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笛仙成了寻梦伊甸园的头牌侍梦人。每个戴上寻梦仪的男人刚开始手舞足蹈,后来两股战战,再后来两腿一阵痉挛,大叫一声,仿佛欲仙欲死,最后瘫软在寻梦仓的躺椅上,而等他们摘下寻梦仪的那一刻,第一时间就抓自己的裤裆,而后仰天长啸,如同中了头奖,之后又迫不及待地向同伴死党连声赞叹,一脸的坏笑:“刺激!真他妈刺激!老天赏我个命根子啊……”
众人无不垂涎欲滴,这都成了青城的一个传奇,更多猎艳猎奇的人纷纷涌入寻梦伊甸园。
青城的夜晚静悄悄。白家的卫生间,白浪握着一把水果刀,划开黎姿的胸口,取出她的心脏,左心室、右心房……寂静的暗夜,白浪在喃喃自语:我就想知道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他,是不是还装着别人……他将黎姿的尸体肢解,又把四肢、内脏、头颅、骨架排列得井然有序。
白浪全神贯注,如痴如醉,像是进行一场祭祀仪式,看着这血淋淋的祭品,一种快感油然而生,突然,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他定睛一看,却是黎姿的手臂,再看黎姿,仿佛是复活了,那些破碎的四肢、骨头像是被磁铁吸过来一样扑向自己,黎姿的头颅也冲过来死死咬住自己的耳朵。白浪惊恐地抓住黎姿的头发、抓住她的手臂拼命地撕扯,无奈怎么也无法挣脱,惊恐地狂吼一声,终于醒了。
他从床上腾得一下坐起来,一身虚汗,喘着粗气。他咬紧牙关,起身在屋子里游走,好像黎姿的阴魂就隐藏在某个角落,随时会向他扑过来。
他以头撞墙,咬着牙发出一声声的哀嚎:药,我的药,我的药……
终于,寻梦伊甸园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白浪。这里的主理人阿灿亲自接待了他,此时的白浪依然是仪表堂堂、风采卓然。
在阿灿的引导下,白浪为自己设计了一款狼面具,进入寻梦仓。
黄昏的城市,白浪刚刚指挥完一场音乐会,像是急着要去约会,他穿过街道,来到近郊的一处小院,继续向里走,是一栋古朴的二层小楼。忽然之间,白浪觉得这个地方怎么那么的熟悉,像是进了自己的家一样!渐渐的,一个女人的声音萦绕在脑海:“我爱着他,不顾一切,我极其不耐烦地等待着他,等着他吞噬我,让我变成他想要的样子……我就想让他成为我的唯一,让黑夜漫漫无尽头……”
好熟悉的声音!白浪循声而入,迈步进入小楼,上了二层,一间房子的门虚掩着,正犹疑着,眼前,一位围着浴巾的女人拉开房门,那个柔媚的声音消失了。白浪十分诧异,仔细打量,只见眼前这个女人戴着红色凤凰形面具,面具上精巧的花纹与镶嵌的宝石泛着暗光,而面具后面那双眼眸如深潭般幽深,透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神秘。
“你是谁?”女人朱唇微启,柔声细雨。
“我……”白浪心醉神迷,竟然不知怎么回答,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水滴顺着女人湿润的发梢滑落,映出晶莹的光芒,那光芒在女人锁骨的浅窝里流连……流连,又和另一点点光芒汇合,它突然滑下来,在雪白的胸脯上留下一道似有似无的水印,终于驻足于高耸的乳峰,这里风光真好!
那女人凝视着白浪戴的面具,微微笑着,说道:“哦,原来是狼先生!终于等到你了!”
“是吗?我坏得很!”白浪极力让自己清醒,要在这种事上保持控制权。他伸出手轻轻地抹去女人乳峰上那晶莹的微微颤抖的水珠,放在舌尖上舔了一下。
“就要你坏!”话音未落,本来松松地缠绕在女人腰间的浴巾已经滑落在地。
白浪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朦朦胧胧的有点像罗素,正这样想的时候,就见眼前的这个“罗素”温柔地说:“我是罗素呀,罗素!你不记得了吗?我想你都想疯了!”
是啊!这不就是我的药吗!白浪的眼中刹那间有了光,那种灼热的疯狂的光芒要将眼前这位妙不可言的女人吞噬。
房门关上的瞬间,浪漫已经开始。
长箫,成了最优雅也最野蛮的道具,混乱而热烈。
啪得一声脆响,一支通体黑紫的长箫抽在白浪胸口上,一道血印子立马绽开,白浪惨叫一声,瞪着惊恐的眼睛瞅着眼前这位“罗素”。白浪已经被吊起来,胳膊和腿被四条铁链拉开,像一个大大的“太”字,中间那一“点”已经耷拉下来。
这位像罗素的女人依然含情脉脉地凝视着白浪,口吐芬芳:“我爱你,爱就是要占有,而且是要独占,我要你的人、你的身体、你的灵魂,我要你的一切,知道吗?我就是想要,没什么是难以启齿的,这是人类的本能……”
说着话,“罗素”又亲吻了白浪胸口那道血印子,温热的嘴唇贴在那儿,一下又一下。白浪仿佛一下子又被激活了,说:“原来你想这样玩儿!我真的爱死你了!你真的是来拯救我的!”
“罗素”拎着那支长箫,有意无意地触碰到白浪这个“太”字中间的那一“点”,那一“点”又支棱起来。白浪不免得意,调笑道:“你看,身体是诚实的!它知道谁在呼唤它!”
啪的一下!那长箫又狠狠地抽在那个“点”上!刹那间那个“点”像一根折断的香肠,只是外皮还连着。白浪又是惨叫一声,两眼瞪得通红:“你玩真的?”
“罗素”嫣然一笑,依旧含情脉脉,口吐芬芳:“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长箫代表我的心。”
突然间,长箫像皮鞭一样噼里啪啦抽打在白浪身上,白浪一阵阵哀嚎。
“罗素”柔媚的声音依然萦绕在耳际:“你是幸运的,你是独一无二的,你要勇敢做自己,敢爱敢做,不惧世俗……我全部的爱都在你这里,即便有人拿刀架在脖子上我也是爱你的……”
白浪哀嚎着,听到这些话如此的熟悉,浑身颤栗。突然,世界安静了,死一般的安静。白浪只觉得胯下凉飕飕地,低头一看,吓得大气儿也不敢出,只见一把黑色锃亮的手术刀已经搭在那个“点”上,他浑身颤抖,感觉要吓出尿来。
“罗素”依然柔媚,说:“这是你的宝贝,也是我的宝贝,我要好好把它收藏起来。”
话音刚落,嗖的一下,鲜血飞溅,剧痛钻心,白浪这个“太”字变成了“大”字,他哀嚎着,挣扎着,求生不得,欲死不能。时间也彷佛静止了,整个人如同坠入永恒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