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行吗？”阿杜有些怯生生地问道。
蒲先生道：“年轻人的胆子要大一点，错过了就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我愣住了。
他这是在指他和娟姨？
“那您的意思，我还是接受她的好意？”阿杜问道。
“废话！”
就在这时， 猪小四终于忍不住了，立刻就挣脱了我的手朝院子里跑了过去。
“哼哼！肚肚饿饿！”
他冲进去就大叫道。
我急忙就追了进去：“就算饿也得叫人啊！赶紧叫一声蒲先生！”
猪小四歪着头看着我，像是不能理解人类的的礼节。
蒲先生笑道：“算了，这小畜生要变成.人，还得很长一段时间呢，先让他吃饱肚子再说，去吧！”
我竟没想到蒲先生会这么纵容猪小四，不是才刚刚被他气病了？
我更没想到猪小四会爬树！
看着他动作娴熟地爬上梨树摘梨子吃，我还是有点玄幻。
猪会上树？
这时，阿杜有些怯生生地走到我身边：“你们来了多长时间了？”
“刚来！怎么了？”我装作什么都不知。
鬼鸟忽扇着翅膀飞到了我的肩膀上，用鸟头蹭了蹭我。
我摸了摸它的头，望向他：“你来喝茶？”
阿杜的脸色有些发窘，但却没说什么。
蒲先生笑道：“你带猪小四过来，真是为了填饱他的肚子？”
我愣住了：“不然呢？”
难不成我是为了来找阿杜的？
可我压根不知道他在这里啊！
但是蒲先生和阿杜望向我的眼神，却像是认定了这种猜测。
我急忙解释道：“真的是他叫肚子饿，我才带他来的……”
“行了，别欲盖弥彰了！等你家小猪吃饱了，一块儿回去吧！”蒲先生笑道。
猪小四吃饱了，哧溜哧溜从树上溜了下来。
“再带一点回去吧，总不能随时饿随时跑来吧！”蒲先生没好气道。
于是，我们又提着满满一篮子血梨，带着猪小四和老黑朝144号院子走去。
沿路走过去的时候，街坊们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我们。
给我的感觉是，我们就像是一家三口……
尤其是猪小四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阿杜哼哼唧唧的样子，像极了被父母带出来逛街的小孩。
我忽然就觉得脸色有些发烫。
好在回去的路途并不远，我们很快便回到了住处。
猪小四吃饱了，抓着老黑就去后院玩去了，黑蛇还在睡觉，只是在听到我回来之后，眼睛朝我看了看，又继续睡去。
我和阿杜就坐在一楼的台阶上，望向远处血红黯淡的天空，一时竟没有话说。
半晌之后，我和他竟然都同时说了一个“我”字。
我急忙道：“你说！”
“还是你先说！”
见他的耳根有些微微发红，我便说道：“你想清楚了吗？到底要不要楚墨的脸？”
阿杜看着我半晌之后道：“好！”
我心里的大石头顿时就放了下去。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如果将来有一天你找到了楚墨，我会把脸还给他的。那个时候，不管我做出什么选择，你都不要干涉我，请尊重我。”
听到这莫名其妙的话，我笑了：“你都答应了会把脸还给他，还能做出什么选择？”
阿杜沉默了片刻：“你答应我这件事，我就答应你！”
我暂时还想不出到时候这样的情形发生之后，他会做出什么选择？难道要离开我？
想到这里可能，我的心沉了下去。
我舍不得。
但是我却没有资格要求他留在我身边。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好吧，我答应你！”
阿杜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只是，我没想到，将变成碎片的脸融合在阿杜的脸上，会有这么困难。
阿杜被剥去了脸，露出来的肌肉组织带着一种奇怪的粘合性，一旦不小心把脸皮放上去，就很难再揭下来。
但是我却无法忍受一张破破烂烂的脸，治好委屈了阿杜，被一次次地揭了皮，疼得他顿时就将我的手挥开：“打住！我自己来！再这样下去，别说给我一张脸了，恐怕连脑袋都没了！”
他拿着那堆碎片跑进了一楼的卫生间，将房门反锁了起来。
我守在门外等了整整半个小时，终于看到了房门被打开。
就在那一瞬间，我几乎已经觉得眼前的男人就是楚墨！
除了嘴角和眼睑处两处地方缺失，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完全是楚墨！
血红色的肌肉组织露在外面，就像是他脸上的两道伤口。
我怔住半晌，急忙问道：“这两处地方露在外面行不行？会不会痛？”
阿杜看着我的眼神，声音有些古怪道：“没关系，这里和现实世界不一样，只要小心一点，不会被感染。”
我盯着他那张熟悉的面容，差点就脱口而出叫他楚墨。
生生咽下去那两个字后，我朝阿杜笑道：“饿了吧？我给你做好吃的！”
所谓的“好吃的”，不过是一碗新鲜的血液配上墨宇的药剂。
阿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望向后院里和老黑玩得不亦乐乎的猪小四：“什么时候我也能吃点其他的东西而不会拉坏肚子。”
我在他对面的桌前坐下：“你们除了血液，就真的没有其他的替代品了？我看那血梨里也有血液，怎么就不能吃呢？”
“那怎么可能是血，不过是像血的果汁，人类在这个世界还不如畜生！”
“我回去试试可不可以带一些其他的食物来给你们！”
阿杜急忙就摆摆手：“不用费劲了，带下来也吃不了，我们在这里的肠胃已经变得很脆弱了，除了新鲜血液什么都无法吸收。”
看着他那张熟悉的脸，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不是楚墨，而是阿杜。
但却有着楚墨的脸……
我忽然为自己的贪心感到无耻。
“对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阿杜喝完血液和药剂之后问道。
我忽然就想起了一件昨天回去后忘记调查的事。
关于云龙水库和洗马池。
小红和黑龙。
听蒲先生说，这两只怪物可是无比强大的，如果它们的目标是我的话，我还是得尽快做好应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