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极好!”掌柜和茶博士激动地站了起来,不停地鼓掌。
就连一旁的郑明河也起了身,没想到数月过去,周寒生的诗才功力不减,反而更加大气。
这场比试的结果,无疑是周寒生胜了。
杜望京没想到周寒生改了他的句子,竟然改得这样好,心里佩服之余,更多的是嫉妒。
三人在外人面前输了比试,很是羞愧,杜望京急忙想离开此地。
“周兄真是如传闻中一样,低调但诗才极好,是我们输了,今日的茶点钱我付了。”
说着,杜望京丢下一堆铜板,就带着连宗伟和顾之赋往楼梯处走。
铜板散落在茶炉周围,有的茶点滚落在地。
水云楼的掌柜和茶博士立刻上前接住这些滚动的铜板,心中偷笑三人输不起。
“慢着!”武崇剑见周寒生帮自己赢了杜望京,底气一下子就硬了起来,嘴皮子也溜了。
“茶炉免费,陈皮一两四文,乌梅半两三文,桂花糕一碟六文,蝴蝶酥一碟八文,桃酥一碟八文,瓜子半斤两文,一共是三十一枚铜钱,你还少给一个。”
众人诧异地看向武崇剑,发现他颇有些趾高气昂。
周寒生却觉得有些奇怪,虽然这些东西算起来并不难,但这样一连串说出来,还能直接说出总价的,不算容易,除非是直接算好的,亦或者是心算很厉害的人才能做到。
周寒生不确定,不过,上帝给一个人关上了一扇门,必定还会留一扇窗。
从几人的谈话中可以看出,武崇剑无论是学文,还是学武,都不太行,所以武崇风的长处肯定在其他方面,比如算数。
武崇剑究竟精不精通算数,还需要确认一下才行。
杜望京三人与周寒生的想法不同,只当武崇剑在讽刺他们,铁青着脸,再次丢下一枚铜板,拂袖离开。
郑明河也跟着杜望京离开了茶肆,走之前与周寒生互相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掌柜和茶博士收完铜板后,也离开了露台,剩下了武崇剑和周寒生两人。
武崇剑斜眼看着周寒生,虽然他帮助了自己,但还是拉不下脸面来面对他。
“喂,别以为你帮了我,我就会对你刮目相看,有所改观。我只是见圣人封你为英国公,所以才不叫你赘婿的。”
周寒生笑了笑,看了看桌上的茶点,几乎没有吃多少。
“我看你今日好像不爱喝茶,不如换个地方,我请你喝酒吧。”
武崇剑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难道说周寒生忘记了自己之前是如何对待他的了吗?
“请你喝酒都不来?不会这么胆小,不敢赴我的约吧?”
听到周寒生的旨意,武崇剑连忙扬起头来,说道:“谁胆小,去就去!什么地方?”
周寒生轻笑一声,率先离开水云楼,武崇剑赶紧跟了上。
修善坊有许多车马行,租车马十分方便,周寒生租了一辆马车,带着武崇剑直奔积善坊。
因为南市还没开放的关系,周寒生直接将武崇剑带到了红袖坊。
没有选择快活酒坊的原因,是因为红袖坊可以听曲子。
武崇剑一下车,立刻被红袖坊三个大字给惊呆了,虽说以前跟着那些狐朋狗友去过青楼,但消费如此之高的红袖坊,还是第一次来。
他连忙拉住要往里面走的周寒生,问道:“寒生!这可是红袖坊哎!”
周寒生眉头一挑:“我知道啊。”
“消费很高的!”武崇剑一把拽下自己的荷包,当着周寒生的面捏了捏,“我可没钱!”
周寒生猛地拍了一下武崇剑的肩膀,肯定道:“放心,我付钱。”
“慢着!”武崇剑再次叫住周寒生,面露严肃之色,“我说你啊,刚刚跟司婧成婚,你就敢来逛青楼啊!”
武崇剑摆出一副堂哥的架子,狠狠质问周寒生。
周寒生嫌他话太多,直接拉着他进了红袖坊。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呢,我们就是进去喝喝酒,听听曲子罢了。”
一进门,立刻就有不少娘子认出周寒生,纷纷热情地跟他打起了招呼,将武崇剑都看傻了。
“郎君,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真是许久不见了呢!”
“我今天是来听曲儿的,霓裳羽衣曲会弹奏吗?”
“霓裳羽衣曲可是很火呢,这个曲子结束便是了。不过今日梦姬不在,郎君恐怕见不到她了。”
“无妨,我也不是来找她的,崔妈妈在吗?”
早就有娘子去通知了崔妈妈,周寒生刚刚询问,崔妈妈就出现了。
“哎哟,周郎君,真是许久不见了,我还得贺你新禧呢!”
围在周寒生旁边的几位娘子,听到崔妈妈的话,不由得吃惊起来,她们都不知道周寒生成婚了,也很好奇周寒生究竟与谁家娘子成了亲。
“真不愧是崔妈妈,消息灵通得很呢!”周寒生话锋一转,将武崇剑推到了崔妈妈面前,“给崔妈妈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娘子的堂兄,武崇剑。”
崔妈妈立刻作揖道:“原来是武攸宜将军家的郎君,恕阿奴眼拙,失礼了。”
武崇剑一愣,不知道崔妈妈是如何知道自己阿爷是谁的。
周寒生没有管崔妈妈是如何知道的,而是向几位娘子要了一壶桑落酒与几道下酒菜。
打发其他人离开后,周寒生向崔妈妈说明了来意。
“崔妈妈,我这位堂兄似乎精通算数,但我不太确定。”
“我想了一下,全神都,一日内进账最多的恐怕就是红袖坊了,所以想借红袖坊一至两日的账目,来考考我这位堂兄。”
一家商铺的账目是很宝贵的东西,通常只有账房、掌柜和东家可以查看,如今周寒生想要看红袖坊的账目,着实令崔妈妈很为难。
不过,周寒生帮助红袖坊赚了不少钱,崔妈妈和头牌宇文梦姬也对周寒生十分有好感,若是不帮这个忙,好像也有点不近人情。
就在崔妈妈为难的时候,周寒生提议道:“不用近日的账目,就拿张君平输了比试当日的吧。”
崔妈妈心中一喜,那个账目已经过去许久了,而且当日的消费十分特殊,还有几人看过那天的账目,所以给周寒生看看,也无所谓。
“行,我去给你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