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不知她计划,眼瞧着人往北街去,心中有些疑惑。
“小姐莫不是记错了路?咱们没有铺子是在这边的,再往前走两条巷子便是北街了,那条街早就荒废了,如今都是些流浪汉在那安身,还有地痞流氓在那抢东西呢。”
城外来的人不知情况,从那过时没少吃亏。
周鸢捻着手中的珠子。
“去的就是那。”
暮色低沉,天空中低压压的像是要下雨一般。
许是被这景致衬着,北街看上去更加荒凉,破败的木门与窗户在风中晃荡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石板路上满是枯叶与各种杂物,风一吹过便与尘土一同被卷起。
长长的宽巷两旁本应是大大小小的铺子。
可如今却挤满了衣衫褴褛的流浪汉,散发出恶臭,甚至还因为两人的出现有些突兀,齐刷刷的盯着他们,常嬷嬷脸色有些惶恐,低声道。
“小姐来这地方做什么?不如我们先回去带上几个家丁,若是待会这些流浪汉动手可怎么办?”
周鸢心中却不怕,这个节骨眼那些扒手都在外面。
这些流浪汉平日里也就讨个生活,若是施舍一点银两,他们便不会做什么的。
上辈子周鸢对北街印象深刻,在这个狗都找不到吃食的地方不久后却是有了大变化。
官府整顿,将盐舍设在了这里,并且修建了码头,这边就逐渐变得人声鼎沸,格外热闹。
一套大一点的房子更是卖出了千金的价格。
这辈子,她定然是要抢占先机的,而且有了宫星策作为后盾,她也不必害怕自己太过张扬,引人起疑了。
毕竟,她打的是王府的名义将这些铺子买下来的,而……没有人敢质疑慎王!
周鸢来到北街,刚走了没几步,就瞧着面前这个正念诗的老人。
“你好老伯,这铺子的主人你可知是谁?”
周鸢从袖口拿出点碎银两。
老人睁眼便扫到碎银两,毫不客气的伸手拿过,指了指前面,顺着他手的方向看过去,便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正驱赶几个流浪汉。
“都给我滚远一点!耽误人做生意呢!”
那几个流浪汉嗤笑一声,拿着自己的碗不愿意挪动位置,还出声讽刺道。
“就你这破地方还做生意呢,来了那么多人最后不都走了吗?你也就只能留在手里烂一辈子了。”
那男人被气得不轻,看了周围大批的流浪汉一眼却又不敢动手,正摇头准备离开时,周鸢却直接叫住他。
“老板,你这铺子一共多少间,我全要了。”
常嬷嬷本就对她来这买铺子很是不解,他们不差钱,用不着贪这便宜,到时入不敷出还有各种麻烦事,眼下听她全要,更是吓得忘了规矩,忍不住插手主子的事,低声说道。
“小姐,你莫不是被那两人给气糊涂了,你可知这北街是人嫌之地,买这的铺子不就是给人送钱吗!”
那老板一听两眼放光,赶紧凑上前,笑眯眯道。
“姑娘方才说的话可当真?”
他上下打量着周鸢,虽然带着帷帽,但看着就是个有钱的。
连忙笑意盈盈的开口说道。
“姑娘大可放心,我是做良心生意的,你若是诚心想要,咱们价格好商量,不如移步到里面,我详细给您介绍?”
周鸢与老板一同进了旁边的铺子里,比起其他的,这已经算是体面的了,至少还有一张木桌,上面有一套茶具。
“小姐方才说要把我的全部铺子买下,你可知有多少家?”
若是周鸢没猜错的话,这老板手中捏的地契最多,否则也不会着急的天天往这地方跑。
“不管多少家,你开个价,我全要,今日便把地契签了。”
那老板闻言笑的嘴都合不拢,这不就是冤大头吗?
“我每间三十两卖给姑娘,就是讨个生活,一分没赚回来。”
周鸢浅笑,抿了一口茶抬眼望他。
“若是老板不想诚心做买卖,那我找别人就是了。”
看她真站起了身,那老板立马留人,咬着牙道。
“十五两一间!不能再便宜了!”
周鸢轻笑一声,这还算是个公道价。
“嬷嬷,与这位老板签字画押,从今往后,他在北街的铺子就是我们的了。”
常嬷嬷哪敢违背主子的命令,就此签订了契约。
往回走的路上,她止不住的唉声叹气,这铺子实在便宜,可......它买来没用啊!
但是用不了多久,许多商贾名流在那一片安营扎寨。
如今她手中掌握众多,到时无论是出租还是开店都是稳赚几百倍,她只叫常嬷嬷等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