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周是没有婚假的,至少武司婧是没有的。
今日一早,她就和武崇风、赵阔回到了白虎军军营里。
青檀得知周寒生要去白马书院读书,心里既兴奋又紧张。
“郎君,听说白马书院是神都城最好的书院呢!若非有人推荐,普通人是进不去的。”
白马书院不是神都城唯一一家书院,却是神都城最厉害的书院。
然而,白马书院建院的时间不长,只比大周的建国时间长了一些。
大周还未建立之时,武则天将都城迁居神都。
因其素来喜爱作诗,也欣赏有文采之人,所以在神都白马寺附近,建立了一座白马书院,想要培养一批文士。
原本,武则天只是想要在白马书院,培养一些真正的文学大儒,而进朝为官的则由国子监主要培养。
不过,武则天在建立白马书院后,忽然改进了科举制度,增设了殿试。
朝中官员们纷纷揣摩武则天的心意,认为白马书院是武则天的心头好,所以都将优秀的儒生送进了白马书院。
而后,文学之风忽而兴起,越来越多的才子涌入白马书院,使得白马书院的学子素质大大提高。
原先排在全国第一的是长安书院,白马书院异军突起,很快就超过了长安书院,成为魁首。
同时在科举方面,白马书院也逐渐想要拉平与国子监的距离。
目前而言,国子监培养出来的学子,通过科举的在多数,但周寒生不具备入学国子监的资格。
所以,武攸宁选择了让周寒生进白马书院。
青檀一边给周寒生盛饭,一边继续讲解着白马书院的事情。
“郎君,据说进入白马书院之时,会有人查验资质,若是不通过,也进不去书院。”
“不知那测试是怎样的,难不难……不过以郎君的才智,定能安然通过测试!”
接过稻米饭,周寒生夹了一块羊肉入口,扒拉了几口饭。心中想着,过了高考好多年了,没想到穿越之后还要再考一次。
虽说原先的“周寒生”在长安书院学习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他的记忆可一点都没有留下。
究竟古代学习的东西都有什么,要考试的内容都有什么,周寒生是一点都不清楚。
临时抱佛脚几个月,就要去参加科举,这不是在闹吗?
真不知道武攸宁为何要让自己入朝为官,真是为了武司婧考虑,还是为了更好地监管自己,不得而知。
“郎君,白马书院休沐的日子与朝中是一样的,七日一轮,我是不是不用给你准备太多的吃食呀?”
周寒生正想着事情,忽然听到青檀说吃食,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午饭早就吃完了,而青檀正在给自己装糕点、零嘴儿。
青檀高高兴兴地装着糕点,似乎害怕周寒生在书院里吃得不好,所以一下子装了一大堆。
“青檀!”周寒生赶紧制止了她,“你带这么多吃食,我也吃不完啊!”
“没事,郎君,读书很费脑子的,你得多吃一些,多补充补充脑力和体力。”
“可是,你确定这些吃食不会在入学时,被师长们收了去吗?到时候,可都浪费了。”
青檀眨了眨眼睛,疑惑道:“应该不会吧,学院的师长为何要管学子吃什么呀?国子监分明就不管这些。”
周寒生眉头一挑,笑着道:“青檀,不如我们来打个赌,你跟我去白马书院门前见见世面。”
“若是他们让我带了吃食进去,那就是你赢了。你想要买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买。”
“若是他们不让我带吃食进去,那便是我赢了。你就得帮我跑个腿,办点事。”
青檀相信自己一定能赢赌约,心中已然盘算着要买什么好吃的东西了。
不过,即便是输了也没事,能去看一眼白马书院也很不错。
“行,郎君,我同你一起去!”
午后,武攸宁驾着马车,再次来到了武司婧府上。
周寒生与青檀早就带着行李,在门前等候。
武攸宁下了马车,见青檀背了个鼓鼓囊囊的包袱,不由得问道:“怎么?你让青檀陪你一同去读书吗?”
“这可不行,院内皆是男子,青檀一个小娘子,不方便进入。白马书院中女子确有女子单独的书院,只是青檀无法入学。”
周寒生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青檀只是想去白马书院门前,瞻仰一下,待我进入书院之后,还要请叔父送她回来。”
武攸宁面露诧异之色,倒是没想到武司婧宠爱青檀,周寒生也十分宠爱青檀。
如何书院还要带青檀见见世面,还想让自己送一个婢女回府。
“青檀,还不快谢过叔父!”
青檀立刻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开心地给武攸宁行了礼:“多谢武尚书!”
武攸宁见青檀聪慧,他的尚书之位刚坐上没多久,许多人还未习惯改口,青檀倒是改得快!
“行了,上车吧,别让书院师长等急了。”
周寒生与青檀上了武攸宁的马车,马车快马加鞭,往白马书院赶去。
白马书院在白马寺后面的山区里,占地面积极广。
马车疾驰上山,远远的就能瞧见高耸的书院门楼。“白马书院”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在其上十分醒目。
还有一根与宫城的端门前在建的铜柱差不多的粗壮柱子,立在门楼前,上面密密麻麻刻着:身不修则德不立,德不立而能化成于家者盖寡矣,而况于天下乎。
这是武则天的名句,看来白马书院很注重学子的言行举止与品行培养。
不过,周寒生此前遇到的学子,可不像是有什么良好品行的家伙,也不知这白马书院到底是怎么培养的。
不一会儿,马车就停在了白马书院的门口。
武攸宁领着周寒生和青檀下了车,径直走向站在书院门前的两位师长。
面对两位师长,武攸宁也放下官架子,主动叉手行礼道:“文涵师长,德修师长,我将周寒生带来了,今后就有劳两位师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