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奇才子置身虎口 三锦囊救弟护母(三)
信笔行书2025-07-02 21:532,400

  仓颉道:“在大事未成之时,当机立断,杀了一家老小,我们便再无后忧。”,见力牧不再说话,知道他正自踌躇不决,又道:“自古一来,都是成王败寇,得众人歌功颂德者乃是成事者,一个末路英雄,又有何豪情可言?”

  力牧突然问道:“先生,你的胡须?”,他这时才静下心来细观,侧目瞧见仓颉胡须长短不一,中间少了一大块,加上额头血迹斑斑,焦头烂额,其气极败坏之相,较之平素美须青衣,雍容自重的高人丰采,实是狼狈窘迫之极,不禁出言寻问。

  仓颉向来爱须如命,经力牧这么一说,顿时痛惜不已,愤愤说道:“还不是给臭小子给揪的。”

  力牧大疑,问道:“圣母在闺中商谈军中要事,事务何等机要,形势何等庄重,怎能由顽童胡闹?”

  仓颉眼珠一转,道:“殿下教子无方,也难怪。”

  力牧想起请战台上一见,大地之母携同子嗣一同前来,足见诚意,又见仓颉脸有狡狯使诈之色,前后加以验证,心中已然明白,正色说道:“我与先生共事多年,亏得先生一路出谋献计,才走到今日局面,没想到先生开始算计我了。圣母本就没有主政之意,只怕是先生有心颠倒是非。”

  仓颉听到事情揭露,怒道:“我苦心教你除去祸害,也是为你之好。”

  力牧见他亲口承认,心中再无猜疑,厉声道:“叫我夺人主权也就罢了,现下还要我杀人妻幼,这等有损气节之事,我力牧宁死不做。”

  仓颉听他说得斩钉截铁,毫无纡回的余地,想到自己为他甘冒大险,苦心孤诣,事事为他排忧解难,助他成就大业,而自己的一片苦心居然给他当成驴肝肺,愤然道:“好,好,我实话告诉你。这一次圣母突然自称病重,拒见百臣。我心中就不信这个邪,再三请见不得允,便硬冲了进去。哪知一个不小心让小儿把胡须给揪了,但我也瞧见圣母脸无病容,身体健朗,哪有半点病痛模样。好,是,你作君子,我是小人。”

  力牧见他狼狈至此,完全是因自己大事而致,心下一软,满腔怒气也就消了,缓声说道:“先生又事何苦呢。”

  仓颉怒道:“你到底杀是不杀?”

  力牧道:“找别人代为下手,如何?”

  仓颉道:“此事关系重大,断然不可交予他人,必须由你亲力而为,你若不杀他,你我今日便断袍绝意,日后永不相见。”

  力牧沉吟不语。

  厢房侧室。

  大地之母道:“昊儿,以后不准胡闹。”

  季昊道:“大哥锦囊上明明写着‘百臣来访,称病拒见’谁让那个大胡子冲进来了。”

  大地之母道:“翔儿一再要我提防那人,没想到还是让他发现了。”

  季昊道:“母亲,我们看看第三道锦囊写着什么,好吗?”

  大地之母道:“我们还是依翔儿的话行事为好。”

  季昊不依,连声要求,大地之母经他这么哀求,心中一软,便答应了,取出囊中的布条,只见上面写着“神锥将军,孀妻弃子。”

  大地之母见到这八个字,想到自己一生亡命悲苦,心中一酸,要掉下泪来。

  季昊见这几个字样,非计非策,瞧不出任何玄机。将它拿在手中,借着月光正反看着,也大是不解,问道:“母亲,这上面说的是什么意思?”

  大地之母摇了摇头,道:“‘神锥将军,孀妻弃子’,昊儿,咱娘俩走到绝路啦。”

  季昊疑道:“这句话怎么说?”

  大地之母道:“神锥将军,指的是力牧,孀妻,指的是我。子,便是昊儿你了,翔儿是说要我恳求将军放过你,但他既然连我也不放过,又怎么可能答应呢?纵然放过了你,你们兄弟三人在这乱世之中,又怎能安然的活下去。”

  大地之母与季昊均非聪慧之人,饱读之士,不知囊中妙计也罢,居然断章取义,误解了锦囊中的原意。

  就在这时,门外脚步声响起,一步一步至远而来,似乎走得很慢,却越行越近,只区区数步,恍若未觉,只见一个身高丈余的巨人立的门口。

  门口大开,那人凝立不动,但他那魁梧高大的身影已经斜射入了大堂的茶几上,大地之母从侧房见到,大吃一惊,心下踹踹,暗叫来得好快。

  这般沉默了良久,只听咚咚咚,三声敲门声,门外传来力牧的声音,“殿下是否安寝。”

  这是力牧欲踏身进入女子孤房时的礼敬之词,若是稍微聪慧点的人都会说已经就寝,或是装睡不语,可大地之母和季昊两人偏偏是心无城府之人,毫无心机,心中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只听大地之母,说道:“将军请到大堂稍后,我这便出迎。”

  惨淡冰冷的月色下,力牧身影晃了晃,人已立在茶几旁静候,并不坐下。

  大地之母进了大堂,借着月光见力牧生得浓眉大眼,阔脸戟须,宛然便是当年那名持锥杀敌的少年猛将,怅然说道:“将军多年不见,风采更胜往昔。”

  力牧怔了怔,道:“圣母过奖了,圣母可知微臣这番来意?”

  大地之母心思单纯,眼见自己即将为其所害,也就直言直说,愁道:“知道了,我们母子四人倒无多大可能,只是将军日后肩负平定天下的大任,日后还望爱惜身子,善待百姓。”,她在万念俱灰,抱有必死之心时,怜悯苍生,也算是最后给力牧一个谨言。

  力牧听后却大不一样,但见她玉容惨白,倩体单薄,大是怜惜,心想:“圣母本无主政之意,她现在还为日后执政而忧,又怎么知道马上便会丧命在我手中。”,深深的叹了口气,想到仓颉一再言催语*,咬了咬牙,硬下心肠,道:“圣母,末将感念主恩,只是有些事情,末将也是身不由已,还望见谅。”,大地之母闭上眼睛,道:“将军请便。”力牧默然点了点头,抬起大手,就要一掌击下。

  这时季昊忽然窜了出来,大叫道:“母亲,给你。”

  力牧恐生有变,哪容他近身,长臂一挥已将季昊手中之物夺来,回目瞧见是一布条,借着月光打开,布条上赫然写着“神锥将军,孀妻弃子”八字,力牧见八字虽出于一人之手,但“神锥将军”四字写的苍劲有力,气势恢宏,几欲破布而出,而“孀妻弃子”却弯折扭曲,潦草不堪。

  力牧仰天长长叹了口气,心想:“我力牧枉称英雄,竟要对这些无知妻子痛下杀手,那还有什么面目去见世人,生有何念,死又有何惧。”,想到这里沉吟了一会,终于叹了口气,俯身说道:“属下谨听教诲,不敢忘却。”,说罢,退身走了。

  季昊一向对季天翔言听计从,奉若天神。这母子二人均不知布条之中的心理战术,季昊纵然他再过无知,也知道此时情景凶恶万分,竟然急中生智,想到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将布条递了过去。也是他这么一递,才在虎口之下,险险的保住了母子两人的性命。

继续阅读:第二十一章 仁善心起 笑生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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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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