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姜世安的背,“孩子,祖母不是在气你的算计,你能这么做说明你把祖母的话记在心里了,对任何人永远留一线,祖母是后怕,你若真的冻出个好歹来岂不得不偿失。”
姜世安靠在老夫人怀里,“多谢祖母,安儿错了,安儿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算计祖母了,再也不会了……”
“不过你能给她这一重击还是很好的,她向来不知天高地厚,就算你不夺她的权,日后我也是要解决的,否则真的等她做出什么事来,岂非后悔莫及。”
姜世安握着老夫人的手,破涕为笑,“我还以为祖母再也不想看见安儿了,安儿这几日犹豫了很久都没敢来打扰母亲。”
老夫人微微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背,“安儿,你同祖母说实话,世兰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姜世安抬起头无辜的看着老夫人,“祖母,秀夫人都捅了我一刀了,您怎么还不信世兰已经去世了……”
“你少来,你惯会用苦肉计,总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她若真的捅了你一刀,你哪里肯善罢甘休。”
姜世安笑嘻嘻的,“祖母,世兰虽为庶女,但是也绝对不愿意给人做妾,她宁可嫁给一个普通人家,过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也不愿意做大户人家日子富足的第几房小妾。”
老夫人叹气,“我明白,原本秀夫人就不愿意为妾,自从生下世兰后对姜延是理都不理,她不想争宠,更不喜欢姜延。”
姜世安点点头,“也是个烈女子,倘若不是为了自家人,恐怕当时也会寻了短见。”
老夫人开口道,“不管世兰在哪里,你都把她藏好了,否则不要说秦家,姜家都交代不过去。”
姜世安颔首,“安儿明白,万不会再让她处于被动了。”
“你想做什么?”
姜世安眼睛亮晶晶的,“祖母,世兰身边有一个小厮,曾经为了救世兰差点把自己的命搭上,他是真心喜欢世兰的,若是世兰也对他有意,便让他二人结成夫妻远走高飞,也算两全其美。”
老夫人点点头,“小厮?是那个世兰招进来的那个小厮?”
“对,他还有个妹妹,如今在我屋里作活,说不好听的就算人质,我们彼此给彼此保障,便也不害怕他伤害世兰。”
“嗯,倘若世兰有意也不是不可,日后就去邳州吧,我给安排住所,离鄢都远一点,便更安全几分。”
姜世安笑了笑,“多谢祖母,有祖母相助是世兰的福分。”
老夫人点了点她的头,“你不要光想着别人的事,再有十天你就要出阁了,你父亲母亲忙的没有落脚的时间,你倒好,天天管别人这些事情。”
姜世安笑着,“这不是有父亲母亲操持,也用不上安儿什么,安儿也不懂。”
老夫人摩挲着姜世安的手,“日后嫁出去了,记得常回来看看,祖母我不知道还能再看你几次。”
“祖母,说什么傻话呢,王爷待我很好,日后若是有机会,安儿带他一起来看您。”
老夫人老眼一片浑浊,“好。”
时间过得很快,姜世安还窝在被子里吃蜜枣的时候,姜母带人进来,叹了口气,“你就知道吃,知不知道再有三日就该出嫁了?”
姜世安看着姜母身后这浩浩荡荡的人,头又大了一圈,“不是,母亲,这前些日子才送走了黄嬷嬷,这又是做什么?”
姜母没和她废话,“做什么,要做的多着呢。”
当姜世安红着脸听老妈妈给她讲新婚床笫之间的事时,心中腹诽:我也是二十一世纪受过良好性教育的现代女性,这些就不用教了。
但是适当的女孩娇羞还是要有的,你若是表现出一副比老妈妈还懂还无动于衷的样子,那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性教育课上完,就开始泡澡,姜世安很是开心,“早说要给我泡澡啊,泡澡多舒服。”
但是她没想到会用那么多的花瓣来搓澡,妈妈们用花瓣认真的搓着她每一寸肌肤,姜世安背着守着外间的姜母偷偷问,“敢问妈妈,这是在做什么?”
“小姐有所不知,为了保持小姐最佳的状态,婚礼前三日每日都要用这花瓣搓澡三次,让花香充分留在小姐皮肤里。”
姜世安惊的张大啦嘴巴,准确是疼的,这老妈妈绞脸丝毫不手下留情,姜世安腹诽为什么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不能有啊!
这几日更是吃的清汤寡水,以至于姜世安觉得自己都饿瘦了。
婚礼前一日,东西堆放的满满当当,姜世安手里握着慕白的疏雨玉佩,难以入眠,既是对新环境的恐惧,又有成为廉亲王妃的兴奋。
她看了眼那块玉佩,“慕白,你会对我好的吧。”
不知道什么时辰入睡的,只知道刚睡了没一会,就被碧陶叫起来了,碧陶穿了红色的衣服,作为姜世安的陪嫁丫头还有阿苏,阿苏笑盈盈的拉起赖床的姜世安,“新娘子,该起床啦!”
姜世安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新娘子?”
对啊,从此她就是慕白的妻子,今日就是他的新娘,想着一颗心砰砰砰的跳个停,心里还有有作为新娘子的期待的。
新婚梳头姜母请了鄢都城有名的娘子,果然是技高一筹,不消一炷香的时间,头发已经利落的编好了,碧陶端来匣子,里面装着重重的发冠。
姜世安惊的下巴差点掉下来,不自觉脱口而出,“这么重?”
梳头娘子笑了,“姑娘不知道,这发冠越重越华贵,越说明姑娘尊贵,姑娘是王妃,这发冠就该这么重的。”
阿苏碧陶偷笑,姜世安推辞,“慢着慢着,我先不戴,等出门再戴,不然就不一定能不能出门了……”
“小姐快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姜世安被碧陶奶凶的样子逗笑了,于是配合她,“呸呸呸。”
姜母进来看姜世安的进度,几个人正在围着姜世安穿婚服,一层又一层,姜世安觉得都快喘不起来了,终于穿到了最后一件,姜世安艰难的坐下,“等等,我喘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