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板子结束,谢玉儿早已晕死过去,最后还是被下人拖着回了自己院里。
赵景沉看到后心疼不已,心中还埋怨自己为何与她赌气。
赶紧叫了府医过来诊治。
常嬷说着打探过来的消息,轻叹了一声。
“世子大发雷霆还扬言要找动手的人算账呢,可老夫人压着这事儿,他只得怪罪那谢玉儿身边的丫鬟为何不将人护好。”
“听说还把人也拉出去打板子了呢。”
周鸢正抱着汤婆子写字,闻言轻笑一瞬。
这会儿赵景沉心中定是恨极了自己,估计想把她扒皮抽筋。
可是那又如何?比起前世来,他们现在还差的远了呢。
“常嬷嬷,昨日我不是拿回来一把匕首吗?将它赏给青云。”
见她心情好,最里头还哼着歌,常嬷嬷也忍不住跟着笑了摇摇头,小姐可比从前狠心多了,也只有这样,才能制住这些妖魔鬼怪。
如今掌家权回来,月湘院上上下下可谓是扬眉吐气一番。
“小姐,虽教训了谢玉儿,但咱们心里都清楚,她与世子无论如何都是一条线上的,小姐可别因为今日老太太几句话便改了主意,那悬赏之事……”
“常嬷嬷大可放心,悬赏之事跟我可没关系,赵景沉的腿好不好的都是他的身体,他们又要治好,又要什么都不付出就让我出这钱,天上掉馅饼都没这么好的事。”
她早已经做好了打算,只不过目前为止,需要有人去帮她做一些事情。
她从娘家回来之时,母亲虽然叫了好几个人跟过来,可那些丫鬟平日里都是此后饮食起居的,胆太小,做不了大事。
这侯府心腹只有青云一个,她离家这么多年,不知添了些何人,暂时找不到能帮自己做这件事的人。
主仆二人正说着晚上吃什么,不曾想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隐忍的啜泣,常嬷嬷拧着眉头,放下手中的鸡毛掸子出去查看情况。
不出片刻便将“罪魁祸首”给带进来了,嘴里面还念叨着。
“有何事不能用嘴说,非要搞出这番动静,若是吓到小姐你要如何?我看就是小姐太惯着你,导致你如今连规矩都忘了,该打!”
思花眼眶通红。
“小姐,嬷嬷,对不起,我就是太生气了,不是故意哭的。”
“那你说说,你遇见了什么如此生气。”
“奴婢从府外回来,路过那谢小姐的院子时听见他们议论小姐,说什么小姐就是黑心的资本家,一点都没有谢小姐会管家,还说他们不应该被当下人使唤,他们是有尊严的。”
思花就冲进去跟那些丫鬟吵了一架。
但是没吵赢,就气哭了,
周鸢在旁边听着,虽不知资本家为何物,可黑心两个字周鸢却听的清楚,她没想到谢玉儿瘫在床上也不安分,看来是下手太轻了。
“谢小姐已经醒过来了?”
思花点头。
“世子为她请了最好的大夫,眼下正在世子院里躺着呢。”
她手底下养的那些狗倒与她有几分相像,喜欢乱咬人,常嬷嬷扶着周鸢起身。
“这府中上下三十来个下人,多的是不会安分守己的,既如此,那便趁着今日一同处理了,免得日后看着烦。”
吩咐思花将所有下人聚集到月湘院来,就见他们齐刷刷跪了一地。
周鸢看向思花,思花对她耳语了一番,周鸢就看到人群中的三个丫鬟打扮的。
她轻笑一声,伸手指了指。
“你们三个,到我跟前来。”
“见过夫人。”
这便是谢玉儿院里的人,嚼自己舌根的,也是他们。
“我听闻你们心中对我很是不满,嫌我每月分发给你们的月银不够,还践踏你们的尊严?”
听到周鸢说的话时,三人眼中有明显的慌张,是哪个下贱坯子听了去告状。
“夫人,我……我们没有这个意思。”
方才常嬷嬷已经去打探清楚了,谢玉儿当家时,每月给这些下人的钱恨不得赶上她一个正牌夫人的月银了。
不仅如此,还有各种各样的奖赏,美名其曰工资与奖金,平日里也不吩咐这些下人做事情,更是叫她们一同与自己上桌吃饭。
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三个丫鬟。
“你们希望谢小姐管家,无非就是被她骄纵了性子,觉得她要欺负,平日子里就可以多懒,耍蛮横,要银子,可难不成忘了你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些丫鬟要么是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要么都是自家爹娘卖进来的,那是签字画押不得作毁的,如今她们却连自己分内之事都做不好。
“你们吃了谢小姐多少银子,我也懒得叫你们吐出来,只是背后妄议主子,好吃懒做,不守规矩,这桩桩件件罪名扣下,常嬷嬷,应当怎么处理?”
“禀报小姐,发卖是轻,嚼主子舌根,应当拔舌头,好吃懒做,应当断手脚,不守规矩,当是直接活活打死的。”
那几个丫鬟早就吓得瘫软在地,哪还有方才那副气势。
“夫人,求你饶我们一命!”
如今知道求饶了,周鸢只觉有些好笑,“若是你在院子里泼脏水时能想到自己是这般下场,眼下也不会跪着求我了,那时,你为何不想着少说两句?”
话音落下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她便直接招招手。
“将她们三人打一顿后拖去卖了,给人牙子说清楚了,她们的所作所为。”
周鸢可谓是下了狠手,否则也不会余地都不留,这三人今后只怕是连份体面活都做不上了。
惨叫声仍留人耳,底下那些曾经编排过周鸢的下人此刻皆是一头冷汗。
周鸢就坐在椅子上喝茶,不紧不慢的模样却更让人猜不中她是何心思,心中更加恐慌。
“大家都是这侯府共事的下人,我跟在主母身边,不敢说比诸位懂得多,但也知分寸懂礼数,下人就是下人,从不幻想自己是主子,既如此我便说两句。”
常嬷嬷声音洪亮,站在周鸢旁边替她训话。
“从前主母当家时待大家不薄,府里流水亏银子也是她拿出自己嫁妆出来补贴,每月例银从未缺斤少两。”
“谢小姐当主母时有人尝到甜头便贬低咱们家小姐,可有些人不当回事,良心都被喂到狗肚子里去了?今日你们便看清楚,若是往后再有背后议论主子之人,下场只会比他们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