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莹阴沉着脸瞪着方芳：“你来这里做什么？”
“局里有命令，我来保护证人啊！余珊珊是我们重案组重要的证人！”方芳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
说完后她特意朝水莹看看：“表姨，您来这里做什么？您认识余珊珊？”
水莹冷着脸起身：“我们走！”
理也没理一脸八卦的方芳，带着两名助理离开了。
方芳还不甘心，直接追到了门口大叫道：“不送啊，表姨！”
等她回来，我问道：“她真是你表姨？”
“如假包换！”方芳没好气道，“只不过基本上和我们家老死不相往来，大概是嫌弃我们这些穷亲戚吧！”
听到她自嘲，我无言以对：“你来做什么？”
“说过了，陈队特意让我过来当陪护！”方芳没好气道，“别以为我多想办你的案子。”
我皱着眉头看着她：“你刚才是不是故意冲进来的？你表姨的话都没说完。”
方芳冷笑道：“水家的这些人，从来都是鼻孔朝天的，我若不及时冲进来，恐怕她会说出让你受不了的话。”
我瞅了她一眼，眯起了眼睛：“前几天你知道我和楚墨在一起的时候，表现得有点怪，是不是因为水岚的事？”
方芳叹了一口气：“我也是为你好，当时我就知道他和水岚虽然是解了婚约，但是两家的生意却是藕断丝连，没法断的，说不定他不过是图一时新鲜和你玩两年，等腻味了，自然就会回到水岚身边……他们这些有钱人的世界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我皱着眉头看着她：“你这是在诛心啊！”
说实话也不能这么说的吧！
听了就想揍人！
方芳叹了一口气，在沙发上坐下：“算了吧，别讨论男人了！说正事！”
她将背包里的资料取出，打开之后道：“你要陈队调查的文丽，我在局里查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什么信息？”
我的注意力竟然被成功地转移了。
“文丽的确是在2016年8月应聘了黑林铺养老院的护工，但是在10月就忽然辞职。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辞职，因为她还没过试用期。”方芳看了我一眼，“她辞职后就不知去向！结果我们在网络上一查，她竟然是从外省逃婚来本市的，所用的身份证也是假的，她的真名不是文丽，而是叫郑美丽。”
我皱了皱眉。
“既然通过你发给陈队的那张照片比对，我们确定这吊牌上的人，就是郑美丽！”方芳神色凝重无比地看着我，“在她来本市应聘前，她的家人就已经报了警，属于失踪人口。”
我浑身一凛：“所以，就算她死了，也找不到她的任何记录！”
1304号房里的第三名被害者。
那个在卫生间里唱歌的女人！
之所以想到是她，那是因为在之前的噩梦里，听到了女人哼唱的旋律。
我浑身打了个哆嗦。
“没错！失踪的是郑美丽，而不是文丽！”方芳道，“所以，我们已经派同事赶往郑美丽的原生家庭取证，应该不出两天就有结果了。”
我浑身有点发冷：“你们也怀疑她是1304号房的第三个被害者？”
方芳缓缓地点了点头：“是有这个可能！尤其是出现在你的梦里。”
在我刚刚醒来的时候，我还在质疑之前的这个噩梦，莫名其妙被怪物吸食了血，却什么线索都没得到。
但是那块吊牌，竟然就被小曲给带回来了。
我心情颇有些复杂地望向小曲，心里叹了一口气。
“哟！你还真是没断奶！”方芳见我望向布娃娃，没好气道。
她掏出一粒口香糖放进嘴里嚼着，望向我：“知道我这几天被陈队调回局里在做什么吗？”
“什么？”
“我们在建立一个资料库，凡是在本市年龄从十八到二十五岁之间，和你长得相似的女孩，我们全都建立了档案。”
我惊愕无比：“为什么？”
“为了防止那个变态杀手再一次行凶！”方芳沉眼道，“我们如此严密地保护着你，他不会不知道，所以我们担心他会转移目标。”
我心底沉了下去。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糟了。
我是已经被盯上的人，但其他无辜的女孩呢？
我问道：“你们找到了多少和我相似的人？是貌似还是神似？”
“相貌相似就已经找到了几个，神似还得了？”
“而且我们还将年龄锁定在十八岁的这个阶段，发现其实也没几个，只要五个人！”方芳说着就把手机拿到了我的床边，“你看看这几个，是不是和你很像？”
看着她手机里翻动的几张少女的照片，我惊讶极了。
要不是知道这上面的是别人，我还以为是我！
“真的很像唉——”方芳一边看手机一边看我，“只是这几个头发都比你长……”
长发？
我猛地一把将她的手机抢了过去。
五个女孩都是长发飘飘，看上去比我乱七八糟的披肩发要温柔得多。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觉得这五个女孩太过蹊跷。
“你们是用电脑比对出来的？”
“是啊！”
“怎么会这么像？”我皱着眉头看着她，“你们没觉得怪吗？她们的身份分别是什么？”
方芳眯起眼睛看着我：“你也发现不对劲了？”
不但不对劲，这种感觉还很让人浑身发毛。
忽然出现几个和自己长得几乎一样的女孩，怎么都想不明白。
“你会不会是她们五人之中的亲姐妹？”方芳自问自答，“但又不是！她们在户籍上登记的出生年月，和你的出生年月虽然都是一年份的，但是却不是同一天，所以你们六个人，应该不是什么六胞胎……”
方芳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除了你，她们五人都是有亲生父母的，也都不一样，你说这事怪不怪？”
“她们的父母之间，有没有血缘关系？”
“没有！认不认识我就不知道了，这个得等我们同事调查了才知道。”方芳道。
我沉默不语，心里却惊愕极了。
难道，这和我的身世有关系？
“是不是想要找你的亲生父母？”方芳忽然道，“但是你父母的情况，除了黑林铺十八年前的派出所的一份证明，就什么都没有了，也还是让人匪夷所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