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她有些头痛欲裂,慕清予的迷药给的足,她现在的头疼倒是正常的。
姜世安想了想去找了郑彦,刚进大殿,才发现慕清予也在,登时有些不知所措,哪知道慕清予微微一笑,“姜姑娘,风云突变,如今的我,已经是月氏的主母了。”
慕清予说的戏谑,姜世安听得心惊胆战,末了她疑惑道,“你,你说什么。”
慕清予不屑,“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又为何装聋作哑。”
姜世安不由得看向郑彦,“这就是你们的约定?”
郑彦沉默,沉默之余开口道,“我不能看着阿诗死。”
这是个解不开的结,郑彦做的哪里错了呢,可是好像就是做错了,眼下的楼诗竟然连月氏阏氏都不是了,若是有一天突然有人将她赶出月氏,她也只能默默承受。
“可是,你让楼诗怎么办呢。”
郑彦无言以对,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可是当时那种情况他别无选择,慕清予看着自己的手指尖,“是啊,王上是为了楼诗好,日后我们姐妹一定会和睦相处的,姜姑娘就放心吧。”
姜世安突然指向慕清予,“你为何要留着这个人,她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你可知道,真是可笑,戴绿帽子的感觉怎么样啊。”
姜世安话说的得恶狠狠的,郑彦闻言只是皱眉,深深的皱眉,他不知怎么回答姜世安,更不知道怎么面对楼诗。
为何不杀了慕清予,因为慕清予的背后是月氏最大的氏族古别氏,郑彦早就发现他们有勾结,为了保持朝堂上一种微妙的平衡,郑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谁能想到会发展到这一地步。
慕清予闻言哈哈大笑,手绢捂着嘴好不快活,末了她开口道,“你不会还以为这样有用吧,姜世安,你再也杀不死我了。”
姜世安闻言长长的叹了口气,“罢了,同我有什么关系呢。”
末了她看向郑彦,“你答应的放我走。”
郑彦点点头,“已经给你准备了马车,东西都准备好了,你走吧。”
姜世安沉声道,“不必。”
语罢转身离开,只是简单的收拾了自己的一套衣服,然后又拿了些干粮,便出发了。
走出格奈城,姜世安下意识的抬头看,偌大的格奈城竟然装不下她的心,也装不下楼诗的苦涩,她叹了口气,刚要转过身,便看见了城墙上郑彦的身影。
她故意不做理会,如今的郑彦风采依旧,可是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并不快乐,打击大昭能使他快乐,做了王上能使它快乐,可谁又知道他的快乐只是想让自己爱的人留在身边而已。
比如说现在远去的姜世安,她的背影很是纤瘦,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他留不住她,她有无数个办法离开,只因为知道一个理由,慕白。
姜世安抱着包袱,有些瑟瑟发抖,初春还是有些冷的,等到晚上的时候会更冷,她瑟缩着,试图不让冷风灌进自己的脖颈。
不知走了多久,背后的格奈城已然看不见了,她才坐下来歇一歇,拿起干粮看了看日头,已然过了晌午。
成渝关地处荒凉,越是往那个方向走,越是贫瘠,姜世安擦了擦汗,末了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水,可惜嗓子还是像冒烟一般。
如果做了马车,应该很快就能到,可是她不想坐,再也不想欠他的。
她从行礼里拿出衣服盖在自己身上,末了靠着一棵大树,旁边生着一团火,白日里的疲惫接踵而来,她终于沉沉睡去。
边关的夜里简直冻的人心发慌,半夜里她还是被冻醒了,拉了拉衣服角,才发现火已经熄灭了,正要起身再点起来,突然而起的狼叫声惊的她汗毛都竖起来了。
狼?
若真是如此,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会直接被撕的粉碎,顿时睡意全无,她起身仔细辨别着狼嚎叫声的方向,努力让自己远离,可是偏偏去成渝关,这条路是最近的。
她心惊胆战的走着,不时回头看一看,她拿起几根柴火,若是真的有狼,火光还能撑一撑。
心里这么想着,脚步更加匆匆了突然间传出来的悉悉索索的声音让她毛骨悚然,她突然慢了下来,细细分辨空气中不一样的声音。
姜世安吞了口口水,末了不敢置信的转过身去,只见一双泛着青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姜世安想尖叫出声,末了死死地捂住嘴。
一时间双腿发软,不知如何是好,她是知道狼怕火,可是如今冰天雪地,猎物又这么少,狼好不容易发现的食物,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她吞了口口水,缓缓的举起手,双手交握的一瞬间点燃手里的柴火,顿时手舞足蹈,霹雳乓啷的声音不绝于耳,果然狼有些害怕的意味,往后退了几步。
姜世安继续拍着手,拍着拍着,狼似乎不那么害怕了,当它意识到并不会对它有什么坏处的时候,它已经想好怎么攻击了。
于是姜世安发现狼的眼睛,越来越犀利,犀利到最后突然冲上来,姜世安下意识用手挡,“啊!”
声音未落只听见一声凄厉的哀鸣声,姜世安缓缓看去,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手里拿着一支箭,毫不留情的插进了狼的身体。
登时姜世安的眼泪就忍不住了,“慕白!”
慕白转过身,看着姜世安狼狈的样子心疼坏了,几步过去抱住她,“世安不怕,我在呢。”
姜世安哭的像个小孩子,手里还拿着根破棍子,末了自己全都扔在地上,“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慕白拍着她的背,“不会的,世安别怕,已经死了。”
姜世安哭够了,才抽泣着看向那头狼,末了极其委屈,“你明知道我被郑彦抓走了,却不救我!”
慕白拉着它的手,任由她捶打着,“我知道他不会伤害你,而且我想过,在不知道皇帝的进一步想法前,不能让你跟着受苦。”
“那你现在怎么又让我回去了。”
“因为,一日不见,思之如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