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夜来风雨声
回到府里木子璇径直回卧室睡下。辗转反侧之际,看有一人影在房前晃动。她心里一惊,立刻起身提剑冲了出去。人影见状急忙朝黑暗中跑去,木子璇也尾随追过去。突然,黑暗中有几个人朝她走来。走近才看清是两男一女押着一小厮朝她走来。
“参见公主!”三人朝木子璇行礼。他们便是当年护送先皇去璇玑谷的那三名护卫,先皇仙去后把他们留给了木子璇,做了她的暗卫。
那小厮腿一软跪了下来。
“公…公…公主,饶命啊!”
“你半夜跑我房门前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木子璇用剑指向他厉声问到。
小厮不说话,只一味的哭。
“回公主,属下们已经监视他有一段时日,今日他才有的行动,所以我们也还没查出他的主子是谁。”为首一中年男子说,他叫血鹰。
“把他带进来。”为了避免惊动其它人,木子璇转身走进卧室。
“公主,求你放了小的吧!小的也只是收人钱财,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小厮见不能再瞒,主动交代。
“收人钱财?谁的?”木子璇一面问一面思索着,她一直安分的在这公主府里,应该也没有得罪什么人,更别说会对什么人造成威胁。会有谁要监视她?
“小的也不清楚,只是您才进府的第二夜,宫里有位公公来找的我,叫我监视你的举动用飞鸽传进宫里。小的见钱眼开,也就应了下来。可是具体是谁小的真的不知道啊。求公主饶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会了。”
宫里?木子璇鼻子一酸,木子玑啊木子玑,你这又是何苦来哉呢?我出谷只为助你,哪想会惹来你这般防范。我只道这天下太平,我也就可以就这样逍遥一生。然…罢了罢了!一朝登高位,难免梦多。他是帝王,不能怪他。
“白虎,把他捆起来。明早我要进宫。”她吩咐下去,摆了摆手让众人都退下。
不寐倦长更,披衣出户行。他们走后,木子璇一夜未眠,直到天空露出了鱼肚白才叫彩衣准备进宫的事宜。顺便,带上了昨晚那小厮。
进得承天门,朝臣们这时基本散朝离去。
从宫内出来一辆马车,黑色绸缎,银丝掺杂,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与公主进宫的马车相逢便停了下来,看来是堵住了。车夫探头说:“公主,是丞相的马车。”
木子璇挑眉,掀开布帘。是他,留到最后才出宫门,看来是有许多国事与皇兄商量才落后的。
“让马车退后,公主先行。”车里传来濮阳逸的声音,如空谷幽兰,只是自始自终未掀开帘子。似乎和对面的人并未谋面过。
两辆马车渐行渐远,只余“哒哒”的马蹄声。
来到祥亨殿正巧遇见刘贵妃来看皇上,大家各自见了礼后没了后续。
“阿汀!”皇上携了木子璇坐下来。
“皇兄,我府上有个小厮我不太满意,本来想打发他走,可是想想是皇兄你赐给我的,就送还回来了。”说完,木子璇命人把昨晚那小厮带了上来。此事没查清是不宜摆在台面上来说,之所以送他来皇宫,一来是可以暗示他的主子事情败露,二来也可送走一细作,两全齐美。想着,木子璇观察着皇上的表情,却无异常。
人刚带上来,就听刘贵妃身边的宫女喊着:“娘娘,你怎么了?”
只见刘贵妃捂着口在干呕,双眉紧蹙,皇上见状急忙上前询问,眼里关切之情展露无遗,身旁机灵点的太监慌着去找太医。早不呕晚不呕,偏偏现在呕,这刘贵妃也太会挑时候了。木子璇敛眉,静看着这一出戏。
毕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太医来得甚快。太监宫女手忙脚乱的张罗着,没人顾得理会还坐在那的长乐公主。
“恭喜皇上!娘娘这是喜脉,怀了龙嗣。”
太医诊完脉,眉开眼笑,奉承之相尽露;刘贵妃听完后,一双眼里水光闪闪,显得更加楚楚惹人怜;皇上听后,喜出望外,大感天幸云安;木子璇见状,低眉敛目,为濮阳逸大感不妙。这以刘氏一党为首的朝臣与濮阳逸一党不和是人尽皆知的事,要是刘贵妃产下龙子,岂不是更得势?不得不承认她的心是向着濮阳逸的。
木子璇起身:“恭喜皇兄,看来我木氏将在你这代枝繁叶茂了。”
皇上笑得开怀,特赏赐了许多珍宝给刘贵妃。看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厮才想起先前之事。
“对了!既然他伺候得不够周到,打发了就是,阿汀何必要送过来呢。以后要有不满意的,你自行处理。今日闻得爱妃怀有龙种,心情愉悦,也就不惩罚他了,叫人送出宫就行。阿汀意下如何啊?”
“回皇兄,无异议。”这一试探也被刘贵妃打乱,虽不确定是否为皇兄所为,但好歹也警示了那幕后之人。
见皇上一心牵系在刘贵妃身上,木子璇也识趣的道了别离开皇宫。
见木子璇离去,木子玑肃了脸色看向身边楚楚动人的刘贵妃。
“你做了些什么?”
刘贵妃闻言脸色一变,惊恐的看向面前愠怒的皇上。
“臣妾…臣妾不知皇上为何这样问。”
见刘贵妃狡辩,木子玑愤怒的拿起桌上茶杯砸向还跪在地上的小厮,小厮受痛却不敢发出声音。
“阿汀大费周章的把一小厮送回来,你偏偏不早不晚的作呕,你拿朕当傻子?”
“皇上恕罪!臣妾只是听公主是天机老人高徒,心生羡慕,就叫公公去找她府里的小厮探探,臣妾只是好奇…好奇才做的傻事,望皇上看在腹中的胎儿,就饶了臣妾吧…”刘贵妃见隐瞒不过,噗通跪下。
听到腹中胎儿,木子玑才想起刚才的喜讯,不由脸色缓和,明明知道刘贵妃说的不是实话,却也叹了口气背过身去。
初见她时,木子玑就恋上这一身傲气,美丽动人的女子。在朝事过后,他就喜欢和她相处,他知道帝王无爱,却尽可能的给她。她要权势他就给,她打压一些朝臣妃子他也忍。现下,木子璇回来,却要遭枕榻边的她的暗探,他怎能不怒?无论他再怎么爱她,却不敌这世间唯一能信任的妹妹。
他还记得父皇曾多次告诫他,妹妹是他唯一能信任的人,若云安有难,她会是第一个上前为他的人。父皇那么爱着母后,只和她生有自己和阿汀。现下他们都驾鹤仙去,他和阿汀势单力薄,若还让外人欺负去,还了得?
“刘嫚,朕给予你的太多了,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朕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公主那里你给我安份点!否则,休怪朕不念与你的情意。”说罢,木子玑甩袖离去,留下刘贵妃哭得梨花带雨的依然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