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前,我做了一个恶梦。我在黑暗中不停地奔跑,筋疲力尽也不能停下,然后突然一脚踩空跌下悬崖。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的肾和孩子都没有了。
好在,我还有点钱,可以支付爸爸的医疗费。
温泽扶着夏之薇来给我道谢。
“申小姐,谢谢你。我会好好珍惜现在的身体,幸福地生活下去。”
我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夏之薇一下就红了眼眶,她拉着温泽的衣角,“阿泽,申小姐是不是生气了?我是真心想感谢她。”
温泽皱起眉,“你这是什么态度?有没有家教?”
我转头盯着他乌沉沉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永远不会有我。
“不用谢我,这个肾是温泽帮你争取来的。我累了想休息。”
住院期间,照顾我的是郑姨,我从小没有感受过母爱,郑姨就像我小时候想象的妈妈那样照顾我,让我灰暗的人生都生出一抹亮色。就是有时候叨叨我是个虐文女主,温泽对我虐身虐心但还是爱我的让我有点心烦。
温泽每天会来看夏之薇,但是不会来看我。夏之薇在温泽不在的时候,总是来我病房里挑战我的耐心。
“你不知道吧,温泽说你后悔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合适的肾源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我可不想一周来三次医院做透析,那样生活质量也太差了。我就跟他说你肯定害怕他用净身出户威胁你,那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你肯定会同意捐肾的。”
“你还真以为和温泽结婚就万事大吉了,真是蠢死了。想赚有钱人的钱,不死也得扒层皮。”
夏之薇和我说话的时候,苍白的脸上都染上激动的红润。
“夏之薇,你有什么可骄傲的呢,你这样耀武扬威的,我只会觉得你心虚。温泽他妈可不好对付,你不想办法舔他妈,总来给我添堵干什么。”
在温泽又一次经过我的病房时,我叫住他。
“温泽我们离婚吧。”
温泽意外地看着我,“这是吸引我注意的新方式?我没时间看你演戏,你老老实实的,我不介意多养一条狗。”
出院那天,温泽小心翼翼地护在夏之薇的身后,然后温柔地护着她上车。转头对还跟着他的我和郑姨说,“你俩打车回去。”
郑姨低叹一声,“小温总你会后悔的。”
等我们到家时,温泽已经回来了。
他一脸阴沉坐在沙发上,对郑姨说:“郑姨,最近你辛苦了,今天给你放一天假,回去休息吧。”
“小温总,可浅浅需要人照顾。”
温泽听到我的名字后更加愤怒,“大夫让她出院说明她死不了。”
郑姨走后,温泽不再忍耐。“申浅浅,这是哪个野男人的外套?”
他说着把外套扔到我脸上,金属的扣子打在我的眉骨上,疼的我流出生理性泪水。
“难怪要跟我离婚,原来你早就找好下家了。你这么大的胃口,哪个男人养得起你?你的新男人,知道你是见钱眼开的捞女吗?”
温泽把我推到墙边,然后一拳打在我脸旁边的墙上,“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