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生孩子可是头等大事。
所以李建设好奇,今日来阎家相亲的女子究竟是谁?
“壹大爷,我来了。”
李建设正与阎埠贵交谈,许大茂已整装待发。
“老阎,既然家中有事,你先去处理吧。”
“要是真不行,我找街道想办法,让大茂用平板车送回来。”
李建设不愿劳烦其他人。
他们自私又不愿意帮忙。
再者,李建设也想借机和许大茂单独相处。
阎埠贵笑道:
“那就有劳了,真是抱歉。”
李建设摆手:
“别客气,你快去忙吧。”
“大茂,咱们出发。”
李建设招呼许大茂。
“好嘞,壹大爷。”
许大茂回应得很客气。
两人往街道办走去。
到了胡同,李建设问许大茂:
“大茂,你过完年就18了吧?”
“对未来有何打算?”
许大茂和傻柱同龄,虚岁十八。
面对李建设的询问,许大茂变得严肃。
工作乃人生大事,若得李建设相助,他或许能更上一层楼。
“壹大爷,我妈托关系,给我找了保卫科的工作。”
“但保卫科整天打架,我不太想去。”
许大茂的母亲是娄家的保姆,因擅长交际,与娄家关系融洽。
娄振华曾是轧钢厂大股东,现虽失去控制权,但厂内许多领导曾是他的手下。
许大茂父亲的工作便是娄振华安排的,如今许大茂的工作估计也如此。
然而,轧钢厂私转公多年,领导层大半更迭,娄振华再安排工作已不能挑剔,只能看有何空缺。
因此,许大茂只得了个保卫科的工作。
李建设闻言点头。
“保卫科的活儿,真不太好受,万一撞上特务,连命都可能搭上。”
“还得隔三差五值夜班,厂里宿舍条件简陋,冬天烤火还好点,夏天热得没法说。”
许大茂附和道:
“对啊,壹大爷,要不我怎么不想干呢。”
“谁让我们没关系,人家怎么安排,咱就得怎么干。”
许大茂说这话时,偷偷瞄向李建设。
他这番话,是想等李怀**动提出要帮他。
可惜,他高估了李建设,真以为这位壹大爷会全心为大伙着想?
更别提许大茂自己也不是善茬。
李建设还来不及整治他呢,怎会帮他调工作?
“你说得没错,你要是能等两年,说不定我还能想想办法。”
“但现在,我自己都顾不过来。”
李建设摇头道。
“不是吧,壹大爷,您现在都是采购处主任了,还有人能让您为难?”
许大茂不信。
他觉得李建设很厉害,院里数他最大。
之前傻柱刚接班,就是李建设打招呼,让傻柱几天内就去招待所掌勺,后来不到半个月,又是李建设帮忙,傻柱就成了食堂二厨。
傻柱还跟别人说,明年能当大厨。
到时候,就是食堂班长了。
虽不是干部,但能管整个食堂的工人。
就连傻柱那个白痴,在李建设帮助下,半年内就当上了食堂班长。
如果他肯帮自己,换个工作还不是易如反掌?
不肯帮忙,无非是因为自己跟他不像傻柱那么亲近。
“大茂啊,你没在厂里待过,有些事不懂也正常。”
“别看我不到半年就从采购员升到主任,就觉得我啥都能办,其实背后不知多少人眼红我,想拉我下马。”
“以前是我太张扬,帮傻柱找了后勤主任,让他提前上岗。”
“就因为那事,轧钢厂的好几位中高层都向上面告我的状。”
“还好傻柱真有两把刷子,连杨副厂长都夸他厨艺好。”
“不然,就算没被记过,至少也得因这事挨批。”
“唉,等你进厂就知道了,里面的门道远比你想象的复杂。”
李建设叹了口气,断了许大茂想找他帮忙的念头。
许大茂听罢,并无怀疑。
他本就是那种见不得人好之人。
之前李建设帮傻柱时,许大茂还想举报他们,心想这样一来,傻柱的二厨之位不保,李建设也会遭殃。
若能扳倒李建设,他爹许有德就能升为大爷了。
只是,许大茂胆小又无人脉,也只能想想罢了。
“那,大爷,就没别的法子了?”
“我真不想去保卫科。”
许大茂苦着脸说。
李建设故作思考,忽然笑道:
“法子嘛,还是有的。”
“只要你爹愿意退休,你就能顶他的岗。
然后再让他回保卫科看门,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你爹年纪也不小了,在保卫科也就看个大门。”
“虽然比在宣传处累点,但安全啊。”
“你年轻,宣传科工资虽不高,但外快不少,还能常接触领导,提拔的机会也多。”
“你爹都三十六了,早过了提拔的年纪,继续留在宣传处也是浪费。”
“你说呢?”
李建设笑着问许大茂,料定他会中计。
果然……
许大茂闻李建设言,眼中闪过一抹光亮。
“壹大爷,您言之有理,家父年岁已高,留在宣传处实属提干良机浪费,转至保卫科或许能因年长而得照顾。”
“我即刻回去与他商议,多谢壹大爷提点。”
李建设摆手笑言:“不过随口一提,算不得指点。
但保卫科较宣传处辛劳许多,你父恐不愿。”
“建议你先旁敲侧击,若他有意,再详谈;若不愿,便另寻他法,免得意见不合生矛盾。”
许大茂点头:“壹大爷所言极是,我听您的。”
言罢,李建设微笑,转而聊起日常。
不久,二人至街道办。
李建设寻陈雪茹,欲借平板车一辆。
与许大茂一同将年货装车,由许大茂拉回四合院。
临行,陈雪茹留住李建设:“怎么,近日数日未来寻我?”
李建设问:“怎会?近日忙于大院事务,确有几日未见。”
实则因郑娟入住四合院,李建设非薄情之人,但与郑娟相处更为便捷。
夜深人静时,郑娟便主动来访,事后悄然离去。
只要不被人撞见进门,即便路上相遇,也可称是外出如厕。
毕竟,四合院内无厕,只能前往大院外公厕。
小号尚能就地解决,大号则非得外出不可。
寒冬腊月,李建设窝在温暖的被窝中,享受着这份安逸,自然不愿远行去见陈雪茹。
好吧,过几天我一定去找你,行吗?”
“今天秦淮茹要回来,我得先陪她两天。”
李建设本想提议今晚相见,但转念一想,今天是小年,秦淮茹说好会回家。
新婚燕尔,小别重逢,两人自然要好好温存几日。
因此,只能暂时让陈雪茹受点委屈了。
“你……真是的,臭男人!”陈雪茹略显不悦,却也无言以对。
毕竟,秦淮茹才是李建设的合法妻子,她能说什么呢?
“别生气了,我记得你们街道过年要值班吧?要不等你值班时,我去街道陪你,这样总行了吧?”
陈雪茹目前是街道副主任,虽然还是代理,但马大强已被撤职,预计年后她就能正式转正。
现在,马大强的办公室已归陈雪茹所有,过年的值班任务自然也落在了她的肩上。
原本,陈雪茹还为过年值班的事头疼不已,可刚被提拔为副主任,且这年头女性地位不低,想找借口不值班也不太合适。
既然李怀**动提出陪她,那值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反悔哦。”陈雪茹嘴角微扬,心情终于好转。
……
离开街道后,李建设没有与许大茂同回四合院,而是独自前往轧钢厂。
路上,他还特意绕路去了租用的院子,将给各科室领导采购的年货放下,然后才来到轧钢厂。
刚踏入机关楼,就有人热情地向他打招呼。
“李主任,小年快乐!”
“你好,你好!”
“几天不见,李主任的气色越发红润了。”
“哈哈,这都是被风吹红的。”
机关楼里,除了领导,还有一些秘书、干事以及无职务的新干部。
李建设沿途与人问候,步入办公室不久,便有人敲门来访。
“哟,戴主任,我正想去找您呢。”李建设起身迎接政值处的戴主任。
“老李,别客气,都坐。”戴主任笑容满面。
两人落座后,李建设直截了当地说:“戴主任,您是为了年货的事来吧?放心,东西我都备好了,但厂里人多,我给您找了个安全地方存放。
您给我家庭住址,我让人给您送家里。”
说着,李建设取出纸笔欲记地址。
他知道,在厂里走关系易被人注意,领导们也都避讳。
有了家庭地址,行事就方便多了。
戴主任深知人情世故,笑谈间便告知了住址。
临别时,戴主任叮嘱李建设有事别客气。
李建设随后又走访了其他科室,收集到了轧钢厂十几个部门主任的家庭住址。
回到办公室,门口已聚集数人,其中就有采购股的股长。
“都来了啊,进来坐。
正好有事找你们,咱们临时开个短会。”李建设边说边推开门,邀请众人进屋。
八个采购股股长及代理股长老徐紧随其后。
门一关,李建设便开口了……
“快过年了,咱们不谈工作了。
大家今年都辛苦了,特别是最近,聚餐、收年货,忙得不可开交。
厂里的条件大家清楚,领导想照顾我们,又怕其他部门有意见。”
“终究,咱们非生产部门,领导需顾虑大局。”
“但领导亦有其难,咱们可自行庆贺。”
“我在外院备下两头猪,及两百余斤花生。”
“采购处共102人,那两头猪总计约五百余斤,稍后尔等携同部门人员,共赴宰杀领肉。”
李建设言罢,办公室内欢声雷动。
实则五百斤猪,仅得肉两百余斤。
然骨与血,亦可食用。
即便无血杂,人均两斤肉,亦算丰厚。
工人年货,亦不过如此。
李建设此举,等于采购人员猪肉倍增。
“嘘,轻声些。”
“岂能让人知晓我等独享?”
经李建设提醒,各股长忙敛声。
然面上犹带喜色。
李建设续道:
“花生,每人两斤。”
“稍后我于院中等候,一股接一股,有序领取年货。”
“自带秤,多领不可。”
“今年均分,明年则依业绩排名。
业绩佳者,年货亦丰;业绩不佳者,勿羡,欲多得,则勤勉。”
“望诸位年终奖励丰厚,最好能牵猪而归,方显体面。”
李建设借机激励各股长。
唯其奋力采购,他方能收获更多。
届时,两头猪不过小菜一碟。
会议毕,股长们满怀喜悦离去。
李建设则至一食堂,唤来分年货的傻柱。
“柱子,年货交由他人,来助我一臂之力。”
采购处无人会杀猪,需专业人士。
且李建设实则备下三头猪,非两头。
李建设准备将猪肉分给采购处的百余名同事,另留一头自用过年,此事仅告知傻柱。
傻柱应声欲助,洗手后携刀至。
两人迅速离开轧钢厂,抵达李建设租住的院落。
院内堆满食材,并有三头黑猪待宰。
李建设取盆,傻柱搬桌,采购团队亦至,众人合力绑猪上桌。
傻柱手法娴熟,未使猪受大苦,迅速放血宰杀。
同时,采购团队架起铁锅,准备烹制猪血。
众人劳作中满带笑意,享受收获之乐。
宰毕,分肉之时,众人偏爱肥肉,次为五花、瘦肉,再为猪头猪脚等。
为避纷争,李建设设抽奖法,将猪分51份,各凭手气领取。
如此,即便所得非愿,亦无怨言。
时光飞逝,处理完轧钢厂事务,二人返四合院,已至正午。
家家户户沉浸在用餐的时光。
李建设与傻柱一道,径直步入中院。
秦淮茹早已归来,午餐备妥,正立于门扉边,期盼着李建设的身影。
“建设哥。”她一见李建设,便欢愉地迎上前。
“淮茹婶儿。”傻柱在一旁礼貌地问候,秦淮茹轻轻颔首,随即目光又聚焦于李建设。
“怎这般早归?不是说好下午我去车站接你吗?”秦淮茹问道。
李建设望着妻子,心中涌起一丝思念。
秦淮茹笑靥如花:“原打算下午回,但我妈说哪有下午才出门的道理,就催我回来了。”她接着说,“建设哥,我妈做的年糕特好吃,快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