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李承宗在这个世界已经度过十个年头。
这十年之间,李承宗始终没有放弃寻找与自己记忆之中一点点相关的踪迹,可终究都只是一场空。在这个世界之中,不管李承宗如何寻找,似乎关于他记忆之中的一切就好似的的确确从未存在一般,那些根本就像只是他的一场美梦罢了。
在这一个又一个现实面前,李承宗逐渐也放弃继续去寻找那些荒唐的记忆,一心放在了大唐之上与自己的小家之中。
岁月转眼消逝,大唐在李承宗的统治下已经走过二十个年头。
这二十年里,大唐似乎得天之厚待,未曾有过丝毫大型天灾。
即便是偶有发生的小型灾祸也在李承宗的安排之下消弭不见,未曾对这个偌大的王朝造成分毫影响。
因此,李承宗也在民间得了一个仁君的头衔。
“慢点,慢点!”
临近新春佳节,熙熙攘攘人群间,一眉清目秀少年身骑赤血宝马在大道间疾驰,而他身后有着一位面容清秀女子皱着眉头在他身后紧紧跟随。
“姐,都已经三年未曾回长安了,难不成,你就不想父母么?”
少年回头,微笑冲着女子问。
“怎么不想?三年,说长不长,可说短也不短。算起来,父亲都已经四十有余了。也不知道这些年身子骨可还好。”
女子皱着霉眉头微微点头,显然,她对自己的父母的确十分关心。
“那不快些?早些进宫就能早点见到父亲母亲了。”
少年又一鞭甩在自己的马上,马蹄的声音更加响了几分。
“这孩子,你慢点!这可是国道若是冲撞了人,父亲可不会轻饶你。”
女子见少年速度越发急促,只能同样加快速度紧随其后。
同时,她对少年的叮嘱依旧不止。
没多久,二人赶到皇宫门前,将马匹交由禁军大步流星朝皇宫内走去。
“大公主、二皇子,回来了?”
刚刚入门,几位身份不低的一品官员与二人迎面相撞。
只是,与历朝历代相比,这二位官员面对两位皇子嫡孙时并未下跪。
这也是大唐自李承宗上位以后立下的规矩。
只有面对帝王之时,才需要下跪,除却帝王外,便是太子也无需下跪。
“二位叔叔这是又与父亲交谈了?”
这少年少女对两位一品官员也并未太过拘束,微笑点头回应。
“是啊,这些日子陛下可是忙坏了。不过,若是陛下知道二位回来,一定会开心的。”
这两位官员微微一笑,与少年少女攀谈起来。
“希望吧,当初我们离家出走,父亲可是和我们吹胡子瞪眼的,现在回来不挨一顿骂就不错了。”
少女吐了吐舌头,有些无奈的说着。
“唉,陛下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陛下只有你们两位子嗣,怎么可能真舍得责罚你们呢?”
“只是陛下如今年岁已高,还是要多多顺他的意才是。”
两位一品官员谆谆教诲着二人。
“我们记住了。”
少年少女点点头,微笑回应,说完又大步走向皇宫之中。
“二位,这是回来了?我这就去通知陛下。”
作为李承宗的贴身侍卫,那位老太监看到这两位皇子嫡孙也是大吃一惊,忙要去通知李承宗。
“不用不用,我们这次回来,就是想要给父亲一个惊喜,您若是提前说出去了,那我们的计划岂不是要告破了?”
少女微微一笑,打断大太监的动作。
“也是,那我就不去通知陛下了,只是陛下这几年可是时时惦念二位,还是快快进去见一见陛下吧。”
大太监点点头,并未阻止二人的行动。
少年少女微微点头,随后快步走入御书房之中。
“怎么了?可是有人来了?”
李承宗在御书房之中批改奏折,听到身后的门微微一动,皱了皱眉头发问。
“老林?”
可李承宗发出询问后好一会依旧无人回应,李承宗不由眉头微微一皱,再度询问。
“父亲,儿臣回来迟了。”
当李承宗回过头,却见自己朝思暮想的儿女都站在自己的面前,有些诧异。
二人更是先李承宗一步跪下,开口说道。
“哼,知道回来了?这些年,你们娘亲天天念叨你们,两个忤逆子还知道回来?”
李承宗冷哼一声将所有兴奋压下,冲着二人不满诘问。
李承宗的心中自然十分高兴,可他更知道,自己的这两个儿女可是自小就生性叛逆,从来不会遵从自己的决定。
若这一次自己还轻易放过二人,下一次这二人肯定还会再来一次,所以,李承宗冷着脸责怪二人。
“父亲,我们二人不是已经知错了么?下一次绝对不会了。”
二人见李承宗这般愤怒,也只能低着头不敢多说一个多余的话,连忙道歉。
“哼,原不原谅你,那可不是我说了算。国事我做主,家事可是你们娘亲做主,自己回去请罪吧。”
李承宗拂袖不满说道。
“那就好,母亲可是最疼我们了,只要父亲不责罚我们,母亲又怎么会责怪我们?”
二人听到李承宗不打算责罚自己,不由松下一口气。
在二人眼中,自己的父亲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严父,从小到大他们挨的打可是不少。
“去吧,回去见一见你们母亲。”
李承宗微微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二人也没有久待,只是与李承宗寒暄几句,便是转身离去。
“已经二十年了,或许真的是假的呢?”
等到二人离开以后,李承宗将一份密函自所有奏折之中抽出。
他看着那周折之上鲜红色的查无此人微微一叹,喃喃自语。
这些年间,李承宗虽将所有搜寻工作都自明面之上转移到明面之下。
可这段时间之中,李承宗始终没有放弃对自己的记忆的寻找。
可已经十多年过去了,李承宗依旧没有半点收获。
这让还怀揣着几分期待的李承宗神色不由黯淡几分。
“难不成,真只是一场梦么?”
李承宗微微一叹,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