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宁竹空突然走过来拉着她的胳膊,靠近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感觉怎么样?我说吧,你得意不久的。”
杜原原斜睨着宁竹空那副胜利者的嘴脸,她真的好想把这个女人踹飞,不是因为这女人回到了肖凛风身边,而是她的睡衣穿在这女人身上,她只觉得膈应,恶心。
她知道,她越生气,这女人就越得意,可她偏偏不如她的意。
于是,把胳膊上的爪子掰掉,嘴角一扬就是一个甜美的弧度,悦耳的声音,道:“宁小姐,这高订的衣服穿你身上好丑!啧,可惜了!”
庄斯开着一条小门缝,侧耳听见,嘴角狠狠一抽,他想说点什么的,但他不能说啊。
自家风哥和杜原原冷了半年,他和小罗苏也熬了半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他想跟着回国,他风哥总是故意发配他去别的地方,他回国无门。
这次好不容易回来了,他总得为他们做点什么才行。
再者,这主意可是张子愈出的,可怪不了他……
宁竹空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一垮,但很快恢复过来,小声说:“呵,我不但要穿你的衣服,住你的房,睡你的床,更要他……”
杜原原听着,直觉说这话的人幼稚,那些拎不走的东西,她会稀罕?至于人嘛,也确实不算属于她。
脸上的笑容不减,无比的真诚:“哈,那恭喜了。”她不得不感叹,宁竹空这女人的功课做得还挺足,还知道这房子是她的名。
不过,她不care。
什么人配什么人,她何必操心。
她是说过,今朝有酒今朝醉,现下得意且得意,也说过,等哪天这女人高升了,她是不会嫉妒的。她只不过是惋惜,好好的一大帅哥,便宜了这女人。李多夏都比这女人好几倍,也不知道那男人的眼睛长哪里去了。
不过转念一想,初恋嘛,总是让人难忘的,她理解。但宁竹空这样的初恋女友,她不太能接受。
宁竹空听着她那声“恭喜”,人都愣了一小下,似是根本不明白她的意思。
杜原原也懒得再跟她扯皮,她下午还有课,现在只想回家休息养足精神。进去正要关门,宁竹空按着门又阻止她。
“你什么意思?”
杜原原正想骂她有病,但眼尖地瞥见刚从外面回来的男人,话锋一转:“我的意思是,肖总这是破产了吗?连自己女人的睡衣都买不起了,竟要穿别人穿过的,也不嫌寒碜!”
说完直直看着站不远处的肖凛风,眼波平淡如水,只有自己清楚,内心早已汹涌不堪。
他瘦了,脸色有些苍白,眼底透着乌青,穿黑色的衬衣,略蹙眉睨一眼她这边后,垂下眼眸,什么都没说,静静站在那里。
杜原原总感觉现在的他,整个人都很阴郁。
昨晚她失眠了,一晚上都在想着怎么给他赔罪,如今见到宁竹空出现在这里,又穿着她的睡衣,她心中有一股无名火在蹿动。
“肖总,不会真被我说中,真破产了?”杜原原强忍着怒火,嘴角勾着问,没事来碍她的眼,就别怪她没好话。
宁竹空本还一头雾水,不懂杜原原怎么就扯到“破产”去,顺着杜原原的视线,一转头就看到立在那里的男人,神色变得不安,放下手攥着衣摆,“凛风,我……酒店那边出了点意外,住不了了,所以我才……”
“呵……”杜原原轻笑一声,利落关上门,她可没心情看这女人表演,辣她眼,污她耳。
包包拿下,随手一放,换拖鞋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又倏地打开门,她看到男人正要进隔壁屋的脚步停了下来,宁竹空跟在身后,杜原原自嘲地笑了笑,说:“小庄,过来。”
她知道那小子能听到,他住的那房门根本就没关紧,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小子在那里偷偷吃瓜。
庄斯杵在那里装死。
杜原原又加大声音,“小庄,可别让我上手请你……”
庄斯无奈,只得现身走过来,进去后,杜原原“啪”的一声关紧门。
“原姐,我……”庄斯局促不安看着杜原原。
“什么都不要说,站这等我一下。”杜原原边说边进了卧室。
不一会儿,杜原原拿着一包东西出来,塞到庄斯怀里,“拿走吧,放我家里太占地儿了。”
“这什么?”庄斯一脸问号。
“你风哥的衣服,哦,差点忘了,还有别的呢……”杜原原又跑进洗手间,一起住的那几日,男人搬了不少男士用品过来,现在她一并收拾出来,递给庄斯。
如今她才反应过来,她家里为什么还放着肖凛风的东西,这半年来,她怎么没扔掉?
这是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
“姐,您这不是让我找死吗?”庄斯为难地看着她。
杜原原抬眸睨着牛高马大的庄斯说:“不拿是吗?那你得想想,在这里死还是在他那边死,我可先声明,这里可没有抚恤金发给你。”
“原姐,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不好笑?那我告诉苏苏你欺负我,好不好笑?”
好笑!可庄斯笑不出来,他现在只想哭,到底是谁欺负谁。
这小子那副便秘脸,杜原原假装看不见,撵他出去后,无情地锁了门。
草,这下来该怎么办啊?
庄斯无比苦恼,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他也料不到,那宁竹空如此上道,开局就换上了杜原原的睡衣,而杜原原也不是省油的灯,家里居然放着他风哥的衣物,还让他拿回来。
别看杜原原好声好气的,肚子里肯定憋着火呢,不好惹呀,关键是这女人跟罗苏一样,最会秋后算账了。要是以后她和他家风哥好了,他也是一样吃不了兜着走的,还不如……
思来想去,最后,庄斯捧着衣物,耸着脑袋进了肖凛风的屋。
肖凛风眉头紧紧蹙着,阴森森看着庄斯手里的东西,这女人,是要跟他撇关系啊。
庄斯眼观鼻,鼻观心,正等着承受自家风哥的怒火,只是,过了好久,肖凛风还是没开口。
“风哥……”庄斯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哥,您要杀要剐,吱一声啊!别这么看着他的双手,还是用那种瘆人的目光。
瞄了一眼站一边的宁竹空,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同样也是大气不敢出。
米苍进来的时候,被这诡异的气氛吓得一怔,庄斯这是要翻天啊!让他安排好宁竹空,他却安排到了杜小姐名下的房子,这不是在老虎嘴边拔胡子,活腻了他。
靠,早知道他就不上来了,他就应该在车里继续给下面的人安排工作,勤勤恳恳的不好吗?他为什么非上来找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