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刹在外等候多时,瞧见自家主子才出来心中有些疑惑,下一秒却瞧见他脸上有……一个牙印?
“王爷,你的脸怎么了?可是在里面遇到了危险?”
宫星策拧着眉头,看着地下小水坑倒映出来自己的脸庞。
有一个牙印正结结实实的印在上面,甚至还有女子的胭脂色,看起来极为暧昧。
“无事,被只猫儿不小心咬伤了。”
夜间只有蝉鸣的叫声,冷刹也不是不经世事的毛头小子,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也不敢多问,闷声跟着他回府去了,只是心中早已经掀起了波涛骇浪。
这么多年别说看到王爷身上有什么印子,就连出现在他身边的婢女都没有,甚至还有人揣测王爷是不是断袖,可这……
翌日一早,周鸢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无比,她揉了揉太阳穴支起身子,哑着嗓子喊了好几声思花,喝下一杯温水后才感觉好些。
她眉头紧皱,完全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宫星策又来吃饭了,两人还说到拿玉佩的事儿。
后面……
后面怎么着来着?
她好像捧着宫星策的脸,咬了一口……
咬了一口!!!
周鸢只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更加重了,耳边传来嗡鸣声,她差点没坐住向后倒去。
脑子好像裹了一团浆糊,根本就没有办法思考。
她昨天冒犯了七叔,竟然没有被劈成两半??
而且,这让她怎么有脸去见他??
一瞬间,周鸢恨不得直接醉死,醉到什么都忘记了,也好过要面对这么尴尬的场景。
整个人缩在被窝中,过了许久,心一横,大不了就当这件事不知道。
对,她喝多了,什么都不清楚。
很快,外面传来思花的声音。
“小姐昨日饮酒,今日恐怕头晕的很,不如歇一会儿我带小姐去放风筝可好?今日天气难得好呢!”
周鸢声音有些闷闷的。
“今日我们可不能再玩了,你去请嬷嬷,让她与你一同去检查库房的锁是否完好,钥匙我随身带着,而后差人把这封信送去丞相府,万万不能被人发现,趁着今日采买的时候送去。”
思花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我们这是要回去了?”
再不脱身就来不及了。
周鸢将提前写好的信件交给思花,随后自己将房中的珠宝找地方藏起来了,她离开后不允许赵家任何人从她这里捞到一份好处。
至于嫁妆,现在还不是时候转移,得等到日后一切尘埃落定才能把那些还未来得及兑换的拿走。
“小姐,若是侯府的人不放咱们走怎么办?老夫人本就是个刻薄的,若是再挑刺……”
无论如何周鸢都是要回家的,算算时间,上一世丞相府变故也离现在不远了,这次她定要阻止那事情的发生。
一切准备好后,便等丞相府来信了。
若是换做以前,杜氏定是不同意她回娘家的,毕竟上一次回去也不过才一月有余,如此频繁,她心中定会生疑。
只是如今侯府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赵景沉的腿上,杜氏哪管的过来这么多事,果不其然,傍晚时分丞相府就派人来传信了。
“老夫人,咱们夫人思念小姐成疾,如今正卧病在床,想邀小姐回去尽孝呢。”
来人是王氏身边的嬷嬷,平日里处事圆滑的很,王氏将她派来是一定要将这人带回去的。
“亲家母的病情可严重?”
嬷嬷笑着。
“多谢老夫人担心,夫人不过是担心女儿受苦,整日受怕,小姐回去解了这思念结,自然就要好些。”
人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若是杜氏再不放人,只怕丞相府要说他们人心薄凉,连母亲生病都不放女儿回去看一眼。
况且方才嬷嬷这番话更像是在点侯府苛待周鸢,如今他可不敢像从前那般仗着没人管周鸢就使劲欺压她。
“嬷嬷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周鸢是我家沉儿明媒正娶的妻子,是这侯府的主母,怎会吃苦,平日里我都瞧着呢,既然如此,那快带周鸢回去吧,亲家母的身体为重。”
不仅如此,周鸢到大门口时杜氏还在那站着,这模样是要亲自把她送走。
“周鸢啊,你母亲生病理应回去尽孝,可如今沉儿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我还是希望你早些回来。”
这马上就要结束了,若是到时候拿不出钱,那可不光是丢脸的事儿,周鸢怎会不知道她心中想些什么。
“母亲放心,此次我回家也会想办法筹钱,等到时候回来时便可以付给贾大夫了,母亲他们若是听说自己女婿变成如今这般,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这下杜氏心中是真乐意了,丞相府家大业大,就算是为了女儿,说不准也会出这些银两,毕竟他们可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吃苦。
“好孩子,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路上慢些。”
亲自把人给送走,杜氏心中难免感慨,这若是不拿嫁妆更好,从丞相府掏钱,往后他们还可以为所欲为的花周鸢的嫁妆。
“如何?今日世子的腿恢复的可还好?”
旁边的丫鬟低着头。
“老夫人,谢小姐在世子院里守着,尽心尽力,世子的腿有她悉心照料,自然是不用担心。”
若是从前杜氏只会觉得这谢玉儿当真有心,可她最近听见这名字就心生不悦。
“找人好好盯着,可别让她惹事儿了。”
此时的世子院……谢玉儿正给赵景沉熬药,柴火一烧,她便不停的咳嗽,动作大的好似要把肺都给咳出来。
赵景沉瞧见这一幕心都碎了。
“玉儿,你怎能做这种事情,交给下人便好了。”
“景沉哥哥,我不放心他们,这药可不能离开半步,你进去等我吧,马上就好了。”
赵景沉冷哼一声。
“把周鸢马上给我叫过来,整日窝在月湘院,她倒是会享福!”
谢玉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得逞,她就是要景沉哥哥看看,这个世上最关心他的人只有自己,至于那个周鸢。
不过就是仗着自己主母的身份为所欲为,好吃懒做罢了。
“世子,夫人回娘家去了,说是家中有事,人刚在大门口被老夫人给送走呢。”
赵景沉闻言脸上升起一丝怒气,如今她去哪连知会自己一声都不行了?
……
坐在轿撵上的周鸢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思花见状不满的嘟囔着嘴。
“定是那谢玉儿在背后编排小姐,这么一会儿都闲不住,还真是可恶的很。”
周鸢也不知她哪来这些奇怪的判断方法,有些无奈的勾了勾唇角。
“好了,说不定只是方才吹了凉风受了寒呢?对了,我交代给你的事情,你跟荷花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