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儿笑着给他研磨。
“是我新换了胭脂,这香味好闻吗,景沉哥哥继续写,我想看着你将这首诗写完。”
赵景沉对她百依百顺,闻言自然不会拒绝,但片刻之后,他便发现有些不对劲。
“玉儿,你开个窗,我总感觉这屋子里闷的慌。”
况且他全身上下燥热不堪,甚至让他有想解衣的冲动,看着眼前的谢玉儿,他眼神越来越迷离。
谢玉儿一愣,连忙上前。
“景沉哥哥,我不热啊,你怎么会觉得热呢??”
赵景沉小腹处隐隐约约有些发烫,额头早已布满了汗,只觉得口干舌燥。
看着眼前的谢玉儿只觉得她身上异常凉快,想将人抱进怀中,两人距离越来越近,最后谢玉儿竟直接坐在了赵景沉的腿上。
一举一动都被房顶上的两人尽收眼底,周鸢看的直犯恶心,索性直接扭头过头去,不在看一眼。
“这迷情香是你下的?”
旁边的宫星策问了一句,周鸢有些诧异。
这人也太敏锐了吧?
“对,我找人下的,别人对我好,我自然是要回报的,可是被人以我不好,我也会回报的。”
宫星策看着周鸢。
那个吵着闹着要嫁给赵景沉的女孩,如今却是比谁都心狠。
单薄的身影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下,侧脸却能看到如瓷器般白嫩的肌肤,发丝拂过,宫星策鼻尖阵阵芳香。
也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心中仿佛被人丢进一块石头,泛起涟漪,久久不能停歇。
巨大的屏风下,是两人一高一矮的身影开始渐渐沉沦,已经顾不上别的了。
宫星策很快带着周鸢去到了旁边的书房。
两个人在里面转了几圈。
凭借着上辈子的记忆,周鸢来到多宝架子上。
找寻了一圈,终于看到了角落里的青花瓷有些不对。
这瓷器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反倒是有些粗制滥造的仿品,为什么会被赵景沉放在多宝架上呢?
周鸢走上前,正准备动一下,结果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周鸢心中霎时警铃大作,与宫星策对视一眼后迅速将人拉到屏风后面蹲下,这里就是一个小角落,两人身子紧挨在一起。
周鸢朝着宫星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下一秒门就被打开了。
只听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来人念叨着。
“怎么写个字弄的这么乱,也不知世子和谢小姐到底在这做什么。”
是个打扫卫生的丫鬟,周鸢松了一口气,她把桌子收拾干净便会出去了,他们只需要在这里等待便可。
可这空间狭窄,两个人面对着面,宫星策眸子深邃,仿佛会把人吸进去一般。
周鸢有些不自在的转过头去。
偏偏外面的丫鬟哼着小曲,久久都不曾离开。
周鸢只觉得全身都跟火烧了一样,他们在书房待的时间有些久了。
最那边丫鬟终于出去了,关门声一响起,周鸢也来不及考虑人会不会回来便直接跳到一旁去了。
好像宫星策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七……七叔我,我去找东西去了。”
周鸢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然后飞也似的跑到另外一个架子找。
她现在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远离宫星策。
挪动了一下青花瓷,发现挪动不了,她顺势扭转了一下。
然后就听到咔嚓一声响,旁边墙壁上竟然多出了一个暗格。
借着昏黄的月光,只能隐隐瞧见里面有东西,但是瞧不真切。
宫星策上前两步查看,发现是个沉香的匣子,打开后,匣子最顶上就是那一枚玉佩。
而底下是一叠厚厚的书信。
宫星策眼神幽深,探手将那些书信打开,然后仔细查阅起来。
周鸢看他瞧得认真,偏头看了一眼,秀气的眉头却紧皱起来。
竟然是外文?赵景沉到底在跟谁通信?
难不成……想到那个可能,周鸢顿时有种遍体生寒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宫星策查阅完了信件,将玉佩拿走,放进去了一个仿制的式样,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将一切都复原之后,两个人悄无声息的离开。
带着人上了马车。
一路上周鸢心中有事情,眯着眼睛假寐,到丞相府时马夫还没上前扶她,她便干净利落的跳了下去,头也不回。
“七叔慢走。”
这迫不及待赶自己走的样子让宫星策忍不住眯着眼睛。
头脑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怎么?都到了丞相府门口也不想着请我进去喝杯茶?难不成丞相府就是如此的待客之道?”
周鸢觉得他就是为难自己,只得搪塞道。
“七叔,时辰不早了,现在不合适,若是想喝茶改日再来吧。”
宫星策低首浅笑。
“好歹你唤我一声七叔,怎么连请我进去喝杯茶都不乐意?”
宫星策与父亲在朝为官,于情于理都该喝到这杯茶,只是周鸢实在尴尬。
她向来是一个极会周旋的人,眼下却不愿意退一步将人请进去。
“罢了,既然鸢鸢不愿意,那本王也不好再强求,回去吧。”
黑暗中宫星策眸子黑如点漆,他本也就是逗弄周鸢,那书信和玉佩还等着他回去处理,如今周鸢步步为营,将赵家往死胡同里逼,他自然不能拖后腿。
周鸢松了一口气,提着裙摆小跑进去。
宫星策莞尔。
直至周鸢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众人的面前,宫星策这才吩咐车夫赶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