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为救易中海,给那位戴副主任不少好处,若我们将此事告知郑主任,你猜后果如何?”
贰大妈面色阴沉,咬牙切齿,犹如剧中恶妇。
赵春花气得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
她一手撑桌,一手指着贰大妈与刘光齐,虚弱地骂道:
“滚,立刻给我滚。”
“再不走,我便喊非礼,快走。”
贰大妈瞧她固执己见,满心失望。
“赵寡妇,这可是你咎由自取,休怪我们没给你机会。”
“待你被绳之以法,这房子依旧归我们所有。”
“儿子,咱们走,去街道投诉她。”
刘光齐冷笑回应:
“赵春花,给脸不要脸,咱们走着瞧,有你后悔之日。”
言罢,刘光齐与贰大妈离去,未回后院,直奔街道。
贰大妈与刘光齐离去时未关门,寒风肆意灌入。
赵春花被寒风一吹,神志清明。
“不妙,不能让他们去投诉。”
“不但不能让他们投诉,更不能把房子拱手相让。”
“否则这寒冬腊月,街道无空余房屋,我何以为家?”
“这可如何是好?”
“对了,找老易,还有老易可以依靠。”
危急时刻,赵春花想到了易中海。
毕竟,易中海的智慧,除了输给李建设,未尝败绩。
对付刘光齐与贰大妈这两个庸才,自不在话下。
赵春花心念及此,连忙穿衣,腹痛竟奇迹般消失。
穿戴整齐后,直奔轧钢厂。
易中海现任扫厕之职。
冬日如厕之人,较春夏秋三季稀少。
然而,打扫厕所之难,丝毫不减。
加之天寒地冻,尿渍结冰,时有滑倒之虞。
所幸领导厕所与工人分开,冬日鲜少检查,易中海等清洁工得以偶尔偷闲。
赵春花寻至时,易中海正与两位清洁工,躲在厕所前厂房角落避风。
见有女子走近,两人皆瞪大了眼睛。
“快看,有女人来了。”
“她没穿工作服,或许不是我们厂的。”
“难道是来找丈夫的哪位家属?”
“不清楚,有可能,看上去还颇有姿色,不知是谁的妻子。”
两名工人饶有兴趣地交谈着。
易中海对此并不太在意。
对他来说,养老和名声才是头等大事。
即便他曾与赵春花有过一段,那也是为了试验能否有后代。
在这个时代,生不出孩子往往怪罪于女人。
但易中海不同于那些愚昧之人,他也曾怀疑自己有问题。
因此,他找赵春花并非为了解决私欲,而是为了孩子。
然而,赵春花的事他从未对人提起。
除与易中海有过一段外,她其余时间都颇为安分,所以易中海不知她其实身体有恙,反而误以为是自己的问题。
这也是他不愿与壹大妈离婚的原因。
即便离婚再娶,也可能无法生育。
那又何必离婚呢?
壹大妈虽不出众,但听话顺从。
且他不离不弃一个不能生育的妻子,传出去也能彰显他的好男人形象。
若与壹大妈离婚,反而可能损害他的名声。
当然,若他早知赵春花不能生育,结果或许就不同了。
“咦?那不是赵春花吗?”
易中海对女人并无太多兴趣。
但两名同事在一旁议论纷纷,他随意往那边瞥了一眼。
没想到,竟是赵春花。
“老易,这女人你认识?”
“不会是你的老相好吧?”
两名工人笑着打趣道。
若是以前的易中海,身为六七级钳工,他们可不敢如此玩笑。
但现在,大家同为厕所清洁工。
易中海因犯错被贬,此刻已无太多顾虑。
“我们以前同一院子。”易中海说道,心中猜到赵春花可能是来找他的。
对他而言,不靠谱的队友已见过太多,而赵春花算是其中较为可靠的。
尽管她也有不足,但能力尚佳,此番更是将他救出困境,算是大功一件。
否则,他不仅可能久困,连轧钢厂的工作都可能受影响。
“她或许在找人,我过去瞧瞧。”易中海告知工友后,便戴着手套捂耳,迎着寒风走向赵春花。
“师傅,你好,我想找……”赵春花话未说完,便惊喜发现易中海正走来。
“何事?”易中海直接询问。
赵春花提及刚才遭遇,怒气冲冲:“气死我了。
吴春梅和刘光齐刚才来我家,你猜他们想干嘛?竟要我腾出房子给刘光齐结婚!街道无空房,他们便打起我房子的主意,还威胁我,若不答应,就揭露我给戴副主任送礼之事。”
“他们已去街道了,我该怎么办?”赵春花初时气愤难平……渐渐地,语气中添了几分焦虑。
送礼之事,影响可大可小,关键在于上级如何处理。
若无人追究,领导们或许会视而不见;但若刘光齐与贰大妈闹大,可能会遭到严惩。
届时,戴副主任如何暂且不论,她这个送礼者定会受到牵连。
若真按最重惩罚游街,此生便毁了。
此类教训,屡见不鲜。
“莫急,先将4月5日之事,详尽告知于我。”易中海眼神微眯,神色从容地对赵春花说。
他泰然自若,颇有风雨不动安如山之气度。
赵春花见他如此冷静,心中也安稳了不少。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向易中海叙述:
“事情是这样的……”
“此事得追溯至年前。”
赵春花边回忆边讲述:
“今年咱院荣获先进大院之首,街道给每个先进大院颁发了诸多奖励。”
“老阎儿子的对象,或许闻讯而来,在发放福利那日上门认亲。”
“那姑娘长得确实出众,仅次于咱院的秦淮茹,院里不少小伙子都倾心不已。”
“包括老刘的大儿子刘光齐。”
“但当时刘光齐尚未被对象抛弃,虽觉于莉貌美,却未起念头。”
说来也巧,阎埠贵那老家伙,仗着与李建设交好,想让李建设为其儿媳在轧钢厂谋份工作。”
提及李建设,易中海眼神不由自主紧缩。
未待赵春花继续,便打断道:
“李建设帮她安排了?”
赵春花叹息道:
“自然。”
“你又不是不知,阎老西是李建设身边的一条忠犬。”
“李建设向来仗义,且此事于他而言,易如反掌,怎会不帮?”
易中海点头:
“你说得没错,此事于我们或许棘手,但李建设如今在轧钢厂风生水起,安排个临时工的工作轻而易举,便是帮老阎儿媳转正,亦非难事。”
毕竟,易中海在轧钢厂已有些年头。
他本就擅长耍小聪明,对这类事情了如指掌。
在轧钢厂工作期间,他也一直在暗中搜集李建设所做的种种。
因此,他对李建设在厂里的影响力心知肚明。
“你继续。”易中海对赵春花说。
或许是对李建设有了心理阴影,一听到他的名字,易中海便预感此事不简单。
但到目前为止,他还未发现问题所在。
“不是说李建设帮老阎的儿子对象安排了工作吗?”
“问题就出在这儿。”赵春花一脸无奈地说,
“李建设答应老阎后,把那女孩安排进了轧钢厂,在他办公室做临时工。”
“巧的是,刘光齐入职那天,正好是李建设带着于莉入职的日子。”
“刘光齐本就垂涎于莉的美貌,加之他年前被未婚妻家拒绝入赘,现已单身,且与阎家有过节。”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刘光齐打算抢走于莉。”
“本来到这儿还算好事。”
“若刘光齐真成功了,也算是给老阎一记响亮的耳光,甚至可能让老阎和李建设之间产生裂痕。”
“谁知,老刘的媳妇做了件蠢事,把一切都搞砸了。”
赵春花娓娓道来,看似冗长,实则简短。
易中海认真倾听,总觉此事与李建设脱不了干系。
见赵春花边说边叹气,他催促道:“快说,老刘媳妇到底做了什么蠢事?”
赵春花无奈地说:
谈及于莉,她本已相中刘光齐,但老刘的妻子擅自行动,跑到老阎家在于莉母亲面前大闹,让于莉觉得老刘妻子难以相处,不敢同住。
老刘家有三子,共居已感不便。
大儿子刘光齐思量后,决定再寻一处居所,与于莉搬出同住。
可街道上并无空余房屋,想搬也无从搬起。
于是,刚才老刘的妻子带着刘光齐来找我。
你猜怎么着?
这对母子,竟想让我腾出房子,给刘光齐和于莉结婚用。
想想咱俩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托关系给刘光齐找到工作,如今他却打起我房子的主意。
这不是养了一只白眼狼吗?
赵春花越说越气,声音都大了几分,唾沫四溅。
不远处的两名工人见状,开始猜测发生了何事。
“哎,你说老易和那女的在聊什么?那女的看起来很激动啊。”
“我猜,那女的可能是老易的情人,来找他逼他离婚。”
“真的吗?你这么确定?”
“看那女的那么激动,肯定被伤了心,老易这人狡猾得很,在外找情人也不奇怪。”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
“别看易中海平时一副老实样,其实一肚子坏水。”
“老实?你对老实怕是有误解吧?还记得年前锻工车间刘海中的事吗?那就是老易坑的。”
“对啊,现在想想,还真有可能。”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易中海常常算计他人,尽管手段往往隐蔽。
次数一多,总会露出破绽。
“别气了。”
“我大概懂了,这事恐怕不简单。”
易中海眼神闪烁。
他迅速在脑海中梳理赵春花的话。
表面上,李建设似乎只是帮于莉找了个临时工作,还是在阎埠贵的请求下,看似合情合理。
但……
易中海直觉此事绝不简单。
即便不是李怀**导,他也定有参与。
否则,刘光齐怎会想到抢赵春花的房子。
毕竟,赵春花曾帮过他。
若非迫不得已,谁愿以怨报德。
“老易,我还没说完呢。”
“刘光齐和他媳妇,为抢我房子,竟拿我找戴主任帮你的事威胁我,说不给房子就去街道告我。”
“这房子我肯定不给,不然我住哪儿?”
“街道要有房,刘光齐早去租了。
房子给他们,我就无家可归了。”
“这俩人狼子野心,听说我不让房,立马去了街道。”
“他们恐怕已在街道,老易,你说我该怎么办才能保住房子,又不受牵连?”
赵春花终于道出心中忧虑。
她既怕失房,又怕因举报被抓。
易中海闻言,亦感事态严峻。
毕竟,他能出狱,全靠赵春花找戴副主任帮忙。
若此事被刘光齐夫妇曝光,
那他恐怕又得回牢里。
“郑主任不喜生事。”
“只要无人刻意针对,他应该不会把事情闹大。”
“关键在戴副主任和你。”
易中海眼神微敛,冷静剖析局势。
他深知郑主任性格,那是一个胆小怕事,只求安稳度日,期盼退休的老人。
近期街道副主任频出问题,郑主任定会倾向于息事宁人。
毕竟,连续两名副主任失足,对他声誉亦有损害。
然而……
“我猜测,此事背后或有李建设推手。”
“其终极目标,或许不在你之房产,而在觊觎戴副主任之位。”
“你或许不知,郑主任数月后即将卸任,届时其位或由第一副主任接任。”
“李建设与陈副主任交情匪浅,此局或为针对戴副主任所设。”
“若真如此,我们已失先机,即便欲助戴副主任,恐也为时已晚。”
易中海沉吟,心中权衡利弊。
李建设此番主动出击,令他措手不及。
此刻,他唯求将损失减至最低。
“那该如何是好?”赵春花紧张追问。
戴副主任虽与她有关联,但此前交往**。
戴副主任之事,本非大事。
关键在于,不可将她牵扯其中,再者,房产亦不可失。
“我们或需痛下决心。”
“戴副主任,已难保全。
但你处,尚存转机。”
“你记住了,无论别人如何审问,你必须一口咬定没有给戴副主任送礼。
是我家蕙兰在街道办门口持续为我**,才让我的案子得以重审,最终重获自由。”
“若此事稍有松口,我必遭殃,你也难逃干系。”
易中海首先撇清了自己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