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浅浅走了以后,我给夏之嵩打了电话。然后像平时一样去上班。
我把刘轩叫进办公室。“这一年,你工作很出色,我打算给你发一笔奖金。”
刘轩很激动:“谢谢温总,我会继续努力工作,做您的左膀右臂的。”
“嗯,现在就有一个工作,只有你能完成。”
刘轩认真起来:“您说。”
“把我们与王总官司输了的消息私下透露给媒体。”
刘轩的脸白了,“温总,您这是在考验我吗?我对泽时绝对没有二心,几个竞争对手的公司私下里接触我我都没去。”
我打断他的话,“我知道,这算是我私人请你帮忙吧。”
安排好公司的事情,我回到了申浅浅家的对面的老房子里。
对着镜子刮干净胡子,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衬衫,然后我拿出了刮胡刀的刀片,用力地划向我的手腕。
我能感觉出来热量一点点地流失。耳边传来轰鸣声,申浅浅轻快地在我耳边叫着老公,我合上眼。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像是来到了医院,耳边响起心电图的声音。
这是申浅浅接受肾移植手术的现场么?真好,死了还能再看一眼她是不是好好地没有排异反应。可我为什么没有飘在空中?
我的眼睛转了转,飘起来,我对自己说。还是没反应。我用手支撑着坐起来,手腕上的疼痛,让我意识到了问题。鬼为什么会感觉疼?
我抬起手,手腕上缠着绷带,再一按,疼得我冷汗直流。我没死成。
那申浅浅怎么办?我再摸向我的腰,没有伤口。
门突然开了。
申浅浅肿着半边脸走了进来,二话不说给了我两个大耳光。让本就身体虚弱的我直接眼冒金星。
“你能不能别这么癫,谁要你的肾。你看你妈把我打的。”
“温泽,你欠我的这辈子也还不完,我要你公司的股份,要当你的股东。你这辈子只能乖乖地给我赚钱,钱没赚够,阎王爷也不能把你带走。”
我哽咽住,抬手想摸摸她红肿的脸又停在半空中,“对不起,我每次都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那就用余生来弥补吧,好好活着,给我赚钱。”
“我要出国了,这个世界很大,我要去看看不一样的风景和世情。也许有一天我会接受,也许我永远不会接受,但是你得保证,我回来之前,你不能死。”
“好。”
二十年后,在申浅浅的私人物品拍卖会上,我用1000万的价格拍回了一幅画。是一幅穿着绿色衣裙的古典美人在河边提灯的背影。画的右下角写着: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是当年她离职的时候我送给她的,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我的手里。
我已经有二十年没有见过她了,她在国外成了小有名气的编剧,在白人社会闯出一条路来。真好,我爱的女人一直像月亮一样皎洁优雅。我始终记得答应她的誓言,不敢停,不敢死。这些年,我赚了很多钱,一度成为中国的首富,在生意场上浮浮沉沉,再也没有遇见像她一样让我心动的女人。人死如灯灭,我终于可以不用再守着承诺,做回我自己了。
申浅浅,下辈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