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孤儿院之后，我的脸蛋还是火辣辣的。
楚墨这直男式的表白，让我头也没回地就冲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后，我的手机响了一下。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带你去看看艺术空间的大赛展。”
手机上只有这两句话。
我的心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刚才在医院里的低沉便消散了许多。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陈湛发来了一条信息。
“周瑞航收养者的信息已经发到你的邮箱，注意查收。”
我立刻打开了电脑，将邮箱里的资料下载了下来。
收养者名叫庄春明，是周瑞航父亲生前的同事。
而他们之前所在的工作地点，竟然就是一家殡仪馆！
周父在八年前去世，庄春明收养了周瑞航后，也从殡仪馆辞了职，带着他回了远在C市剑川县的老家。
周瑞航考取了A大艺术系后不久，庄春明就因为一场车祸而去世了。
我翻看着庄春明的信息，发现他在八年前收养了周瑞航后，就和妻子张丽离婚了。
两人没有孩子，张丽在离婚后再婚，已经有了一个五岁的小女孩，现任丈夫陈泽华是一家养老院的职工。
养老院？
看着黑林铺养老院的名字出现，我浑身一紧。
这是巧合还是什么？
黑林铺养老院？
我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半个月前在养老院出现的画面。
周瑞航为什么会在黑林铺养老院里当义工？这难道是陈泽华的原因？
我立刻拨通了陈湛的电话：“陈警官，您去调查过张丽和陈泽华了吗？张丽在离婚后，有没有和庄春明联系过，为什么周瑞航会在陈泽华工作的养老院里当义工？”
陈湛沉默了片刻：“这个联系我当初也想到了，也去调查过。陈泽华不否认认识周瑞航，也知道是他妻子前夫的养子，却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我忽然想起了在遇见周瑞航前发生的一件怪事，急忙道：“大年初四那天，在养老院我见过一个怪老头……”
我把那天发生的怪事告诉了他，但是却隐瞒了梦到那条女人蛇的事。
“老头？”陈湛颇有些惊讶，“倒是不清楚，但是在大年初六的那天早上，一个老太太从她的房间里跳了下去，当初摔死……这事和陈泽华、周瑞航没有关系吧，经鉴定是自杀。”
自杀？
我猛地惊住了。
难道是被崔芸头上的黑发传染过去的那个老太太？
一想起那天的情形，我浑身打了个冷颤。
我竟然差点就忘记了这件事！
“有什么问题？需不需要我陪着你去一趟？”陈湛在电话那头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道：“好的！”
我必须要弄清楚养老院的那件事。
还有陈泽华。
从警方的资料来看，庄春明没有生育能力，才收养了同事的儿子，但是却被妻子万般嫌弃离了婚回了老家。
陈泽华呢？
他竟然和妻子前夫的养子走得过近，又是什么缘故？
资料上的陈泽华，显得非常普通，只是养老院里一名普通的员工，后勤打杂，有时候带着老人做一点手工和美术……
等等！
手工和美术？
我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那个看不见脸部的背影，坐在曲晓琳面前进行素描的样子。
我眯起了双眼，心里开始颤抖，就好像有什么真相正慢慢地浮出水面。
“姗姗，还在吗？”电话那头的陈湛竟然没挂电话。
我嗯了一声。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云帆大厦1304号业主的资料找到了，和周瑞航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也申明说从未借过任何钥匙给他人，毕竟是闹鬼的屋子，他们也不敢给外人。”
我怔住了：“那之前的房主呢？”
“一手房的房主是在云帆大厦楼盘开盘的时候就已经购入，还没住就转手卖了，第二任房主接手后入住了两年后就去了国外，去年才卖给了现任房主。”
我问道：“那第二任房主去了国外到去年卖房，期间有多长？”
“大概五年时间！”陈湛在电话那头道，“所以我们猜测，凶手就是趁着这个空档在这座屋子里作案，至于是否和房主有关，得等找到第二任房主才能确定。”
他补充了一下：“第二任房主原名楼国学，曾经回国几次，但每一次回来都报警说有人进过他的屋子，还投诉大厦物管不敬职……”
“大厦的走廊上不是有监控吗？”
“令人奇怪的是，这一层楼的监控经常都会坏，周围的居民也就见怪不怪了。”
“可如果凶手在那个屋子里杀了四个人，就会有带着人回来的蛛丝马迹，旁边的邻居也没有一个人看见过？”我很奇怪。
如果屋主不是凶手的话，凶手大摇大摆潜入这屋子杀人剥皮肢、解，会不会太嚣张了？
“这就是疑点！几年来的监控要详细寻找的话，应该也能找到一些线索，但是1304号房周围的其他五户居民，现在只剩下了两户，其余的都好像搬走了。”
“因为都知道1304号房在闹鬼！”他补充了一句。
我听到这些话，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这些事我会去调查，这凶手是我们这么多年来遇到的最狡猾的，你还是要小心些，尽量少出门吧。”
陈湛交代了几句便挂上了电话。
我看着电脑上他发来的资料，目光落在了陈泽华的名字上。
但是目光往旁边一看时，我又怔住了。
庄春明在殡仪馆的工作，竟然是为亡者化妆，入殓师。
入殓师！
我的心头莫名地浮现出了一丝诡异。
到底那个牵着他的手将他带入墓碑深处的男人是谁？
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又发出了一声诡异的提示音。
似乎好几天都没有这样的提示音了。
我慢慢划开手机屏幕，看到了上面跳出来的一行字。
金帆游泳馆。
看着这行字，我百思不得其解。
这座游泳馆已经有几十年历史了，我还和崔芸带着孩子们去过几次，那里的环境和条件都十分简陋，后来因为水质不过关被迫停业了。
看着这几个字，我犹豫不已。
正在这时，桌上的布娃娃忽然就从笔架上倒了下来。
曲晓琳想要告诉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