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生与武司婧一路游山玩水,将神都城与凉州城里发生的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
二人在湖边垂钓、烤鱼,在林中狩猎、烧烤,在乡镇小城里赶山会、吃着各式各样的地方小吃,玩得不亦乐乎。
数十日的同吃同住同睡同玩,令二人的感情也急剧升温,“郎君”和“娘子”的称呼常常挂在嘴边,喊名字的声音已然听不到了。
遇上人群多的时候,还会牵手一起走,尤其开心的时候,还会拥抱在一起。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二人玩了一圈,最终到达了嵩山。
武攸绪的屋子就建在半山腰上,不过这里的半山腰可比不少山峰都要高。
周寒生哪里能爬这么高的山,还没到一半就累得不行了。
他赖在地上,无理取闹道:“实在走不动了,娘子,不如你背我吧!”
武司婧双手一叉腰,不接茬:“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快起来吧,天黑之前得找到阿爷的屋子才行。”
男人怎么能听“不行”这两个字呢?
周寒生急忙朝武司婧一伸手:“快,拉我起来!”
武司婧抓住周寒生的手,稍一使力,周寒生就被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虽然她的劲不大,但架不住周寒生死皮赖脸地贴上来,直接抱住了武司婧。
“娘子,背我上去吧。”
武司婧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轻易就将周寒生背了起来。
周寒生享受地趴在武司婧肩上,闻着她身上香喷喷的味道,舒服极了。
武司婧真不愧是常年习武,带兵打仗的人,即便是背着周寒生走了许久,还是脸不红气不喘。
不过被自家娘子背着,周寒生的手哪里会老实。
武司婧发觉周寒生在搞怪,立刻与他打闹起来。
这时,一个穿着朴素,拿着捡来的柴火的大叔路过,制止道:“山路陡峭,切勿打闹。”
二人这才停了下来,武司婧正想道歉,看见大叔的脸后,忽然一愣,还唤了一声:“阿爷。”
周寒生顿时傻了,没想到自己与岳父第一次见面,不正经的一面被他撞个正着!
武攸绪看见眼前的女子就是自己的女儿,也不由得愣了愣。
在他的印象里,女儿应该长期待在军营里,加上近来大周边境总是处于战乱中,武司婧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当他听到周寒生喊他“岳父”的时候,更是诧异。
离开神都数年,女儿都已经成婚了?
武攸绪心情复杂地将女儿和女婿,领进了自己居住的院子里。
虽然是隐居在山上,但武攸绪给自己建造的房子很好,有三间茅屋和一个大院子。
院中养着鸡,还种了一些菜,另外还有葡萄藤架。
武攸绪给两人倒了一杯水,鄙夷地打量起了周寒生。
岳父看女婿,越看越不爽。
武攸绪虽然躲在这里,但对于武司婧的爱,是分毫不差的,所以迫切地想知道,周寒生对自家女儿好不好。
“你就是周家那小子?传闻,你阿爷非要送你去长安读书,如今可有考取功名啊?”
周寒生不知为何见到武攸绪,有一种莫名的被压迫感,他乖巧地摇了摇头,答道:“未曾参加科举。”
“那你如何养活我女儿?莫不是学着你阿爷,做起了香料的生意?”
“回岳父的话,我在神都城有三间铺子,青山食肆、万里飘香肆和驻颜坊,收入还行,每月能有十贯钱入账。”
武攸绪刚想教育一下,突然听到“每月十贯”,刚喝进口里的水就喷了出来。
“阿爷,你慢点。”武司婧帮助武攸绪拍了拍背,刚想解释他们被罢官的事情,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武攸绪打断了。
“咳咳咳!司婧,你先等一会儿,我还有话要与寒生说。”
武攸绪清了清嗓子,指着桌上的棋盘,问道:“会玩双陆吗?”
见周寒生摇了摇头,武攸绪又问道:“那围棋呢?”
周寒生再次摇了摇头,说道:“岳父,围棋我不太懂,五子棋行吗?”
“五子棋?”武攸绪满脸狐疑,从未听说过什么五子棋。
周寒生见武攸绪不解,立刻拿着棋子,为他演示。
武攸绪曾是行军参谋,足智多谋,这样简单的棋盘游戏,他看了一遍就会了。
为了测试一下周寒生的棋品和人品,武攸绪决定和周寒生下上几盘五子棋。
虽然五子棋较为简单,下得也快,但周寒生却不打算立时将岳父杀得片甲不留。
在他的精明计算之下,总是下过了半个棋盘,才让武攸绪输掉。
在一连输了六盘之后,武攸绪对于五子棋的把握更加地游刃有余,于是这一盘,他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