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一声，回到了屋子里。
不一会儿，第三道铃声响了起来。
我们故技重施，很快就解决了五个傀儡。
当第五个傀儡被解决之后，娟姨松了一口气：“好了！至少今晚阴楼的食物被断掉，体力会被减弱。”
“那地下五楼的傀儡呢？”我觉得应该有十个傀儡。
“地下的楼层不需要傀儡动手！”娟姨的神色有些悲哀，“住在地下的那些住户，会相互残杀把食物主动送下去，不需要傀儡。”
难怪第一天我和阿杜过来的时候，电梯里的几双血脚印想要置我们于死地，就是想要将我们送到负六楼去的。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我看了一眼娟姨屋子里的挂钟，已经凌晨四点半了，我得回去了。
娟姨笑道：“没事，你去休息吧！等五点之后，整栋阴楼也要休息了。”
原来如此。
我点点头，转身走进了娟姨的小卧室。
只不过在转身那一刻，我看了一眼靠在门边的阿杜。
他浑身依然保持着一幅紧张的状态，就好像随时要对门外的怪物进行厮杀一般。
我缓缓关上了房门，揉了揉鬼鸟的脑袋：“今晚好样的，明晚我们能够冲到负六楼杀死阴楼的魂魄，就可以回清明街了。”
鬼鸟歪了歪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当我通过蒲先生的铜镜回到现实之后，窗外也隐隐透出了天光。
我感到疲倦极了，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上午九点多了。
这一夜耗费的体力不算太多，睡了几个小时就差不多恢复过来了。
吃过雪丽准备的早餐后，我立刻赶去了清明街上唯一的冥器店。
在店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武器。
老太太忍不住问道：“你要找什么？”
“有没有什么厉害的武器？”我同样也没抬问道。
老太太又问：“是你的家人在下面出了什么问题了？”
我这才抬起头来，望向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有人欺负她！”
“哦，那挺可怜的！”老人转身就进里屋去了。
我以为她不管我了，只得在一堆制作得十分粗糙的长剑里寻找合适的武器。
结果老太太忽然掀开布帘走了出来，递给了我一个盒子：“这可是上好的东西，你真想要帮到你家亲人，看看这个行不行？”
我十分诧异地打开了那只制作得十分精美的盒子，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顿时就愣住了。
“这是什么？”
“这是专门对付阴间里那些鬼怪的喷火器！”老太太解释道，“是去年我孙子在网上订的，结果因为价格太高，这镇上的人都买不起，你要是想要的话……”
“多少钱？”我立刻一把就将这个仿真的喷火器拿了起来。
做得太好了，简直就像是一把仿真玩具！
“本来卖五百元的，看你想要就给四百吧……反正积压着也卖不出去。”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这年头年轻人给祖宗们上坟的越来越少了，好多东西都卖不出去了。”
我二话没说，直接扫了五百元给她：“谢谢！”
老太太喜笑颜开，亲自将我送出门：“下次来再给你打折啊！”
看着我在后院里将那只喷火器烧完殆尽，雪丽在一旁愣住半晌：“你这是烧给家里的谁？”
“一个亲戚！”
我看了看天色，又看看手机里的日历。
每一年的七月半就要到了，传统的鬼节距离今天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到了那一天，噩梦世界里会有个什么样的庆典？
吃过午饭，钱警官来了。
对于他近期频繁地找我，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在院子里坐下之后，他立刻就转入了正题：“我们已经开始在殷楼附近布控，希望尽快抓到孙永贵。”
我却微微蹙眉：“但我觉得他那天故意出现在那里，是有目的的。”
绝对不是只是取回他姐姐相片那么简单。
“是有目的！”钱警官立刻道，“自从那个电影公司入驻殷楼之后，片场就接二连三发生了许多怪事。但经过我们的调查，那些都应该是有人在暗中人为造成的。”
“您的意思，孙永贵潜入了片场，制造了那些事故？”
“除了他，没有人会干这种蠢事。”
我却皱眉道：“那昨天是故意在片场等着我们去的吗？为什么？”
根据描述，片场里的几起事故都不算太严重。
对于一个杀了一家五口的残暴凶手来说，那些事故会不会太轻了？
昨天我是亲自和孙永贵面对面交谈过的。
在和他谈话的过程里，他脸上的表情没有表露出一丝仇恨和恶念，只有淡淡的哀愁和无奈。
如果他真是孙永贵的话，真的是杀害许家一家五口的凶手？
我开始怀疑最初的判断了。
见我陷入了沉默，钱警官道：“我昨天给老殷所在的精神病院去过一个电话。院方的人说他恢复的情况还可以，但还是会偶尔会爆发暴力倾向。”
“他在哪家精神病院？”我顺口问了一句。
“方海精神病院！”
这几个字一说出来的时候，我顿时就怔住了。
方海精神病院，当初关押吴晓英的那家医院。
我噩梦里出现的黑色精神病院。
见我愣怔片刻，钱警官叹了一口气：“本来是想让他签个字让殷楼彻底封锁，结果他人在精神病院，要签字还得我们的人亲自跑一趟……”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这个老殷在发生大火之后，是不是把所有的重要的东西都带走了？”
“那就不清楚了！不过那样的一场大火，还能留下什么重要的东西？”钱警官叹了一口气，“难不成还留着像孙晓芸那样的遗照？”
遗照？
我忽然就怔住了，猛地站起身来。
“小杨你怎么了？”
“我想去殷楼看看！”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噩梦世界里的阴楼四处凝聚魂魄，目的是什么？
会不会想要找到他们一家五口的过去式？
钱警官见我大步朝外走去，急忙就追了过来：“我带你一块儿去吧！希望你能找到这个案子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