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领着姜世安回了成渝关,姜子函在城门口守着,远远的看着姜世安过来,登时疾步过去,看见姜世安的一瞬间赶紧行礼,“知言见过长姐。”
姜世安看着姜子函的模样,本来是白白净净的小生,眼下已经变的黝黑,长期的边疆打磨,已经让他褪去了当初的稚嫩面孔。
“知言,你真的长大了,已经能独立守住成渝关了。”
姜世安的眼睛有些湿润,再次看见姜子函她是十分开心的,可是想起他在边疆受的苦,她就有些难受,毕竟若是没有她,姜子函不会受这份连累。
正说着,姜世安瞥见了角落里的姜子烨,他的表情不是很对,毕竟姜世安是那个看见了他秘密的人,见状姜世安对着他点头示意。
姜子烨微微一笑,“姐姐受苦了。”
对于那桩事,姜世安从来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谁都有追求美的权利,姜子烨哪里会是例外。
这边还没有说完话,突然有侍卫禀报,说是在附近抓到一个细作,鬼鬼祟祟,问他话只是说要见姜世安。
姜世安有些疑惑,末了看了一眼慕白,“带他上来。”
说着那人被带上来,挣扎无果只是死死地盯着押他之人,姜世安开口道,“你是何人,为何要见我。”
那人闻言沉声道,“姜姑娘,你已经顺利回来了,诺言该兑现了吧。”
“你是郑彦的人?”
那人不耐烦的挣扎,姜世安摆摆手,“先放开他。”
“对,我是来要方子的。”
姜世安蹙眉,“我说过了,方子我会派人去送,为何你要自己过来,你不是郑彦派过来的。”
那人好像很生气,“是啊,我不是他的人,不过救公主我是自愿的,谁都不能伤害公主!”
“伤害楼诗的,是郑彦,你怎么反而对我虎视眈眈?”
姜世安不怒反笑,那人咬牙切齿,“若不是因为你,公主什么会受伤!”
姜世安真的是被这一番说辞给气乐了,但是无可奈何,只得笑着开口道,“你这道理也忒牵强,夺了你们月氏的不是我,是你们公子,怎么反而怪在我身上?”
那人不语,“总之,我就是来要方子的,没别的意思。”
那人偏着头,很不想和姜世安说话的模样,姜世安沉默,末了起身把方子给他,“这方子也不是什么秘密,你何必大老远跑过来,我没有害楼诗之心,你作为月氏人,恨我是能理解的,但是不要恨错了人。”
那人接过方子,看了姜世安许久,“中原人向来都是祸害,你也一样。”
语罢,起身准备离开,眼看着有人要拦住他,姜世安摆摆手,“不必,让他走。”
那人身影顿了顿,末了还是毫不留情的走了,姜世安站在原地,看向旁边的屏风,“出来吧。”
须臾,姜子烨摇着羽扇走出来,“真是什么事情都躲不过姐姐的眼睛。”
姜世安坐在椅子上,“你不去和知言商量对策,怎么在这里,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
姜子烨有些尴尬,“姐姐,我来也只是看这个人不对劲,担心姐姐的安全,过来看看罢了。”
“那真是劳烦你费心了,只不过我很好,那人也没什么问题,不过是月氏的一个死士。”
看着姜世安幽深的眸子,姜子烨竟然不敢再说下去了,末了他躬身施礼,“那姐姐留步,弟弟就告辞了。”
说着准备离开,姜世安突然开口道,“你不必对我保持着戒心,我知道我安全的从月氏回来你很疑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姜子烨的身子僵了僵,缓缓转身看着姜世安微微一笑,末了摇着羽扇转身离开。
姜世安叹了口气,令人生疑不是空穴来风,毕竟姜世安确实是在郑彦手下回来了,当初郑彦鸣镝那一招毒辣的很。
晚些时候,姜世安独自坐在营帐里,看着余希又长大了许多,眼眶就渐渐的湿润了,她抱起余希哄了很久,“余希,阿娘终于回来了。”
话音未落,慕白打了帘子进来,“是啊,阿娘回来,余希开心极了。”
她的两滴泪水还挂在脸上,看着慕白似笑非笑的样子,嗔怪道,“你还说,当初我给你留下的印记,你是没有看到吗。”
慕白抱着姜世安,“看到了,追了很久,后来线索断了。”
看着慕白疲惫的闭着眼睛的样子,姜世安不忍心再说什么,只得靠在他身上,“不怪你,郑彦早就猜到了你会追过来,把我藏起来了。”
慕白均匀的气息落在姜世安的脖颈间,“皇上是什么意思,你怎么打算的。”
“他只有一个目的,让我死在边疆,然后正大光明的宣布他的胜利而已,我早就知道了,我做什么,他都不会信我。”
姜世安没说话,末了垂着眸子,“你真的打算要攻下月氏吗。”
慕白沉默,良久才隐忍开口道,“这是唯一的办法,皇帝不肯松口,只能攻下月氏。”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你就没想过反吗。”
姜世安的眼睛亮晶晶的,慕白看着她,眸子很是深邃,“世安,你想过没有,若是走这条路,受苦的会有更多的人。”
姜世安突然很激动,“我不管,就算别人受苦,我也不愿意看着你死!”
慕白拉着姜世安的手,“没关系的,我没事的,即使再难,有你和余希,我都不怕的。”
姜世安的泪水如同决堤,“可是我们不能再这么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慕白,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了。”
慕白轻轻抚着她的脖子,额头对在一起,姜世安似乎听到了慕白的低声呢喃,“再忍一忍,马上就不会了。”
姜世安抽泣着,没有听清楚慕白的话,反应过来的时候开口道,“你说什么,什么不会了。”
慕白只是微微一笑,“睡吧,这段时间苦了你了。”
她总觉得慕白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可是就是说不上来,虽然被慕白搂在怀里,但是终究不明白他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