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满脸兴奋道：“现在网络上对你的关注太多，都说你是……”
说到这里，他朝旁边那对老夫妻看了一眼，压低嗓子道：“你是不是凶手我们不管，我们只需要把你的日常生活播出去给人看就行了。”
我眯起眼睛看了他几秒钟：“你刚才来的时候，有遇到外面的警察了吗？”
“有啊！还盘问了我几个问题，我说你让我来的，他们又搜了我的身才放我进来。”
所以，实际上就算是保护，也其实是监视。
张鹏又教了我一些使用方法，又试了试摄像机，确保没有问题后，就离开了。
隔壁床老太太的老伴也走了，老太太开始睡午觉，整个病房里安静下来。
我盯着手机看着摄像机里投射出来的画面，叹了一口气。
我在拥有楚墨獠牙的时候，我曾经害怕过什么？
连英华医院地下的血池我都杀进去过。
可现在，我失去了獠牙之后，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失去了最基本的反抗。
而此时更是如同刀俎上的鱼肉一般，任凭宰割。
我该怎么破这个局？
忽然想起了崔芸的话。
她要重返血池去找那个女人，就可以对付水梦。
我怔住了。
难道要我再一次冒险深.入那个可怕的地方？
我眯起了眼睛，看了一下手机上的地图。
我现在所在的市第一医院，距离英华医院不到五公里，如果从区间的小路过去，大约十分钟就到了。
我想了想，在床上躺下，决定养足精神再说。
虽说只有十分钟的路程，但是却不能确保路上水梦不会对我动手。
刚想要躺下休息，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一个穿着干练西服裙的女人走了进来，看了看我的病床号：“你是余珊珊？”
她身后紧跟着进来了两名助理模样的年轻人。
我看着她那陌生的神色，警惕起来：“我好像不认识你！”
女人四十岁左右，听到我的话后笑了笑，让身后的一个年轻的女助理递给我了一张名片。
我接过名片之后，有些狐疑道：“张凯琳？”
名片上的头衔是心理医生。
张凯琳笑道：“我是高文清的同学，从他口中得知了你的消息，到处打听之后才找到这里。”
我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毕恭毕敬的两名助理，忽然想起了水莹。
那个女人似乎也是随时带着一男一女两名助理，耀武扬威的。
张凯琳笑道：“听说高医生和他两个孩子，都是你帮忙治愈的。”
她用了“治愈”这个词语，我微微有些惊讶。
“我长话短说！”她又朝身后看了一眼，女助理将一份资料递给了我，“这是我的一个病人，饱受整整两年噩梦的折磨，我用了许多方法帮他治疗，但是收效甚微……”
资料上有一张照片，一个年轻男人形销骨立，一幅被风干的模样，双眼深深地凹陷下去，一双眼睛里全都充满了血丝。
看到他的样子，我就想起了吴晓英在进入精神病院前的情形。
“他连续两年都在重复做一个噩梦，梦见他们家楼顶的水箱里藏着一具女尸，而且每一次他在卫生间洗澡或者洗脸的时候，血液就会从水管里流出来……”张凯琳的神色严肃无比，“可是警方搜寻过他们家大楼的所有水箱，都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东西，打听其他的住户，也从未见过有变质的水源从水管里流出来。”
我微微眯了眯眼。
他这种情况，恐怕不是什么妄想症。
张凯琳看着我，又道：“只是让人奇怪的事，我每一次给他做心理疏导的时候，他都能将发生的梦境说得十分详尽，但是在给他催眠的时候，却发现他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
“最初我怀疑他有多重人格，但是试了许多方法都没能找到藏在他体内的另外的人格，这一点很令人不解！”张凯琳道，“而他几乎在每一次重复的噩梦醒来之后，就想要割断自己的手腕自杀。”
说到这里，她的神色微微停顿一下：“他进医院被抢救的次数，已经达到了不下二十次……”
她忽然就望着我：“那天我在国外开会的时候，就得知了你的事，就打算一回国就和你联系，结果没想到昨天打听到你的消息时，你竟然……”
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隔壁床上已经醒来的老太太，立刻就换了一个话题：“我已经帮你申请了一个单人病房，林警官也递交了申请，待会儿你先换一间病房吧。”
我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想要带着这个病人来让我帮忙“治愈”。
“你放心，只要你能治愈这个病人，诊疗费是不会少的。”她一边说着一边让男助理用手机扫描了我的微信账号，直接就转了一万元给我。
看着账号上忽然多出来的钱，我有些发懵。
她这是直接就霸王硬上弓了？压根没问我答不答应？
只不过听完她的讲述，我还是想要试试。
“余珊珊，你真是个难得的天才！”张凯琳笑道，“如果这一次你能顺利脱身，我建议你去考一个心理咨询师的执照。”
我苦笑一声：“等这一次事情了了再说。”
张凯琳笑道：“其实想要洗脱冤屈也不是太难，就算有了监控，只需要让专业人员勘验视频的真伪就行。”
她短短两天之中，就已经对我的事了如指掌，还提出了专业的建议。
但是我却不能告诉她，视频是真的。
只是上面的女人不是我，而是那五名已经死亡的少女之一。
如果那五个女孩没有死，或许我还可以有洗脱冤屈的可能。
但是她们那么巧地全都死在了一周前！
所以，水梦早就策划了这场阴谋，提前杀死了那五个少女。
这个世上，恐怕连眼前这位优秀的心理医生，也不会相信死人会杀人吧？
我点头道：“你什么时候带他过来？”
“今晚如何？”
张凯琳看了看手笔：“预计你的单间在下午五点半以前腾出来，抓紧时间吧！”
我看了一眼手链上的项链坠子，满脸复杂。
失去了獠牙和那些亡魂，单凭陈丽丽母女，我能对付得了噩梦中的怪物吗？
但是此时我似乎已经没有了选择。
张凯琳太过强势，直接就没给我选择的余地。
下午五点左右，护士果然来给我换病房了，直接推着我的床就换到了同一层楼里的单间。
林烨也在六点以前赶到了病房。
在看到张凯琳之后，神色十分惊讶：“张博士！您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