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自己心中苦恼之事,那杜氏接着就把人给赶走了。
回去的路上,周鸢暗自思忖着,漕运如今其实也是个烂摊子,可若是运营好了,水路这边算是消息互通了,而损失的也只不过是银钱罢了。
但是能掌握水运的消息,这也是很划算的了,毕竟,周家并不缺银钱。
毕竟这条线,到了自己手里,赵家想要要回去,是绝不可能。
只是在快要回到自己的院落之中时,碰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见到赵威,周鸢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这几天赵威可谓是极不痛快,自己手中的权力被剥夺,本就不悦,就连这府中的下人都是狗眼看人低。
赵威心里恨极了周鸢,但也更痛恨自己识人不清,怎么当初就信了花蕊的鬼话,还上了对方的贼船!
“二叔。”
“明日午时,老地方等你。”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句话,周鸢听到此话,神色微妙。
在赵威离开之后,常嬷嬷有些担心。
“小姐,容老奴提醒一句,这二老爷该不会是想不开报复您吧?”
“无妨,我自有应对之策。”
翌日,还未到午时,周鸢便在约定的地点等候。
赵威来时便看到周鸢悠闲自得的品着茶,气便不打一处来。
但是一想到自己眼下还是得依靠周鸢,便只得压住了自己的气性。
“这下好了,我们的计划全都泡汤了,你说该怎么办?”
听到此话的周鸢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笑了起来。
赵威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不守规矩的周鸢。
“你笑什么?”
“你可知,昨日老夫人把我叫到她的院子里跟我说了些什么?”
赵威的心里顿时生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说了什么?”
“老夫人啊让我去求兄长接手二伯所管之事,我可是拒绝过的,但是老夫人可不许呢!”
“你!”
听到最后这句赵威拍案而起,抬起一只手来,狠狠的指着周鸢的鼻子。
不过他转念一想,放下手来。
此时与她争辩这些毫无用处,要紧的是他未来的地位。
“你可别忘了,我们才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花蕊这颗棋子没了固然可惜,但是你若是不想办法助我,那我也就只能同老夫人说上一说了。”
“那二伯觉得,现在老夫人是更信你还是更信我?”
三房无用,事到如今老夫人对二房已不仅仅是怀疑,甚至到了忌惮的地步,这个愚蠢的男人,到现在还想着威胁她?
“你……”
赵威还没蠢到那个地步,眼看着周鸢变了态度,又把整件事从头到尾思索一番,随即他话都气的有些说不利索了。
“你从一开始就不是真心想与我联手,你敢耍我!”
怒火中烧的赵威想到自己也一直被周鸢耍的团团转,就恨不得吃对方的肉,喝对方的血。
“还不算太傻,可惜还是太迟了。”
看着周鸢那略带嘲讽的笑容,他随手便抄起了桌子上的茶壶。
“好,那你觉得今日能离开这里吗?”
周鸢淡笑不语,而赵威也猛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正准备开口说话,结果咔嚓一声,房间的门被人一脚给踹开。
随即而来的是一妇人的怒骂声。
“好你个赵威,老娘才出去了几日,一回来便听到你做的好事,你不仅背着我和别人乱搞,还把我们辛辛苦苦打拼下的家业全部都搭上了,老娘跟你拼了!”
若说平日里何春雪必是不会和赵威大呼小叫的,由此可见也是被气得理智全无了。
“你这个婆娘懂什么?”
周鸢在一旁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喝了一口凉茶,静静看着。
说来也是好笑,本恩爱的一对夫妻,却为利益不惜搞的头破血流,大打出手。
看了好一会后,觉得没意思,周鸢便在二人争吵的声音中离去。
可她才刚走出去,不堪一握的盈盈细腰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揽进了隔壁的房中。
门被那人抵着,腰上的手也不容拒绝的移到了肩上强势地搂着。
“鸢鸢今日又让本王开了眼了,温柔恬静的外表下,心思倒是像那狡猾的小狐儿。”
还不等周鸢作何反应,他松开周鸢,一双眉眼中喊着笑意。
“不过这二房像那惹人厌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得想个办法把他们彻底踢出局!”
须臾之间,男人的眼中便浮现了几丝杀气。
“七叔莫急,要想让二房彻底出局,这关键还在于让老夫人开口。”
听闻此话,宫星策晦涩不明的望着周鸢,周鸢娇俏一笑,随后眉头又皱了几分。
“本来也没什么难的,只不过二房和三房还有所不同,三房那是没有一点家底,可二房就不一样了。”
毕竟二房从一开始还是有些能耐的,这么多年了也算是攒下了丰厚的家底。
“照你的意思,只要二房亏空即可。”
这样一来,二房一脉就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可是这谈何容易?
周鸢听完也只是浅浅的摇了摇头。
宫星策有些不解的望着对方,轻声询问了一句。
“很是为难?”
“倒不是为难,只是需得想一个万全的法子,老夫人那边可不好糊弄。”
与老太太交手过几次,周鸢自然知道对方道行深浅,但凡露出一点马脚,杜氏那么多疑,自然是会起了疑心,一些事情办起来就没有如今这么顺畅了。
显然宫星策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思忖片刻,他轻咳一声道:“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法子,只是这法子可不太磊落。”
若宫星策只考虑自身,也不在乎这法子磊落不磊落,只是事关周鸢,他还是盼着把事情做得更加周全一些。
毕竟周鸢脸皮子薄,或许……
周鸢轻轻歪头,侧望着自己身边因此事神情变得有些不自在的男人,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什么主意还让七叔如此…难以开口?”
望着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宫星策料定这丫头就是故意想看自己笑话,也罢也罢。
周鸢就这样望着男人不说话,最后还是宫星策无奈一笑,这丫头从小就跟在他屁股后面,他怎么舍得她为难。
“既你已幡然醒悟,要想支撑这侯府的风光必是不易,加上杜氏对二房疑心甚重,若这个时候有送上门的银子,你说她收是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