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我们女人和你不一样,你们男人那叫风流,到了我们女人头上就成了破鞋!”蒋小瑛从衣架上取下一套西装铺在裁剪台上,要把它叠起来:“时间快到了,这是那位市委秘书长的衣服,一会儿你给他捎上吧。”
那台落地扇摇着头,一阵清风吹来,蒋小瑛弯腰翘臀在叠裤子,轻盈的裙子被吹起。
白浪心驰神往,欲火突然被点燃了。
“yeah!孔雀开屏!”他从后面呼得一下掀起蒋小瑛的裙子,忽然故作惊讶地感叹:“嚯……小内内都没穿!”
蒋小瑛惊叫一声,要推开白浪,还没来得及回身,已经被白浪压在裁剪台上,裙子也已经被撩起来。
“你个混蛋!我不想要!混蛋!混蛋!”蒋小瑛挣扎着,然而,她肉体的裂痕与灵魂的空虚刹那间就被填满了,她的挣扎更是让白浪兽性大发。白浪看看外面的街景、路过的行人,又看看身下的女人、颤栗的身体,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光天化日之下做爱的澎湃激情,这好像就是他的舞台一样。
这才是他一直寻找、一直等待的东西,他玩过无数的女人,激情正在消退,世界正在变得无聊,他需要新的灵感。这才是他来这里的目的,什么音乐、品茶、故事、回忆,还有似是而非的人生哲学,所有的铺垫,不过是五彩斑斓的前戏。
“你个牲口!就知道你不干好事!”蒋小瑛狠狠地拧了白浪一把,白浪连忙起身提上裤子。蒋小瑛翻个身,仰面躺在那裁剪台上,眼望着天花板,空洞,虚无。
忽然,外面有汽车在按喇叭。白浪慌了,连忙整理好衣服。
蒋小瑛收拾秘书长的那套衣服,盯着那条本来要叠起来的裤子,忽然惊叫起来:“完了完了!你看!”
白浪定睛一看,禁不住幸灾乐祸地笑起来,只见那位市委秘书长的定制西裤上沾上了脏东西!
外面开车来接他的就是秘书长!
“哈哈哈!一会儿这孙子是要见外宾的!”白浪坏笑着,瞅着这裤子,还好不是显眼的位置,在后裆有那么一小块。蒋小瑛连忙擦了又擦,又沾着水擦,外面按喇叭的已经有点着急了,裤子擦得湿湿的一块儿,蒋小瑛又连忙给它熨干了叠好。
”白浪坏笑着,伸手又去撩蒋小瑛的裙子,被蒋小瑛一巴掌打开。
“赶紧滚!”蒋小瑛狠狠地拧了一把白浪,眼光中说不清是爱还是怨。
“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是我。”白浪突然深情地凝视着蒋小瑛,调皮地眨一下眼睛。蒋小瑛感觉到自己空洞的躯壳又被爱意填满了,吻了一下白浪,放他走了。
白浪上了车,那个年代的豪车——原装进口的皇冠,他把衣服小心地递给秘书长:“史秘书长!不好意思久等啦!做你这身衣服是下了真功夫,我们家小瑛子都伤了元气了!”
秘书长是个秃头矮胖的中年男人,冲他嘿嘿一乐:“我看是你伤元气了吧,这么半天都不出来,光天化日之下玩弄劳动妇女!”
“玩弄?开玩笑!艺术家的事,能叫‘玩弄’吗!”
“哈哈哈!那该怎么说?”
“搞搞艺术创作嘛,艺术创作不就是为了那极致的高潮体验嘛!”
“嘿!你他妈白团创作什么了?”二人相视大笑。
皇冠轿车消失在黄昏的街角,奔向下一个欢场。
已是黄昏,裁缝店里,仍然没开灯。蒋小瑛半躺在沙发上,点上一支烟,想象着自己的“人生九宫格”,还是蛮有道理的,有的事情看淡点,有的事情看开点,有的事情……呵呵,她对白浪的习性已经了然于胸,她知道他不喜欢乖巧顺从的女人,只喜欢自己去捕杀,像捕杀猎物一样,最好那猎物还要挣扎一番才够意思,如果梦相远也有那么野蛮、那么有趣就好了。哎……对于未来的事,想那白浪是不会和自己结婚的,不可能,完全不可能。享受当下吧……享受当下就是这个样子?蒋小瑛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不禁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