……的事,怎么样……”
方白已经完全招架不住。
舒灵现在只觉得怒火中烧,但还是保存了一丝理智。
她掏出手机,“咔嚓”一声给叶芷照了个照片。
“叶芷。”舒灵蓦地出声,“你看这是什么?”她的声音中难得带上了一丝冷意。
舒灵将手中的一杯水,完完全全地泼在了叶芷身上。“女孩子,我想你需要这一杯水来让自己冷静一下。不要当一个小姐。这杯水,就当我替你姐姐教训你了。”
“我觉得,方警官,也需要冷静一下,你看呢?我尊敬的方警官。”舒灵说着将另一杯水倒在了方白的身上。
一滴不剩。
“你个疯女人!”叶芷咬牙切齿地瞪着舒灵,好像要杀了舒灵一般。
“我疯不疯和你没关系,叶芷,你记住,我不像你姐姐,性子软,我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舒灵的声音里,不仅有冷意,还有狠意。
“还有,方警官,您能不能不要这样不禁诱惑?”舒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在吃醋。”方白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呵,方警官把自己看的真是高啊!”舒灵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
“喂,你说什么?等一会,我马上到!”方白接了一个电话,慌慌张张的。
他一字一句地对舒灵说:
有人,来自首了!
舒灵震惊不已。方白催促着,让舒灵走快一些。
两人慌慌张张地出了门,谁也没有注意到叶芷一个人在那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舒灵,你这杯水,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