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跪着的赵威终于是忍无可忍,反正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怕什么了。
“够了,我们赵家如今子嗣单薄,若不是考虑到将来赵家会绝后,我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二哥这话说的是好听,难道这赵家只有你能有子嗣不成?”
赵威虽是跪着,但态度却很是嚣张。
“说到底那也是我赵家的子孙,只要身体里流淌着我赵家的血,那这世子之位早晚都是这孩子的!”
坐在上首的杜氏眼睁睁的看着二方把心里话说出来,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
她一早就怀疑是二房对三房动的手,只是还没有证据,不敢妄下断言。
如今二房也算是鱼死网破,也是留不得了。
“够了,吵什么?吵的我都头疼死了!”
“看看你们一个个的都像是什么样子?眼里还有没有我?”
发了一通火之后,杜氏又说道:“你作为一房之主,竟然做出如此辱没门楣之事,我们侯府就当没了你这门亲戚,你自己在家别出来了,府内其他的事情你都不要再过问了。”
杜氏这一番话说完,众人皆是脸色大变,其中最得意的要当属三房,赵威也是震惊不已。
“大嫂,这件事情我确实知错了,可我也是为了赵家着想,您不能……”
杜氏这些年本就郁结于心,再加上如今这心胸是越来越狭隘,整个人的面相也呈阴险狠辣之相。
“嗯?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决定?”
更何况大家也都知道她什么性子,一时之间也无人再敢说什么。
三房似是有些不甘心,不过二房的管理之权被夺,也算是狠狠出了口恶气!
“那这花蕊该如何处置?”
本欲离开的杜氏,转过身来挑挑眉望着周鸢说道:“既然这件事情是你先得知的,那就交由你来处理。”
其他人也不敢在此逗留,只有二房一脉,在离开的时候还有些不甘心。
赵威更是狠狠的瞪了周鸢一眼。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周鸢眼底露出一抹深意。
二房这下也彻底失去了管理漕运的权利,一切如她所愿。
提了花蕊回了自己的院子,花蕊大惊失色。
“小姐,当初是你主动来找我密谋的,若是今天我出事的话,那……那我就把这所有的一切都抖露出来!”
“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小姐也不用再跟她客气了。”
就在这时,周鸢身边的常嬷嬷在她身边耳语几句。
周鸢点了点头,看向花蕊。
“那是我让你出去找奸夫的吗?”
花蕊闻言,眉眼一闪。
“什么……什么奸夫?我听不懂小姐在说什么,小姐你冤死我得了。”
周鸢冷笑一声,“你那心心念念的情夫跑了,可是个不中用的,还没跑远就被人追上了。”
花蕊闻言浑身一抖,怎么会……
周鸢慢条斯理的冲着常嬷嬷说道:“劳烦嬷嬷将人带来,顺便替我道声谢。”
想到宫星策,周鸢的脸上不自觉有了笑意,也多亏他手下的人能干,不然这花蕊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很快,一身衣服破败不堪的小白脸就被人扭搡了进来。
花蕊一看到对方这样,就知对方受了不少苦头,眼泪也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簌簌往下落。
“你就是本府妾室在外私相授受的情郎?”
那宋文旭是个没担当的,周鸢只是声音略高一点。
他便吓得抖如筛糠。
刚才还嘴硬的花蕊此时求饶道:“夫人,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所有的错事都是我一人之过,是我妄想一步登天,求夫人放了他吧!”
花蕊这番话倒是让周鸢有些意外。
她竟是对这个小白脸动了真情,不过这小白脸可不是个值得托付的。
“是,是啊!夫人您明察秋毫,这事和我没关系啊!”
周鸢悠悠叹口气道:“你二人所言与我所得消息大为不同,还是把老夫人请来决断吧!”
杜氏没来,只是让人传了信过来。
“夫人,老夫人身子不爽利就不过来了,不过她说花蕊二人通奸是实,把他俩绑起来,沉塘!”
一听她没有放过男人,再转眼看到置身事外的周鸢。
花蕊这下像是才刚反应过来一般,这竟然是个局。
竟转过头来准备破口大骂。
“你……你算计我,你不得…唔唔……”
可这话还没等说完,周鸢身边的思花和常嬷嬷几人便眼疾手快的往她张着的口中塞满了不知道哪里来的臭袜子。
“让你嘴臭!这下也算是名副其实了!”
思花可容不得旁人说自家的小姐,她们眼睁睁看着这对奸夫淫妇被下人拖下去沉入塘中。
就这样整个侯府沉寂了几日,这日周鸢正在小憩,忽的就有人来传话。
“夫人,老夫人传您过去一趟。”
周鸢起来定定神后才看清眼前人,竟然是老太太身边的得力助手杨嬷嬷呢。
虽然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几分盘算,但是周鸢还是装模作样的皱起了眉头,似是有些不解。
“老夫人这个时候传我过去,可是说了要吩咐些什么?”
杨嬷嬷自是十分圆滑,不卑不亢的回道:“老夫人并未说明,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夫人一去便知。”
“既如此,还麻烦你回去传个话告诉老夫人,我稍后就到。”
见周鸢还是一脸淡定的模样,思花却不淡定了。
两人很快来到了那杜氏的院中,杜氏见到来人只抬抬手,让身边的人都下去了。
“周鸢,如今我们赵家的情形你也清楚,我听闻你兄长在漕运那边也认识一些人,想必是也明白这其中的运转吧。”
周鸢忽略了对方眼神里的一抹算计。
微微垂首,随后缓慢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一家乃至我兄长都不懂这些,便脱手了出去,想来都这么久了兄长和恐怕是更不懂了。”
顶上坐着的杜氏被这话噎的不轻。
“好孩子,话可不能这么说,如今我已收回了你二伯漕运的管理之权,三房又无人,这下赵家只能靠咱们大房了。”
“您的意思是?”
“你回家中与你兄长说上一说,你兄长会明白的。”
闻言,周鸢在心中冷笑一声,不过面上还是乖巧的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