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外,季天翔,凌烟等人且战且退,牵引北国武将,总算对五千精兵汇合,这五千人一旦生成《伏羲六十四卦》,威势更是如虎添翼,将数十名北国好手围得水泄不通,形势威迫。聿贤闲暇之间,暗命一将,在左近山头高放狼烟,以此集合乱世岗的五万大军前来接应。
不多时,留驻在左近的北国大军也大举攻来,季天翔,凌烟等人在重兵围困之中浴血厮杀,此时兵戈之忧并非忧,力牧之忧才是大忧。
季天翔心想:“完了,真的完了,非但计谋不成,南国江山看来也要因此,遭受重大劫难。”,御开太阴营的百夫长,瞥见四周浩浩荡荡,狂命奔来的北国大军,心想:“《伏羲六十四卦》纵然厉害,又如何可与这百万狂徒为敌?”,心头一冷,问道:“凌烟,我们现在是否先行撤南,抢先与乱世岗外地五万大军汇合?”
主掌生门的聿贤震、坎二位长老*开,凌烟前去救解,正自与交斗甚激,一时之间无法回话。聿贤形势略缓,口中说道:“现在狂徒*压,切切不可言退,否则……”,他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余光之中,瞧见青龙护法身影一飘,不知去向,而一道道冰冷寒光随风飘来,他心头一紧,哪里还有余心去顾及左右。
主掌惊门的夷羿,瞧见四大吉门,形势威迫,手中重弓提起,手中三枚精钢长箭,大喝一声:“众贼,看箭!”,青龙护法与震、坎二位长老,蓦地听见身后风势急猛,威不可挡,纵然此时不惧生死,也不禁为之吓了一大跳,弃掉眼前大好形势,纷纷跳跃开来。主掌四大凶门的魍魉、祁飞、虎头、夷羿四人瞧见好处,一气*攻而出,将他数十名三大门派的高手,包围在凶门之中。
此时北国大军已经迫近,行在三军前面的前军将士,救援而来。然而,他们人口虽众,兵械虽精,在《伏羲六十四卦》之下,一时之间,哪里能够扭转败局。季天翔,祁飞等人主掌的吉凶八大门,越*越近,青龙护法,震、坎长老等人的形势,面对四面八方来的兵刃,处境也越来越是凶险。
这时,天空中,一人放声豪笑道:“哈哈哈哈,威震天下的《伏羲六十四卦》,也不过如此,无稽,可笑!”。这句话自上空远端远远传来,气势骇人。众人心中一奇,抬头上望,高处的云端之中,一条苍青巨龙龙目圆瞪,张牙舞爪的翻腾在云层之中。众人先是暗叫不好,循声细目瞧去,有一名身穿虎皮大氅,背悬古朴神斧,身姿雄健,略泛金光的大汉,神威凛凛的负手立于苍龙颈间。天际云端,劲风激扬,虎氅大振,顾盼间,勇猛雄骏之态无以伦比。众人见到力牧高举龙顶,凶容在目,威风凛凛,不禁相顾失色,惊声大呼:“力牧!”
聿贤,魍魉,虎头三将心头也自一悬,随即大怒,喝道:“力牧,你高临不战,负手不管,自然难知其中厉害,可莫下乱作妄论!”
力牧望天大笑,说道:“是么,那么力牧前来试上一试。”,说罢,他身下苍龙裂口长吟,龙躯自空微微一腾,哗的一声动荡大响,整个身子化作一道苍青色的光影,蓄有万钧之势,直砸下来。他一人一龙,尚未到来,一股凛冽无比的疾风,却已癫狂激昂,击得整个断桥村急风狂肆,沙尘滚滚。这等气派,这等声势,何以比拟。众人脸色大变,单单望着这已然远远超脱天地之威的声势,有谁人不是胆颤心惊,冷汗直流。
《伏羲六十四卦》就算再行厉害,也终究是人力施为,又如何可以抵挡得了,这般猛恶的劲力!
季天翔脸白若纸,见到三军将士在大惊极惧之下,浑然忘了自身处境,急声大喝道:“众位将士,此力非我等可御,快快散开!”,此音未歇,力牧一人一龙已然*近,可就在龙躯将要降临之时,另一股疾风自下而上,骤然而生,这一下奇猛奇迅,击得沙石高扬,击打在身上,也是奇痛难耐。
正因如此,那穷极了天地之威的一击,才悄然停顿在半空中。众位微觉奇怪,抬头瞧去,见头顶上苍龙咧嘴喘息,龙息滚滚,而苍青之上的力牧,神色凛然,蹙眉启口之威,尤胜于他身下的那一条猛恶巨龙,他冷冷望了季天翔一眼,道:“答应我三件事,万事可解。”
季天翔见力牧神威凛凛的站在苍龙之上,心中害怕之极,颤声说道:“何……何事?”
力牧道:“第一,交出伏羲,死活皆可!第二,交出圣母。第三撤军南下,与虎门订约一样,两国永不相犯。如何?”
面对气凛天地的力牧,面对宽厚诱人的条件,南军上下无论是谁,心中不免略有动念。
“用两个人的身家性命,去换取两个邦国的永久和平,安定祥和,在这个形势凶险,百死难得一存得死地里,难道还不能叫人心动?”
此时,就连季天翔也沉默了,迟疑了。他喘平气息,咬着下唇,像是鼓起了极大地勇气一般,抬头朝着身畔将士望去。见到南国将士人人神色惊慌,脸色苍白,也有不少将士身子负伤,血流不止,他瞧在眼中,心里也跟着一痛,他默默沉下了头,脸上滴落下一滴泪水,想要静心去想些什么,但刚一动念,随即眉头一蹙,望着悬在自己身前的青锋宝剑,猛地抬起头,直直望着力牧,道:“以我为质,保得两国太平,如何?”
力牧睨了他一眼,冷冷说道:“就凭你……?”
季天翔点头说道:“伏羲与林儿的确已死,尸身早已为我埋藏在妥善之地。我与羲弟感情深厚,南国众人皆知,若是现在再以我为人质,那岂不……那岂不绝好?”
力牧嘿嘿笑道:“尔等皆是奸诈之徒,若不见人王尸身,终究是于心难安。不如我们先告诉我他埋葬尸身的所在,将他挖出来,由力某亲眼一观,再行举天下大礼,风光厚葬,如何?”,他久经杀戮,凶残成性,随口说出这一句刨坟辨尸之言,自己觉得平平常常,大有道理。但听在南国将士耳中,无不怒火中烧,愧愤难挡,激怒之下,竟然不惧力牧虎威,大声怒喝道:“断然不可!”
“决计不可!”
...... “人王功德赫赫,宽厚待人。这等高贤广德之人,生前受尽苦难,若是死了也要叫他不得安息,他爷爷的天心,公理何存!”,这一句话激动愤懑,坦荡而出,却也斩钉截铁,心志坚定,叫人听在耳中,心中顿时起敬!南北两国将士均是一惊,纷纷翘首望去,但见发言之人,竟是南国之中,平素最为粗鲁蛮豪,辞藻简僻的大将虎头!
聿贤,魍魉听他激昂发话,心中也自一凛,放声大呼道:“人王对我南国民众恩同再造,我们在他生前无力保他安危,难道叫他死后也忍受屈辱?”,此言一出,南山将士想到伏羲一再勉力解救南山与危难之中,励精整军与群臣的私论之下的情形,纵然有不少人曾因犯错而遭罚,但不若如此,又怎能生出如今大军北上的局面?众人想到这里,不禁心生狂澜,人人心想:“我等在他生前无力保他周全,难道在他死后,还能容别人辱他的英魂?”,想到这里,众人尽然不惧力牧虎威,放声大喝,“正是!”
力牧见南国将士人数虽少,却众志成城,士气雄勃,就算他此时放手一搏,不惧天地,但见到眼前情景,也情不自禁的大吃一惊,虎目微动,朝着季天翔望去,道:“伏羲不在,一切定事宜理应由你定夺,请讲!”
季天翔心情激动,脸色潮红,他一没*劳形体,二没费神凝思,却是给众人的语论激动得,额上脸颊沁满热汗,他暗暗的想:“二弟啊,人王啊,你可知道这干将士的心意么?你可知道他们对你的恩情么?能得到众人这般评论,在这个时刻你就算在黄泉道路之上,也该断然回走。在这个时刻你就算在九幽炼狱之中,也当挺起你的那柄紫烟枪,冲杀出去。不顾一切,前来与你手下将士,痛痛快快的共赴生死啊!”,想到这里,心中所有的疑虑,惊惧,全然消释于无形,他仰天大笑道:“军中将士既然是这般心思,做哥哥的岂有退避之理!”
此话一次,南国将士齐声道好,力牧脸色渐渐沉,冷眉一蹙,大喝一声:“苍龙,斩!”,余音未落,他身下苍龙裂口长吟。
哐啷……
苍青色的身影一掠冲天,原本薄云飘渺的苍天,瞬时间乌云滚滚,浩荡*至,意欲铺盖天地。而苍龙那一声长吟之声,也自在这漫天云层之中,闯荡不息。
哐啷……哐啷……龙吟之声,震荡不绝。
漫天后云,集聚垂压,冷风森森,也自凝聚这无尽萧杀。
果真,风云大变,骤风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