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也来,你妹妹雨水也在这儿呢。”
李建设腹中也已饥饿,进屋洗手后便开始用餐。
这年糕,带着浓郁的黄面香,蘸上白砂糖,别有一番风味。
正当他品尝年糕时,眼角捕捉到一抹身影,一个小脑袋悄然出现在门口,好奇地往里张望。
李建设望去,心中一亮——这是个不逊色于秦京茹的小**胚子。
圆润的脸蛋,大眼睛闪烁着,约莫十岁上下,正盯着桌上的年糕,垂涎欲滴。
“淮茹,这孩子是哪家的?”李建设示意门口方向。
桌上的其他人也循声望去。
秦淮茹未及回答,何雨水已惊喜地呼唤:“海棠,你怎么来了?叁大爷家还没吃饭吗?”
李建设心中恍然,这女孩竟是于海棠?
如此说来,今日与阎解城相亲的,确是于莉?
不知是因女大十八变,还是这个世界的于海棠与剧中形象大相径庭,眼前的小于海棠,远比剧中成年后的她更加出众。
李建设倾向于后者所想。
剧中的于海棠,乃轧钢厂公认的厂花,理应比秦淮茹更为出众。
然而,或许因其仅为配角,于海棠的容貌被刻意贬低。
眼前这位小于海棠,方显其真容。
面对何雨水的询问,于海棠先摇头后答:“我已用过餐,但未吃饱。”
李建设闻言不禁失笑,心想这便是阎埠贵的待客之道?
虽相亲不带妹妹是常理,但于海棠年幼,多她一人又能多食几何?阎埠贵如此计较,实属罕见。
随即,李建设向何雨水提议:“雨水,此乃你同学吧?不妨一同进餐。”
尽管他对罗丽无意,但如此佳人,赏心悦目。
何雨水稍作迟疑,终是听从李建设之意,邀请于海棠:“海棠,此乃我李叔家,不妨与我们共进晚餐。”
于海棠天真无邪,不谙世事,见何雨水相邀,便大胆步入。
秦淮茹为她取凳,让其坐在何雨水身旁。
于海棠轻声言谢,目光随即被桌上佳肴吸引。
年糕、猪肉白菜炖豆腐、韭菜炒鸡蛋及两碟小菜,与她之前在阎家所见截然不同。
彼时,七八人围坐一桌,仅有窝头与咸菜,且量亦不足。
于海棠仅食半个窝头,便被叁大妈以女子食量小为由收走碗筷。
所幸她想如厕,出门时嗅到香气,否则即便过年也难享此等盛宴。
秦淮茹递筷送碗,笑言:“海棠,给你筷子,多吃些,不必客气。”
于海棠再次道谢,随即大快朵颐。
饭桌之上,两大一小三位美女相伴,令这顿饭更加美味。
秦淮茹边给两个小女孩夹菜,边询问于海棠的情况,担忧孩子走失会让家人焦急。
得知于海棠是随姐姐来相亲,秦淮茹欲先往阎家打招呼。
李建设劝阻,称饭后他亦会去,届时说明即可。
餐后,李建设至阎解城家,轻敲门扉,叁大妈迎出。
“老阎家的,饭吃过了吧?”李建设笑问。
“刚吃完,壹大爷,您也吃了吧?”叁大妈笑答,心中暗自庆幸李建设来得迟,免得添一副碗筷。
却不知李建设根本不屑其家饭菜。
“我也刚吃完,特来看看你家未来的儿媳。”李建设继续道,“她妹妹和我家雨水是同学,现正在我家玩呢。”
言罢,李建设步入屋内。
阎解城相亲,双亲皆至,阎埠贵、叁大妈、阎解城及一位美丽姑娘正闲话家常,阎解昉兄妹则留在前院。
李建设进屋,阎埠贵起身介绍。
“老李,来,认识一下。”阎埠贵道,“这是我儿解城的对象,于莉,胡桃里街道的。
这是我们院的壹大爷,李建设,轧钢厂采购处主任。”
于莉起身,向李建设甜甜打招呼:“壹大爷好。”
“嗯,好,你也好。”李建设和颜悦色回应。
于莉容貌出众,远超剧中形象,毕竟她是于海棠的亲姐。
妹妹为轧钢厂之花,姐姐自然不遑多让。
加之于莉正值青春,远比剧中三十多岁的演员更显娇嫩。
说实话,嫁给阎解城确实让人有些不甘。
李建设虽对阎埠贵挺好,但对阎解城却是万般不满。
这小子在纠察队当小官时,回家就耀武扬威。
后来开了小餐馆,亲妈给他帮忙,他竟连顿饭都舍不得给。
阎埠贵那时养活一大家子,算计点也能理解。
但阎解城开小饭馆时,日进斗金,阎埠贵和叁大妈却连顿免费饭都吃不上。
看在阎埠贵的面子上,李建设本想等阎解城犯错再收拾他,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阎解城可以缓一缓,但于莉必须马上拦下。
李建设心思活络,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
“于莉啊,解城可是个好男人,工作出色,还特别孝顺。”
“我记得他已经工作大半年了,工资全上交给他爸妈,一分不留。”
“这样的好男人,现在打着灯笼都难找。”
李建设说得诚恳,阎家人听得高兴,叁大妈更是笑眯眯地补充:
“是啊,于莉,解城从小就孝顺,家里弟弟妹妹多,全靠他,不然我和他爸哪养得活啊。”
“现在的男人,一个个都没责任心,只顾自己。
像解城这样顾家的男人,真的很少,你可得好好珍惜啊。”
于莉一听,表情有些愣住。
她和阎家人的想法,截然不同。
李建设提及的话题,在于莉听来,意义全异。
谈及阎解城每月向家中交钱,初听似尽孝之举,无愧于心,但婚后若仍持续此举,又当如何?
他们的小家庭又该如何维系?
总不能让丈夫辛苦赚来的钱,还需经过父母同意才能使用吧?
阎埠贵对李建设的话并未完全领会,只觉其言中自己所未敢言,颇为赞同。
他想象着阎解城每月领薪后,首先便是交钱给家,于莉若嫁人,也应遵循此旧例。
李建设真是他的好兄弟,深知他心。
阎埠贵笑言:
“解城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咱们两家又近在咫尺,日后他若有不当之处,不用你说,我和他妈自会替你管教。”
于莉听后,心中愈发不适。
何为替我管教?
若我真成你家儿媳,便是一家人,二老难道不该适度保持距离?
我尚未开口,你们便要教训我夫君?
那我在此,究竟是何身份?
阎解城憨笑,挠挠头道:
“于莉,我其实没大爷和我爸妈说的那么好,我唯一的优点就是踏实。
今年我们招待所选了两个先进,我就在其中。”
“这话没别的意思,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就尽管放心。”
于莉心中暗想,我能放心吗?
服务员本就收入微薄,晋升之路又比工人艰难许多。
你工作不佳,赚钱少也就罢了,竟还要贴补家用,工资全数上交。
家中弟妹皆靠你养活。
难怪我妹妹才吃两口,碗筷就被收了。
你们这不是节俭,是真的贫穷啊。
好了,你们家人口众多,多我一人或少我一人都无碍。
我们还是各自安好,分道扬镳吧。
“阎师傅,或许……”
于莉正欲推辞。
这时,阎埠贵似是想起了什么。
他对李建设说:
“老李,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我平时在大院管理上也颇为支持你的工作,咱俩一个是壹大爷,一个是叁大爷,合作得也挺好,我阎埠贵很少开口求人,这次你得帮帮我。”
李建设没有立即应允,而是微笑道:
“老阎,你先说说是什么事。”
“能帮上的,我肯定帮,没的说。”
“要是太难为你了,以你的为人,想必也能理解。”
这话说得颇为客气,阎埠贵并未感到被拒绝。
他笑着说:
“我觉得,这事你肯定能办到。”
“不为别的,于莉明年就要和我儿子解城成亲了,我们家条件不如你们家,比较困难,于莉又年轻,在家闲着不赚钱太可惜了。”
“我想着,你在轧钢厂职位不低,平时若有什么零活,不如让于莉来做。”
“当然,要是能在厂里给她找个正式工作,就更好了。”
阎埠贵这老狐狸,女儿还没嫁过来,就开始算计她的劳动力了。
不过对于于莉而言,这反倒是件好事。
她不怕吃苦,就怕吃苦却没希望……
如果能有个赚钱的机会,哪怕一个月只有十块八块,那也是自己的钱啊。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自己赚钱了,这老两口也想占为己办怎么办?
阎解城这么孝顺,我和他父母有了矛盾,他会站在我这边吗?
于莉心中颇为纠结。
如果阎家真能为她安排份工作,哪怕是临时工,她也觉得值得嫁。
但怕就怕嫁过来后,自己没法当家做主。
甚至她男人也没法做主。
那就不是结婚过日子,而是卖身为奴了。
“原来是这事,没问题。”
李建设爽快答应。
即便是正式员工,凭他在厂里的人脉,也是易如反掌。
戴主任早前便有言在先,有需要尽管开口。
人情往来乃常事,一味不求人亦非益事。
李建设本就打算来年找机会让戴主任帮忙安排人进厂,原先考虑的是郑娟,现有于莉,郑娟便不必操劳。
毕竟,郑娟还需照顾孩子。
再者,李建设亦不希望郑娟抛头露面,即便进厂,也定是在他身边。
于莉听闻李建设的答复,心中更加矛盾。
这位大爷看似极有能耐,轻易便许诺帮她安排工作。
若能嫁入此家,与他处好关系,或许自己也能成为轧钢厂的正式员工,那可是众人梦寐以求的好差使。
然而……
一旦嫁人,恐怕身不由己。
赚再多钱,若不为己用,又与不赚有何异?
除非婚后暂不生育,待转为正式员工后,再与阎解城离婚。
如此,工作便是自己的,人也自由了。
但为了一个好工作,牺牲宝贵的青春年华,以及女子的名节,真的值得吗?
于莉感到头痛。
阎埠贵道:“于莉,你觉得这位大爷对你如何?”
“我跟你说,咱们这位大爷,那真是个有办法的人。”
“轧钢厂采购处主任,本就是个不小的官,更别提咱们大爷的能耐,全轧钢厂的领导都看重他。”
“他既答应帮你找工作,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老李,这工作何时能定下?”
“若计划不变,解城和于莉明年正月过后便要结婚,可别到时候还没落实啊。”
阎埠贵说着,突然又问李建设。
直接说明为好,省得他回去焦虑。
李建设笑道:
“正式工需待机缘,或许一年半载难定。”
“临时工嘛,我这正缺传话员,于莉即刻可来。”
“今日方询,稍显迟缓。
若早两日告知,于莉或许已是轧钢厂一员。”
“临时工年货减半,却也值一块八毛。”
“迟了这两日,便少了斤把肉,还有米多面的福利。”
轧钢厂临时工亦有年货,领导常私下安排亲属。
临时工不占名额,短期劳作,半份年货,厂里亦多默许。
李建设不缺此等小利,故未安排。
若于莉早至,他倒想展现实力。
阎埠贵心疼不已,一块八毛,足够一家六口饺子宴。
先是奖励减半,再是年货,他平日算计,却总不得要领。
叁大妈亦惋惜,怪阎埠贵未请于莉上门,或至少提前告知李建设。
如此,年货岂会白费?
于莉听后,心中暗惊。
年货本应属己,这家人竟想让她干活,工资年货皆归他们?
幸亏今日前来探视,否则真被媒婆所欺。
于莉对此亲事已生疑虑,但未当面拒绝。
一来,她仍念轧钢厂工作,不愿错失;二来,她毕竟来此相亲。
即便不满意,也得回去告知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