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鸢就乐意看他这幅模样。
“哦,那世子还要在我这里就寝吗?”
赵景沉气的大声叫着外面的松林,不明所以的松林跑进来,不明白为何方才还好好的,眼下世子却是气的红了脸,冷哼一声。
“我可住不下你这月湘院,我们走!”
松林一时间有些犹豫,还想劝阻一番,却拗不过赵景沉。
“本世子说话你也听不懂了?若是想留在这,你今夜便在月湘院住下吧。”
松林不敢,连忙推着人走了。
周鸢就站在门口,亲眼看他离开后,小跑着去了箱子旁。
这箱子有些重量,她将裙子提起半蹲在地上两只手一起用力。
来开后看到里面的男人面色如常松了一口气,寻常人若是被憋在里面这么久,就算是不晕也得脸色铁青,可宫星策半点事儿没有。
“七叔快出来吧,人已经走了。”
见宫星策没有动,周鸢有些诧异。
往里面瞧了一眼,这才注意到他那双指节分明的大手正拿着一块帕子,上面绣工有些歪歪扭扭的。
“这是你绣的?”
所以香囊上没有花纹,是因为她不善刺绣?
周鸢顿时有些尴尬,赶紧拿过来。
“谁说的,才不是。”
她女红有些薄弱,刚进府的时候就像绣个花花草草什么的,可是一开始绣的着实难看,索性眼不见为净,就让常嬷嬷给收了起来。
刚刚让宫星策进去的着急,却不曾想,竟然被他看到了?
她闭了闭眼,不知为何在宫星策面前总是出糗。
“七……七叔为何乱拿别人的东西!”
只见男人面色平静,跨出来后整理了自己衣襟与发冠,还是那个披星戴月的慎王,仿佛刚刚他手上方才拿的只是个寻常物件。
“本王进去伸手就摸到了,好奇是何物拿起来看一眼罢了,却不曾想,你反应怎会如此之大?”
周鸢咬着牙,可他反应太过淡定,显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若是七叔没有其他事,这么晚也该走了。”
宫星策瞧了她一眼。
“方才说的事本王安排好后差人告诉你。”
说着便往外走,周鸢还未来得及告别,便看见男人脚尖点地,下一秒身体悬空人便已经从围墙上翻了出去。
周鸢一时间有些无奈,方才来的时候定也是用的这法子。
她回头看着那敞开的箱子,却发现里面赫然躺着一把折扇。
应该是落下的吧,下次等见了,再还回去吧。
等宫星策走,月湘院才重新热闹起来,思花与常嬷嬷早已吃过饭。
“这慎王爷倒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先前遇到小姐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如今更是不守规矩擅闯,果真为所欲为。”
周鸢四下观察一番,随后摇摇头。
“今日七叔来的事情常嬷嬷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半句。”
“老奴明白。”
是夜……周鸢早已上床入睡,只是此时她正不安的动来动去,额头上面已经布满了虚汗。
片刻之后周鸢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她扶着床栏大口喘着气,浑身上下燥热不堪。
嗓子里火辣辣的感觉如同有碎玻璃一般,周鸢叫来思花。
“给我倒杯水。”
思花见她惊魂未定的模样吓了一跳。
“小姐可是睡的不安稳?方才便听到你嘴里念念有词,正打算进来就听到你叫我了。”
周鸢拧着眉头,只觉得甚是疲惫。
“动静很大?”
思花点点头,一杯水下去,周鸢这才觉得那股心悸好了些,常嬷嬷端着安神汤进来,似是对这场景见怪不怪了。
“小姐这段时日老是做噩梦,不如让夫人去那寺庙请道姑来看一下?”
周鸢摆摆手,她重生回来后三天两头便做噩梦,都是上一世自己的惨状,再正常不过,只是今天这个梦与以往不一样。
她竟梦到了宫星策……可那梦的内容奇怪,周鸢从前并未与宫星策有太多的交集。
可这梦里的内容好像真实发生过一般,她脑子里零星的记忆片段熟悉无比,有她与宫星策一起在院子里一起放风筝的,还有两人一同骑马射箭,这些是如此熟悉却又陌生。
“小姐这模样恐是被梦魇缠上了,明日要不我回丞相府去找夫人。”
“我方才只是思考问题,做个梦而已,不要劳烦母亲,你们两个也去睡吧。”
两人欲言又止,可看着周鸢坚定的模样,担心着走了。
已是半夜,周鸢睡不着,脑子里不可抑制的想着方才那些片段。
就连上一世她也没有这段记忆,丞相府也没人提过,看来她要找个机会问一问母亲与哥哥。
她可曾跟宫星策这么熟悉过?
为何,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而且,重生回来之后,她觉得宫星策对她也太过熟悉了……还有那种调笑的态度,好似,跟她认识了很久一样。
可明明她只记得小时候见过他一两次面而已啊?
天刚蒙蒙亮,周鸢终于起了一丝困意,刚打算上床歇息时便听见外面的丫鬟正讨论,听起来像是与悬赏告示有关。
周鸢心中好奇,想到昨夜宫星策的承诺不免有些好奇,难道他动作这么快?
门被吱呀一声打开,扫地端水的丫鬟见周鸢出来后立刻噤声,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叫夫人。
“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心中有些惶恐,可转念一想夫人从前那么在乎世子,这事儿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回禀夫人,今早我与金荞出去采买时老夫人差人贴的悬赏告示被人撕了,只听说是个年轻人。”
周鸢心中起了一丝狐疑,若真的是宫星策的手笔,人此时应当已经来府上了,况且他说过会若是找到人的话会提前告知。
“你们可有亲眼看到?”
金荞摇摇头,见周鸢对这事好奇胆子不免大了起来。
“都是听人说的呢,五千两的赏金贴在那好几日都没人敢碰,如今却这么轻易被撕下来了,可人不见也不留名,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鸢闻言叫来常嬷嬷,思花粗心大意,打探这事情于她来说有些困难了。
“还得劳烦嬷嬷去打听一番,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是悬赏告示不是宫星策的人,那自己便提前想好应对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