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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舞笙2025-06-24 15:376,501

我是和亲的公主,嫁给了敌国的太子。

我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他看不上我,我也懒得搭理他。

他好像有一个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我也有我放不下的过去。

直到有一天,我受伤后,找回了自己的一段过往记忆。

这令人捉摸不透的敌国太子,竟然是我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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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西洲送来南晟和亲的公主,南晟皇帝将我指给了太子,楚云笙。

成婚一月,楚云笙都不曾踏入我的房间,太子府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太子妃。

在太子府独守空闺的第二个月,楚云笙带回一个女人,叫郑婉清。

我听府中人私下议论,说楚云笙要向皇帝请旨,立她做侧妃。

对此,我很不高兴。毕竟我是公主,凡是我还没有得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夺走。

哪怕这东西,我并不在意。

所以那天,当郑婉清假惺惺地来向我问安时,我很是让她吃了一些苦头。

晚上,楚云笙在府里遍寻不见郑婉清的身影,便一直找到了在我这里。

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郑婉清和在旁边饮酒的我,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知意,你都做了些什么!」

说话间,楚云笙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

我站起身来,那佩刀的位置刚好能对准我的脖子。

「殿下,我堂堂公主,眼里揉不得沙子。这个郑婉清长得令人生厌,说话也难听,我只能送她去见阎王了。」

我往前走了几步。直到刀尖抵住我的脖子,并慢慢刺伤我的皮肤,仍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楚云笙满目血红,我知道他恨不得现在就一剑刺穿我的脖子。

但是连年战火,民不聊生,即便野心勃勃如南晟也无法承受短期内再起战事,他不能就这样杀了西洲的公主。

「你是个疯子!」

楚云笙收回他的剑,用恶毒的语言骂我。

骂够以后,他蹲下身,用深不见底的眸子看着郑婉清,帮她闭上了双眼。

「来人,将她安置得体面些。」楚云笙吩咐随侍。

随后,他起身离去,不愿再看我一眼。

我却笑得明媚灿烂,在他身后喊道:「这太子的感情还真是不值钱啊,心上人死了,竟然连泪也不曾流一滴,当真冷漠至极!」

我知道他现在定是出离愤怒,很好,看到他不高兴,我就开心了。

2

我本该一直在西洲做个闲散公主的。

我们西洲虽小,又地处大漠之间,位置不佳,但是因为父王治理有方,大力发展贸易,故也算得丰饶。

在众多皇子中,我是唯一也最小的公主,阖宫上下待我都是极好的。

自幼,父王、皇兄和将军府都教导我骑射和武功,我的武艺在整个西洲都赫赫有名,几无对手。

次次骑射和比武大会上,我都是最耀眼的明珠,吸引好男儿无数,我却都看不上。

父王早就念叨着要给我选个好驸马,让我风风光光出嫁,无虑无忧地度过一生。

而这一切如今都不可能了。

南晟狼子野心,试图在我们同西域的贸易中分一杯羹,几度挑起战事,与西洲征战三载。

三年间,烽烟四起,城池失守,前线将士全军覆没,老百姓颠沛流离,西洲几近倾覆。

最后战事以父王和南晟皇帝会盟,同意开放通商、缴纳岁贡和与南晟和亲而平息。

我是唯一的公主,和亲之事自然是要落到我头上的。

踏上去南晟的路之前,母后还在一遍遍问我。

「好孩子,只要你说不,母后就去你父王面前求情,他一定也舍不得你,他会想法子把你留下的……」

但我去意已决,只是摇头微笑。

当初父王试图在王族中寻找一个女子代我和亲,但我不愿。

我怎能不亲自去南晟呢?每每夜晚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那位陪我在宫中长大的少年将军。

他站在大漠中,如杀神一般。明明遭敌军暗算后中了埋伏,身中数箭,已经活不长了,但他还是绝不肯跪在沙地里,一遍遍用剑撑起自己的身躯,朝着扑上来的敌人砍杀。

鲜血从他的甲胄中汩汩流出,夕阳如血,映在他的脸上。

我总是从梦中哭醒。我不曾真正见过这个战场,但我知道,这是他托来的梦。

「母后,你莫要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顾好自己的身子,我也会在南晟为你祈祷,求得你和父王平安。」

母后以帕掩面哭泣。抬头正对上父王的眸子,他也是满眼的不忍。

我和亲的那日,西洲落了大雪,一地纯白。

我知道,那是陆小将军在为我送别。

3

自郑婉清死后,又是两月不曾见到楚云笙。

他命人在郊外为我置了一座隐秘的宅邸,叫趣园。

我只当他是恨我,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将我打发走。

这样正合我意,不用守着太子府的规矩,在郊外每日饮酒跳舞,同贴身婢女锦屏女扮男装,一起去花柳场所寻欢作乐,不甚快活。

碧霄楼的头牌乐姬司若若生得貌美,一颦一笑令人沉醉,即便身为女子的我和她对视,也禁不住心神荡漾。

冬日已过,南晟刚入初春,天气阴寒萧瑟,细雨连绵。

我叫了一壶上好的黄酒,在二楼雅间倚着暖炉,听司若若弹曲儿,暖烘烘的屋子令人昏昏欲睡。

忽地听到楼下一阵嘈杂动静,夹杂着男人的喝骂和女人的尖叫,还有砸东西的声音。

「公主,我去看看。」锦屏有些不安。

「一起去吧,我最爱看热闹。」我也起身一同出了雅间。从楼上往下望,一目了然。

只见大堂里一群男人围成一个圈,中间是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一看就是喝多了,面红耳赤,口齿不清,正在谩骂司若若。

司若若垂手立着,面前的古琴已被人砸了,琴裂弦崩。

「你这个臭娘们儿,小爷我看得起你,让你陪我是给你脸,你若是不要这脸,就休怪我不客气!给我打!」

浪荡子大手一摆,旁边几个大汉便开始撸袖子。

欺人太甚,我心下不忍。作为西洲人的豪爽侠义此刻难以自抑。

「住手,我看谁敢打她!」我翻身跃下围栏,一脚踢翻正要掴掌的大汉。

人群骚动起来。

「你又是什么东西!今天一个个的都活腻歪了吗?」浪荡子的怒气到达峰值,「上啊!一起打!」

几个大汉全部围上来,我将司若若护在身后,一边赤手空拳对付大汉,一边对锦屏喊一声:「给我个家伙!」

锦屏点点头,抄起一把扫帚扔给我。

多年来的习武之魂在我体内熊熊燃烧,好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地打过架了。

我喜上眉梢,一把扫帚舞得虎虎生风,转眼几个大汉就躺在地上哀嚎起来。

浪荡子见状气得眼珠子都要迸裂,他朝着贴身随从挥挥手:「去!让大哥给我派支精兵过来!」

「是,少爷!」随从转身便走,路过还不忘啐我一口:「你死定了,小子!」

司若若见状,眼圈一红,颤声说:「公子,这个登徒子,可是江都禁军统领的亲弟弟,我们怕是有大麻烦了……」

「不怕,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欺负弱女子的道理!」

一转眼功夫,一小支精兵就将碧霄楼围得水泄不通。

4

「二少爷,刚才这些官爷正好在附近巡逻,我一说是您碰上硬茬子,他们立马就过来了。」

浪荡子的贴身侍从禀报完,一脸得意洋洋地看着我。

「就是这个小白脸,胆大包天,忤逆小爷我!」浪荡子擤了一把被打出的鼻涕,指着我道。

领队的络腮胡子腆着肚子,朝着我慢慢走来。

「小老弟,我劝你见好就收,不是什么人你都能开罪得起的。」

「哟,官爷好大的威风啊。」我转了一圈脖子,又按了按手指关节。「……如果我非要得罪呢?」

「你!」络腮胡子“唰”地一声抽出腰刀,显然被我激怒了。

「张副将,别和他废话了,直接杀了他!」浪荡子在旁叫嚣。

来吧,我林知意五岁开始习武,岂有害怕你们的道理?

我一个腾空而起,踏上桌子借力,又一个飞旋,正踢在那络腮胡子的胸口上。

接着,我轻轻松松用腿法扫倒一片官兵,最后一个转身正击中浪荡子胸口,将他踢出数米远。

「二少爷!」络腮胡子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手还不忘去扶浪荡子。

我忙乘其不备一把夺过其腰刀,用腰刀指着他的脖子。

「好啊,你这个无耻之尤,竟敢偷袭!」络腮胡子回身,发现自己已处在下风,脸蛋涨成猪肝色。

但只一瞬,他便又神情大变。我有些疑惑,却听得锦屏紧张地叫我:「公……公子……」

回头一看,一名男子正用剑指着我。

5

完全没有任何动静,神不知鬼不觉就腾挪到我的身后,可见此人内功不凡。

「……咳咳,有话好说,这位兄弟。」被人从背后用剑指着,我感到脊背发凉。

「还请公子先放下刀。」

男子声音威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好,那我们同时放。」

「嗯。」

[三、二、一。」

“当——”我把刀丢在地上,与此同时,男子也将剑入鞘。

张副将和浪荡子徐家二少灰溜溜地从地上爬起来。

「大哥,今日不是我要惹是生非,是这个小白脸他……」徐家二少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

「住口,孽障,你以为我不知你今日做了什么?!」

在徐家大少,哦,也就是徐统领面前,徐二少一副畏缩模样,张副将也不敢抬头。

「原来您就是徐统领,敢问徐统领公器私用,让手下人来帮亲弟弟合伙欺负老百姓,这一桩该怎么算呢?」

「方才我在别处值守,确实不知道这个孽障私自叫了人来,还望公子和这位小姐海涵。」徐统领道。

「你弟弟仗着自己是官眷,狐假虎威,作为兄长,你不能不管吧?」

「长兄如父,我确实没有尽到教育之责,我愿按律法带这个孽障领罪。」

「律法?说得轻巧。在南晟国,民假借口令私自调兵,按律当斩!」

「大哥哥!大哥哥救救我!不要送我去见官啊!」浪荡子鼻涕眼泪瞬间就糊了满脸,看来这个哥哥平日确实对弟弟管教很严,不像装的。

徐统领垂眸,看上去心下不忍:「家父家母去世得早,我又忙于公务,疏于管教,才让他变成了这副样子,我愿亲自领罚,还望兄台高抬贵手,饶他一命……」

「罢了,就知道你于心不忍,我来替天行道——」

我一把拾起地上的腰刀,手起刀落。

在场的人无不发出惊呼,徐统领抬起头的一瞬,眼中满是惊诧和慌张之色。

徐二少发出鬼哭狼嚎的惨叫,叫到一半戛然而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得前仰后合。

徐二少长长的束发被我砍下一半,掉落在地。

「怕什么,我不会动用私刑,但又实在信不过你人性罚他。听说在这晟国,头发被视为性命,现在我以发代首,替天行道。」

我将刀交还给瑟瑟发抖的张副将,又对徐统领拱拱手。

「就此别过,管好你的人,再有下次,必不轻饶。」说罢,我拉起司若若,又招呼了锦屏,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

出门时,我见围观的百姓中有一名男子,气度不凡,神色凝重,注视着我,但也并未多想。

6

「多谢公子今日仗义执言,救小女子于水火。」走到僻静处,司若若向我躬身行礼。

「哪里的话,他那副德行,属实应该有个人替他兄长管教一二。」我潇洒地摆摆手。

「大恩大德,若若无以为报,敢问公子家在何处?改日定当上门好好致谢。」

司若若当真是出水芙蓉,楚楚可怜。我也乐得交个朋友。

「举手之劳,谢就不必了。我现下投宿在江都的亲戚的一处空宅子里,举目无亲,一个人生活好不乏味,姑娘若是肯登门拜访,倒是我的荣幸了。」

司若若听后十分喜悦:「小女子在江都也算小有一点名气,转眼要到春猎,有一些江都的显贵会请我一道参加,公子可否赏脸一同来?也好利用机会结识些人脉。」

我听了十分心动。平时楚云笙出面的活动都是不愿知会我的。而因着我是战败国来的公主,皇帝皇后对我也不甚在意,更从未提醒楚云笙将我带出去,因此我确实谁都不认识。

「既如此,那便借了若若姑娘的光,带我去开开眼,也帮我在人前引荐一二。」

「那再好不过了!」司若若笑靥如花:「哦对了,还不知道公子大名?」

「叶……禄安。」我几乎没怎么思索,便脱口而出。

锦屏立马看向我,我知道她也懂了。

「禄安,陆安。」

初春的阳光洒在我的脸上,暖洋洋的,正像是我送陆小将军上战场的那天。

如果他能平平安安,如今该是怎样一副好光景啊。

7

同司若若分别后,我和锦屏回了趣园,迎面正撞上楚云笙。

彼时我一身男装、发髻散乱,脸上还挂了彩。四目相对,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楚云笙一言不发,只是将目光放在我身上,眉头紧蹙。

「太子殿下这样盯着我做甚?」我先发制人,率先发问。

「你今日可是在碧霄楼惹事了。」这是自杀了郑婉清之后,楚云笙头一次对我讲话。

「没错,我是出去惹事了。但无人知晓我的身份,也不会给殿下丢脸。」我淡淡地说。

闻言,楚云笙脸色更臭了。

「我劝公主小心行事,南晟国不比西洲,律法森严,若是出了人命官司,可是无人能保你的。」

言毕,楚云笙拂袖而去。

「锦屏,他这话在点我?」说到人命官司,我便想起郑婉清的事。

「公主,都过去这么许久了,殿下也没再提起,应当是翻篇了……但又很奇怪,殿下既心悦那女子,却又对她的死缄口不言……」锦屏若有所思道。

「他们之间如何就不关我的事了,只是不要找我的麻烦便好。郑婉清的死,是她应得的。」而我,还要再多认识些人,揭开更多的真相。

「诶,公主,这是什么?」进了正厅,锦屏看见桌上正放着一个小绿瓶。

「怕不是楚云笙为我准备的毒药吧。」我拿起瓶子端详。

「应当不是,若是毒药,定是偷偷拌在吃食里的,怎会放在桌上。」锦屏认真答道。

「嘿你这小鬼,还帮着他想法子毒我是不是!」我一抬手佯装要打,却不小心扯着手臂上的一道伤口,生疼生疼。

再看那小瓶子山,赫然写着一行小字:金创药。

8

春猎那天很快就到了,司若若提早几天就找人传信给我,请我一道参加。

这几日我已打探清楚,司若若与当朝太傅的儿子齐允交好,是为红颜知己。齐允性格爽朗潇洒,在江都在名门望族中很是吃得开,司若若常伴其左右,也早就声名在外。

我和锦屏出门,门口正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司若若拉开帘子向我招手。

我和锦屏上了车,车内还有一名身着月青色长衫的男子,剑眉星目,正是齐允。

「阿允,这便是我同你说的叶公子了。」司若若兴奋地介绍。

「叶公子,我视若若为挚友,你既救了她,便也是我齐允的恩人!」齐允起身向我作揖。

「不敢当不敢当,我一向见不得美人受苦,何况是若若姑娘这般的姑娘。」

我拿出风流不羁的做派,车内人都忍俊不禁。

马车上路,踏着未融尽的冬雪,向猎场而去。

「听若若说,叶兄功夫了得,不知可善骑射之术?」路上齐允问我。

我微微一笑,道:「在下不才,勉强学了些雕虫小技。」

「那等一下可否与我们一道上山狩猎,露两手?」齐允眼睛一亮。

「露两手不敢当,齐兄莫要见笑才是。」我面上波澜不惊,心下却暗爽正合我意。

9

这场狩猎据说是当朝六皇子宁王所办,请的都是贵族王孙。宁王喜欢热闹,也爱结交,齐允向他引荐我,只说我也略通骑射,想和大家伙一起热闹热闹。

我看宁王有些面熟,不料他竟然一见我便笑了:「这位公子,可是上次在碧霄楼仗义执言,同徐统领的小弟大打出手的那位?」

原来上次出门时见到的那名男子是他。

我只得打着哈哈,说了一通「让您见笑了」之类的话。他却连声赞我削发代首,魄力非常,令我好不尴尬。

猎场上的侍卫牵来一群良马,看品相成色,都是产自我家乡西洲的宝马。驾驭这种马,乃是我五岁始就习得的本事,自然是不在话下。

今天的围春猎也是一场比赛,比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猎到的猎物最多。

我们从猎场或是自家马车上取了弓箭,纷纷翻身上马。号令官一声令下,大家便纵马向着林子里去。

人群慢慢分散开,我看到了楚云笙的身影。不得不说,在乌泱泱的人群中,他确实是最耀眼的那个。

挺拔俊美,超脱不凡,宛如谪仙。

他似乎并未看到我,许是因为我男装扮相,又藏在齐允身后。

见我有刹那的愣神,齐允顺着我的视线看去。

「那便是太子殿下。」他介绍道。「太子殿下的骑射在南晟堪称一绝,世间除了西洲的陆怀煜将军之外,便再无对手。」

我的心猛地抽紧。

「不过,陆怀煜已经死了,现在天下怕是无人能出其右……」

是啊,陆小将军一直是西洲的神射手,有几个人能比他强呢?可惜他死了。

我不愿再听,一拉马缰,马儿便风驰电掣起来,将齐允的话音都抛在后头。

10

虽是春天,林中的积雪已经融尽,但还未到草木发芽的时节,林子里视野极佳,野兽活动的痕迹尽收眼底。

为了强迫自己不去回忆往事,我发了狠一般连连拉弓,不一会儿功夫,马背的褡裢里就塞满了野兔野鸡。

若是在以前,陆小将军也会笑着刮刮我的鼻子,夸我厉害吧。

正想着,我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异动。回身一看,是一只白鹿。

好美的鹿啊,我心下赞叹着。毛色如雪,眼神清澈,我和它对视,竟有些出神。

这时,听得“嗖”的一声,我心下知道不好,凭着潜意识射出一箭。

果不其然,我的箭镞和另一支箭镞一同落在地上,离白鹿的心脏位置只差一点。

我为那白鹿挡了一灾。

对面的男子正欲再放一箭,忽然听得敲锣声。是时间到了。

我松了口气,这白鹿算是活下来了。

「这白鹿本是我的。」男子悠悠地开了口。

声线非常熟悉,是楚云笙。

「殿下,在下叶禄安,见鹿心喜,不忍其丧命,承让了。」

「哼。」他冷笑一声。显然他认出了我,但是懒得揭穿我的身份。

不带我出门是吧,我偏偏和你同在这猎场,你说气不气。我一脸得意。

11

「太子殿下的野山鸡三只、野兔四只、鹰一只、田鼠两只——」

侍卫逐一报数。前面几位公子都战绩平凡,到楚云笙时,众人开始赞叹不已。

我看他似乎想起了白鹿,余怒未消,眼神冷冰冰的。

「不愧是南晟国神射手啊,居然猎得了这么多……」司若若为齐允送来水壶,齐允一边牛饮,一边赞叹。继而又笑着问我:「叶兄今天收获如何?」

计数的侍卫正好过来收我的褡裢。

我双手环抱,吊儿郎当地说:「数不过来。」

「哦?叶兄这口气不小,我也才得了四只野山雀……」齐允一边不以为意,一边看向地上,表情蓦地一变。

侍卫将我的收获尽数倾倒在地上数了起来,地上有野兔四只、鹰一只、野山鸡三只、獾一只。

别说数量上正好和楚云笙一样,就是这猎物捕获的难度上,也是胜他一筹的,毕竟鹰和獾都是极为机敏的动物。

「这怎么可能……」

「真厉害啊……」

大家纷纷议论起来。

我看着楚云笙的脸由面无表情转红又转黑,心里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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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舞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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