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程许的车急急忙忙赶到江家的时候,就看到了外圈围着的一大堆保镖。
林轻絮心里越发的害怕,想要硬闯,被拦了下来。
阿常从里头急忙地迎了出来,叫嚷着制止,“嘿,你们干什么?这是林小姐,你们要是伤着人,小心岑哥找你们麻烦。”
保镖们一听是林轻絮,立马收了手。
林轻絮挤开他们,顺利的进了别墅,“他们人呢?”
阿常小跑着跟在她的身后,“就在里面,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他刚刚听到了女人的尖叫声,想来场景一定非常不妙。
看见他出现,江隐愣了一下,下意识伸手拦住她,“林小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林轻絮冷眼瞧他,厉声道,“让开!”
江隐眉头紧锁,如同一座小山一般挡在林轻絮面前,“您不能进去。”
“我说让开!”
她目光如鹰隼般犀利,仿佛要将他盯穿。
“如果我晕倒在这门口,你也不好跟岑佞交代吧。”
最终江隐还是默默的退开了。
林轻絮推开他,径直朝着里面跑去,推开门,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映入眼帘的是倒在地上的江逢雪,她的右手血红一片,地板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刺眼极了。
往日嚣张的江逢雪就宛如一条死鱼一般躺在地上,冷汗将头发稀碎的贴在额角,她就那么双眼无神,宛如木偶娃娃一般瞪着天花板。
看到这一幕,林轻絮脸色煞白,本就苍白的小脸此时毫无人色。
地上的那滩血让她想到了非常不美好的记忆。
脚步踉跄了一瞬,阿常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才免于摔倒。
“林小姐,你没事吧?”
阿常的声音吸引了房间里两个男人的注意。
岑佞惊讶的看着林轻絮,瞪了一眼身后跟进来的江隐。
林轻絮什么时候来的?那些人都是废物吗?不知道把她拦住。
“你做了什么?”林轻絮漂亮的眼眸中闪着幽暗的光芒,开口的声音沙哑难听,仿佛是好不容易才从嗓子里挤出来的。
岑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最终只能问,“你怎么来了?”
林轻絮见他到这时候了,还没有认识到错误,一时之间激动的吼了出来,“如果我不来,你想怎么样?杀了她吗?”
她指着地上躺着的江逢雪,目光灼灼的瞪向了江慎,“还有你,你疯了吗?你就看着他这么虐·待你妹妹。”
咽了咽口水,岑佞想要开口解释,“录制节目的时候她害你受伤……”
“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是你害人的理由吗?”
林轻絮激动的愤怒大吼着,眼前一阵眩晕。
那是江逢雪画画的手,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画画的人失去手有多么的无助,那样的经历她有过,所以她不想看到同样的悲剧在江逢雪身上重现。
尽管她也讨厌江逢雪,但她从没想过要这样报复她。
“她是一个画画的人,你毁了她的手,她以后怎么办?”
“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面对你?”如今的岑佞与记忆中的恶魔重叠,她甚至不知道两人有什么差别。
愤怒到极致,她忍不住恶心的干呕了起来,一阵一阵的发抖,冷颤。
岑佞被她的动作吓坏了,连忙伸手想要去碰她,“絮絮……”
“你别碰我!”林轻絮厌恶的瞪了他一眼,往后躲避他的触碰。
岑佞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缓缓的皱起眉,狭长的眼眸中带着不可置信。
“你……你怕我?”
林轻絮摇摇头,此时她脑子混乱极了,不想和他有半分的纠缠。
“你就是个疯子,你怎么做这样的事情?”她口中低低的呢喃着,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眼前一阵一阵的眩晕,让她无法直立,却又强撑着,不想让岑佞触碰。
程许从门外好不容易挤进来,便看到了两人对峙的一幕,他眉梢微蹙,快步朝林轻絮走了过去,“姐姐,你没事吧?”
程许的声音让林轻絮仿佛有了依靠,抓住了程许扶住她的手,勉强稳住身子。
程许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都提了起来。
看着房间里血腥的一幕,他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伸手轻轻的拍着林轻絮的肩膀,仿佛哄小孩儿一般,“姐姐别看,这跟你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大致也能猜个大概。
唯一能够让岑佞如此发疯的,除了关于林轻絮的事,他再也想不出别的。
可岑佞这个疯子,他知不知道他这样自以为是帮她出头,实则只会让林轻絮陷入疯狂的自责中。
他的话并没能安慰到林轻絮,甚至让她产生了一股自暴自弃的情绪。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站在这里。
她也是帮凶吧。
害江逢雪变成这样的帮凶。
两人仿佛屏蔽了周围的人,看到这刺眼的一幕,岑佞黑色的眸子中透露出冷酷而危险的光,话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林轻絮,你宁愿让他碰,都不愿意让我碰。”
“岑佞,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缓了很久,林轻絮才勉强支撑有了力气。
她深吸一口气,避开了岑佞的目光,转而看向了江慎,“还不赶紧送你妹妹去医院,你还坐着做什么?”
江慎闻言起身,把江逢雪打横抱了起来。
有林轻絮在,他知道岑佞不会阻拦。
从林轻絮身边路过时,江慎哑声说道:“谢谢。”
林轻絮没有回答,只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怀中的江逢雪。
她应该是被吓坏了,紧闭的眼睛不停的眨动着,嗓子里无意的喊着。
“疼……我的手……好疼……”
她的右手搭在胸前,血肉模糊之下已经辨不清手指,鲜血染红了衣衫。
林轻絮不忍的闭上了眼睛,侧头看向了岑佞。
冰冷的话语无情的从她口中说出。
“我不需要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对我好,江逢雪就算做的再不对,你也不能毁了她的人生,岑佞,你没有权利决定谁的人生!”
丢下这句话,她不再多看男人一眼,转身大步的离开。
女人的话言犹在耳,岑佞冷冷的站在原地,漆黑的眼底辨不清情绪。
阿常看着他的模样,心中忍不住的害怕起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他总觉得岑佞离发疯已经不远了。