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司婧听到周寒生的话,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在思考,也在纠结。或许北疆与营州那边的反兵真有什么关联,这边的战事就是为了牵制白虎军。
但是营州那边,还是大周赢了。
不过在营州被平定后,北疆除了俘虏了武司婧,没有再做任何骚扰的事,也没有攻打凉州城。
“北疆和你说的谋反的李尽忠有没有关联,不得而知。那边的战事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或许可以提审谋反之人,问一问他们是否和北疆有联系。”
周寒生“嗯”了一声,深呼吸一口气,再次问道:“你们这次打仗,似乎并不如以往那般顺利,似是被牵着鼻子走,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司婧脸色稍变,狐疑道:“你除了是圣人派来的使者,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身份?”
周寒生答道:“实不相瞒,我在长安这么些年,没有学习别的,一直在学习如何断案。久而久之,我就习惯了猜疑一些不对劲的事情。”
“此前,大理寺的裴戬和狄宗源总爱来找我,就是想要让我帮助他们破案。神都城的一些大案,我都有参与其中,也提供了一些宝贵的侦破意见。”
“此次白虎军打仗打得很被动,而你又被俘了,这很奇怪,你难道不觉得吗?”
武司婧沉默了片刻,叹了一口气。
她不想怀疑自己的兄弟,但是这次明显,是因为有内鬼在,将他们的打法等告诉了北疆,白虎军才会一直很被动,与北疆长期僵持不下。
“内鬼是谁,你可有想法?”周寒生问道。
武司婧属于当局者迷,而且无法彻底狠下心来,怀疑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
见她摇了摇头,周寒生只能自己分析。
“能够知道白虎军打法的,肯定不是小兵小卒,军中官阶至少是姜阿生那样级别的。”
“另外,兄长突然抱病也很奇怪,说不定是被这个内鬼害的。”
“能够知道军中机密,又能够接近武崇风,这个人……”
“等一下。”武司婧咽了一口口水,说道,“要排除赵阔,他有绝对的忠诚。”
“原来你担心的是赵阔?”周寒生有些惊讶,其实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扑克脸赵阔,除了直觉,他也相信赵阔的忠诚。
“其实,我想怀疑的人是王开元。”
虽然这次王开元也参与营救了,但也许这是他想要弥补,因为他害得武司婧被俘。
而且,他所有的条件都符合,很难不让人怀疑。
见武司婧迟疑,周寒生追问道:“你对王开元了解多少?他有个相好,是红袖坊从长安平康坊找来的头牌,这事你知道吗?”
武司婧听到相好两个字,很诧异,她从不知道王开元有相好。
周寒生盯着武司婧的眼睛,只看到了惊讶,这才对。
武崇风看到宇文梦姬的表情,就更加奇怪了。
“王开元是什么时候加入的白虎军?一进来便是副尉吗?他是什么时候与兄长交好的?是因为副尉的职务需要与行军参谋交好吗?”
面对周寒生一连串的问题,武司婧只觉得头大,但任凭她怎么想,都不记得王开元初到白虎军的事情。
他似乎不是招募而来的,而是突然就出现在军中,自然而然地让大家接受了他是王副尉的事情。
“难道……王开元真的有问题?”武司婧也开始怀疑。
周寒生拨开挡在门口的枝蔓,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再赶路。”周寒生建议道。
“若是这次回去,赵阔他们安然无恙,我们也不必拿下王开元,直接与他对峙就好。但如果赵阔等人出了什么事,王开元必须要拿下。”
“嗯……”
武司婧沉默下来,因为地洞狭小,她又有心事,头便不自觉地靠在了周寒生的肩膀上。
周寒生知道要武司婧突然怀疑自己的兄弟,很是心累,便一动不动地任由她靠着。
很快,两人就相拥而眠,一直睡到了翌日清晨。
醒来的时候,周寒生的肩膀已经被武司婧枕麻了。
他连忙出洞,活动了一下肩膀与手臂。
武司婧也跟着走了出来,主动帮周寒生捏了捏肩膀。
到底是练武的,手劲极大,捏肩膀捏得很舒坦,周寒生享受了好一阵子,才恋恋不舍地让武司婧停下。
又活动了一会儿,周寒生开口道:“我们快点起程吧,从这里到凉州,估计还要走两天。只希望凉州明府先到,派兵来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