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星策看着放在自己小臂上那只柔荑,心中像被一只手轻轻拨了下。
然后,神色古怪的看着正把他往箱子里塞的周鸢,。
“你让本王躲在这里?”
他还从未在谁面前躲藏过,尤其是还要躲在箱子里。
周鸢点了点头 。
“七叔委屈一会儿,我保证马上就打发他走,绝不让你在里面多待。”
宫星策闻言,叹了口气。
“那你可记得要快一些。”
然后就动作迅速的钻了进去并合上盖子。
周鸢松了一口气,提着裙摆出了外间,然后迅速将桌子上的餐具给收了起来。
然后转头就开了门。
赵景沉此刻已经走到门口了,闻言有些疑惑。
“你脸为何这么红?”
周鸢微微抬眸,让自己镇定下来。
“谢小姐在养伤,世子不过去照顾,来我这里做什么?可是手里又没钱花了吗?”
周鸢说话毫不留情,将赵景沉的脸色说的青一阵白一阵的,他突然觉得母亲说的好像不对,周鸢若是心中还念着自己,为何眼下像仇人一般字字句句不留情。
“世子深夜造访,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赵景沉心中郁闷,可转念一想自己冷落她那么久,周鸢有些脾气也是正常的。
自己好好的哄一哄她,受些委屈也无妨的。
赵景沉安慰了自己一通,脸上的表情变得温柔了些许。
“我闲来无事,便想来看看你在做些什么,前些日子我听人说你院子里何处漏风,需要修缮,我已命人找工匠,明日便可动手。”
周鸢怎会不知道他心中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冷笑一声。
“那是一月以前的事了。”
赵景沉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一只手放在轮椅上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刚才想说些话来哄周鸢开心,才发现太过困难。
自己从未关心过她的生活,又怎会知道她需要什么。
“鸢儿,我知道最近对你亏待良多,可是离我结发夫妻,我心中还是有你的,你可切莫要胡思乱想。”
说着赵景沉从背后松林的手中拿过一只簪子,精致小巧,看着价格不菲。
“瞧着这簪子与你相衬便买了,你瞧瞧看喜不喜欢?”
周鸢一愣,从他手中接过那个簪子,她再熟悉不过,上一世自己收到了一模一样的,那时她满心欢喜,纵使被侯府的各种烂事搞的身心俱疲,也在那一刻消失殆尽。
她那时以为赵景沉心中还挂念着自己,不曾想只是谢玉儿不喜欢的东西扔给自己罢了。
捡了垃圾还如此高兴,周鸢想想都觉得讽刺。
看着她打量那簪子半天却始终没说一句话,赵景沉心中不免有些慌张,试探道。
“是不喜欢这个样式吗?”
他花了些银两,玉儿却说太过老气,还说什么他没有审美,他听不懂,只知道谢玉儿不喜欢。
如今倒是可以借花献佛。
周鸢之前那么喜欢他,如今一只簪子,应该会让她高兴许久吧?
果不其然,周鸢接过簪子,只是说出口的话,却让人始料未及。
“倒是好看,只是世子为何会突然想到送我珠宝首饰?这等好东西不应该先给谢小姐吗?还是说她已有了一只比我更好的,亦或者……她不想要?”
周鸢白嫩的指尖摩擦着那只簪子,表情似乎已经是知晓了。
看的赵景沉无端有些口干舌燥,不免有些不自然,“你为何这样想?你们两个我自会分清,若是你不喜欢,拿回来便是。”
周鸢脸上带着浅笑,将那簪子随意的丢了回去。
“世子何必与我动怒,只是上次你送给谢小姐一块玉佩,她不喜欢便过来施舍给了我,我也是怕她误会,到时跑来我面前说我偷了她的东西。”
赵景沉微微抿唇,“我……自会去同她说,给你的,你只管收下便是。”
他别开眼,只想快些跳过这个话题。
想到方才过来时母亲说的话,赵景沉继续开口道。
“我来,其实是想问问,母亲已经发出悬赏告示好几日了,也不见有人主动寻上门来,我心中想着是否酬金太低,不如提高报酬,我这腿拖不得,也能早些治好不让你受累。”
周鸢脸上带着笑,受累的只会是谢玉儿,与自己无关。
不过面上倒是有几分惊讶。
“世子这意思?是如今府中已经有了银两?”
赵景沉一愣,他理所应当的认为这笔钱是周鸢出,可如今她这话的意思是让侯府承担?
可府上哪里还有钱啊。
“侯府如今流水都困难,你这做主母的,自然要想办法周全一二啊。”
这话说得,就差没指着鼻尖说让她将嫁妆拿出来补贴了。
周鸢轻笑一声,面上带着几分讥讽。
只觉得自己上一世是不是脑子撞坏了,才会在赵景沉百般伤害自己之后还甘之如饴的往上贴。
“哦,世子的意思是让我拿出嫁妆补贴啊,那世子这次也是准备打欠条吗?算了,这件事日后再议吧,我有些乏了,世子那便请回吧,等明个我再好好想想,这欠条怎么打。”
赵景沉本还想问她,可也知道不急于这一时。
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暴躁说道。
“不若今天晚上,我宿在你这里如何?让常嬷嬷去收拾一下……”
周鸢心中一恶,想到要共处一室,睡一张床,她膈应的不行。
况且这屋内,还有个人,憋坏了可就大事不妙了。
所以,怎么才能把人给轰走呢。
周鸢眉眼一闪,微微勾唇。
“世子,真要留在这里过夜啊,那也好啊,不过就是不知道谢玉儿今天晚上还能不能睡得着了……”
“毕竟她被打的不轻,若是知道世子在这里过夜,莫不是觉得嫌弃了她?”
谢玉儿被打的皮开肉绽,她眼下还故意说这些,分明就是故意的。
“你!”
周鸢装作无辜的模样瞧着他。
“我怎么了?我这也是为世子着想啊?”
赵景沉这下是真的有些恼怒了,也顾不得杜氏之前提点自己的那些话了。
阴沉着脸,冷声说道。
“我还当你与从前不一样了,不曾想还是如此恶毒,你不过就是看我对玉儿青睐有加,打人时你下死手,巴不得玉儿一命呼呜,如今还故意提起这些事情。”
“一个女子却如此粗鲁,难不成丞相府就是如此教导你的?你还素有美名在外,若是这些事被人知晓,你是要被唾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